巨蟒看着阿牛,眼神里露出一絲畏懼之色,這個東西在它的肚子裏呆了很長的時間了,無論它怎麼弄都沒能弄出來,弱肉強食從來都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它奈何不了阿牛,自然不敢再對阿牛如何。
更何況,阿牛在它的肚子裏呆了這麼長的時間,此刻終於出來,它恨不得遠遠地離開這個傢伙才好。
阿牛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兒有這麼大一條蟒蛇,也不知道自己那點真氣夠不夠用呢,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呢,打蛇打七寸,想必蟒蛇也是這樣的。
正是思慮間,眼前一黑,就見那條巨蟒居然飛快地爬上岸跑了!
它,它,它居然跑了,而且,看它那模樣似乎還有點害怕自己呢,阿牛見狀臉上慢慢露出一絲笑容,想一想若是有個東西在自己肚子裏消化不掉,肯定也是難受得不得了的。
旋即阿牛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而且,身材貌似也長高了不少,胯下某個物事似乎也跟着長大了。
不過,阿牛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怎麼出去呀,尼瑪,總不能光着身子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吧,而且,最近的村子距離這裏好像也有幾十里呢。
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很快阿牛就不用為這個問題發愁了,因為他聽到了一聲雷鳴般的聲音,他的肚子餓了。
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阿牛從水潭裏爬出來,這才發現烈日暴曬下,渾身火辣辣地疼,他記得自己從青雲山出來的時候,還只是五月末,不可能有這麼暴熱的太陽吧,難道過了很長時間了?
阿牛的心頭一沉,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杭州城裏,還有自己的美嬌娘等着自己回去呢,想到這裏,快快送了信然後返回杭州的心情就更為迫切了。
只不過,當下的要緊事物是填飽肚子。
就在這時,阿牛突然聽到一絲輕微的響動,慢慢地蹲下去,摸起一個小石頭屈指一彈,石頭閃電般地激射了出去,一縷鮮血濺落在草地上。
阿牛走過去一看,就見一隻沒了腦袋的山雞倒在草地上,不由得一愣,剛剛不過是隨手彈個石頭而已,並沒有想打死這隻山雞。
倒不是阿牛可憐這隻山雞,而是在驚訝自己居然這麼厲害了,這隨意屈指一彈的石頭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看來這次自己是有了奇遇呀,想來這一切都是那紅果子的功勞,阿牛清晰記得那紅果子的絕美滋味,入口即化,那美味重視終生難忘。
阿牛找到那生長果子的地方,巨蟒依然盤踞在那裏,見到阿牛出現,頓時揚起了腦袋,不過,阿牛毫不畏懼地怒目而視,一人一蟒僵持了片刻,巨蟒飛快地消失了。
那個紫色的小葫蘆還在,阿牛鬆了一口氣,袁連壁的那封信也被吹到了一顆岩石下,倒是那火摺子已經不能用了。
好在羽箭還在,箭頭可是鐵做的,阿牛在烈日下玩了半天鑽木取火終於將火生起來,烤了兩隻山雞,三隻兔子才填飽了肚子。
扔下手裏的幾骨頭,阿牛滿意地打了個飽嗝,捧起傻子?將火堆蓋上了,突然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人在打量着自己,心頭不由得一跳,倏地轉過身,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這才俯身拿長弓負在身上,將那紫色的小葫蘆和信放進了羽箭帶子裏,大步向山谷外走去。
雖然此刻已經是下午了,等走到外面村子裏就天黑了,然後就可以趁黑去偷一身衣服來穿上,總不能這麼赤條條地到雲夢沼澤去吧。
阿牛用寬大的樹葉編制了一條小褲褲套在腰上,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山谷深潭,這一次意外的遭遇,卻已經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就在這時候,山腰的一塊巨石上,一個身材消瘦的老道坐在石頭上,目送阿牛的身影消失,手掌在那條巨蟒的腦袋上輕輕地摩挲着,喟然嘆息一聲,「哎,天意,天意呀,想不到我尋覓一生的聖果,居然被這小子一口吞了下去。」
「我鍾浩然身為神教教主,一生縱橫天下無敵手,都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煉化聖果,這小子居然一口氣吃了個乾淨,而且他居然屁事而也沒有,天意呀。」
巨蟒緩緩點點頭,好像聽懂了他的話一般。
「這小子有趣,鐵頭,我們也該收拾一下,既然他要去找茶姑,那我們也去雲夢沼澤玩一玩,看看這小子有沒有暴殄天物,那枚聖果可是我精心守護了二十年的心血呀。」
老道搖頭嘆息一聲,一臉的肉疼。
阿牛辨別了一下方向,正要啟程,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雜亂而急促的馬蹄聲,不由得一愣,這會兒正需要馬來代步呢,想不到這就有馬出現啦。
不過,聽這馬蹄聲對方來的人不少,若是動起手來自己未必能拿得下對方,最好還是搶一匹馬就跑。
思慮及此,阿牛將背上的長弓和手裏的箭壺扔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盯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片刻之後,愕然地發現居然是一大群駿馬狂奔而來。
單看這氣勢就已經非常駭人了,看着衝過來的馬群阿牛也有些猶豫,要是一個不小心被這狂奔的馬撞飛了,非死即傷。
這種狂奔起來的駿馬衝擊力非常之大,只不過,如果閃身而過的話,錯過了馬群的氣勢,等到它們力竭之後再降服一匹馬就行。
只不過,那樣一來,這馬兒未必會服氣這個主人,自然界崇尚的就是強者為尊,阿牛既然要挑一匹自己的馬,自然就要降服了它,將來騎着它回到齊國去。
目標已經挑中了,就是領頭的那匹通體黝黑的駿馬,應該是這群野馬的馬王,阿牛吸了一口氣,雙腳成八字分開,等到馬群衝過來的瞬間雙腳一點,整個人縱身飛躍而起,雙腿一張落在了馬王的背上。
馬王悲鳴一聲人立而起,一對前蹄高高的揚起,似乎想要將阿牛從馬背上摔下啦,畢竟,這馬背上沒有馬鞍,人要坐穩的話可不那麼容易。
然而,阿牛卻是雙腳緊緊地夾緊了馬腹,雙手死死抓住了馬王脖子上的一片肉,丹田內的真氣飛快運轉,整個人宛若一座大山一般將馬王死死地壓制住了。
馬王掙扎了片刻,終於不敵,前腿一彎緩緩地倒了下去,阿牛鬆了一口氣,跳下馬背輕輕地撫摸着馬王的腦袋,「好小子,我看奔跑起來就跟風一樣,我就叫你黑風吧。」
遠處的山頂上,鍾浩然看着這一幕臉色一變,頓足大罵,「臭小子,你果然是個強盜啊,搶了我的聖果不說,居然連我看中的馬王都要強,強盜都不足以形容你了。」
「你丫的就是強盜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