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了,沒有人理會阿牛的冷笑話,顯然,這首詩就是這少年所作,人家說得有板有眼,尤其是最後一筆用力太過都記得,這才是寫詩的人應該有的心態吧。
現場很多都是讀書人,他們細細地讀了一遍之後,頓時感覺到自己輸得不冤枉,而那個冒名頂替的書生則灰溜溜地跑了。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太好了,寫得太好了,簡單的幾句話就勝過千言萬語啊,誰能敵得過天道輪迴。」
嚴小雅嘴裏喃喃地念叨着這兩句話,俏臉的臉盤上露出一絲痴痴的表情,看着台上那個少年倔強的聲音,眼睛裏仿佛蒙上了一層淚光,多好的詩呀,居然寫給了一個**,**。
「哼,寫得詩再好又怎麼樣!」
褚秀英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這小色胚呢,自己幫了他那麼多,居然不給自己寫一首詩,這麼好的詩居然寫給一個**啊,姑奶奶在你的心裏連一個**都不如了?
「小雅,我們走!」
褚秀英越想越氣憤,重重地一跺腳,伸手撥開了擋在面前的人大步沖了出去。
嚴小雅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高台上的阿牛,雖然她也很想跟那個表姐口裏的小色胚聊一聊文學什麼的,不過,表姐生氣走了,可不能讓她發生意外,立即拔腿追了出去。
「小子,看來這首詩真是你寫的了。」
林媽媽臉色一沉,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來,「好吧,當着大家的面不說兩句嗎?」
「也好,既然林媽媽有吩咐,小生自當遵從。」
阿牛淡淡一笑,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得出林媽媽的心裏是一千萬個不樂意呀,換了是誰看到白花花的銀子打了水漂,心裏也不舒服吧。
「其實,今天寫這首詩真的是僥倖,僥倖寫到了讓筱荷姑娘感動的地方而已。」
阿牛咳嗽一聲,「杭州是個人傑地靈人才輩出的地方,小生只是一時僥倖獲得筱荷姑娘的青睞,要不然的話,單單一首詩哪能看得出來一個人的真才實學,況且,有些人的才華在治國理政,有些人的才華在理政安民,有些人的才華在疆場殺敵等等。」
「而小生不過是個讀書不成,轉而遊歷天下增廣見聞,適逢其會,又恰好寫到了筱荷姑娘的心裏話而已。」
「對了,我叫牛鴻,十二生肖里的牛,鴻毛的鴻,謝謝大家捧場。」
說完,阿牛對着台下微微鞠躬,跳下了高台。
「牛公子,小姐請你過去呢。」
阿牛一跳下高台,筱荷姑娘的貼身丫鬟立即走了過來,拖着阿牛的手就往樓上走,阿牛被她拉得腳下一個趔趄,只好拔腿跟了上去,心頭卻不由得有些打鼓,筱荷姑娘可是個有着不俗才華的女子,一會兒跟她聊天的話,會不會出糗呢?
褚秀英衝出了醉花樓,徑直跳上了嚴府的馬車,渾然沒有注意到對面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幾個六扇門的捕快正緊緊地盯着醉花樓。
「表姐,你別急呀,等等我呀。」
嚴小雅氣喘吁吁地上了馬車,看着褚秀英鐵青的臉,不由得搖頭嘆息一聲,她就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表姐時候喜歡上這個被她稱呼為小色胚的少年郎啦。
男人女人之間的情愛真的是個很奇怪的東西耶,明明愛煞了對方,卻偏偏要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何必呢?
「表姐,牛鴻真是個不錯的男人呢。」
嚴小雅坐在馬車裏,雙手托着下巴撐在馬車中間的一張小桌子上,「他豪爽,灑脫,率真,自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奇男子呢,要不然也寫不出這等直敘胸臆的詩,說不出唯大英雄真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的話來呢。」
「小雅,你,你,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小色胚了吧?」
褚秀英看着表妹這花痴般的表情,心頭不由得一跳,「這傢伙是去給人送信的,卻溜到杭州來勾搭**,簡直是禽獸不如!」
「表姐,你說什麼呢,小文,幫我把那布條取了,勒得我都喘不過氣了。」
嚴小雅哼了一聲,迅速站起身來,「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就好像有不吃腥的貓嗎,越是有能耐的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欲望就越強烈,嘻嘻,這可是外公說的。」
「對了,表姐,你跟牛鴻很熟悉嗎,給我說一說他的事吧……」
阿牛並不知道褚秀英對他用詩泡妞的行徑恨之入骨,此刻,他正有點緊張地坐在書房裏等候着筱荷姑娘更衣之後來相見。
女人呀,怎麼老是動不動就要換身衣衫呢,兩人相見的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坦誠相見,何必整這麼多事兒呢。
既然無聊,阿牛就索性打量起書房來,書台上點着檀香,房間裏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牆壁上掛着幾幅字畫和詩詞,明顯是一個女人臨摹的李成虎的畫作,因為起筆落筆之間少了那種男人的大氣。
書架上的書很多,大抵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話本,也有不少是詩詞合集,阿牛走過去拿起來翻看了幾本。
腳步聲突然響了起來,阿牛回頭一看,心頭不由得一跳,一顆心迅速地提了起來,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
就見一個絕美至極的女人走了進來,身着淡黃色的曳地長裙,裙子的領口堪堪掛在酥胸上,露出胸前大片潔白的肌膚,一條綠色的紗巾搭在肩膀上。
「賤妾筱荷見過相公。」
絕色美人盈盈行了一禮,阿牛傻傻地看着她,一時間竟忘記了回禮,就這麼愣愣地看着眼前這絕色美女,心裏一時間糾結起來,這麼一個絕美的女人,小爺是睡她呢,睡她呢,還是睡她呢?
筱荷的貼身丫環放下一個紅泥小火爐,見阿牛這幅豬哥相,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恰好將阿牛驚醒過來,立即抬手摸了摸下巴,「筱荷姑娘,你好,我叫牛鴻。」
「賤妾知道呢,公子是賤妾的相公了,女人哪能不知道相公的名字?」
筱荷嫣然一笑,阿牛隻覺得胸口一震,似乎就要被她的笑容給暈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