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圃,京城。
薪朝皇室中,新建立的【緋之間】仿佛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牆壁上依舊是一幅幅金碧輝煌的古代歷史壁畫,描述着一個個歷史王朝的景象。
但實際上這些都是贗品,仿佛在假裝我的祖墳沒有被盜一般,掩耳盜鈴。
王座上,薪惜塵的本體感受着法相自爆,神色越發陰沉如水。
薪惜塵深呼吸一口氣,「好!好!好!這些古代的老傢伙竟是天生邪惡的商人,抽了我那麼多,這古代的初代君主,果然不同凡響!」
道月嬢笑了笑,「陛下,我曾聽說生氣的本質,不是氣敵人的強大,往往是氣自己的無能,一切憤怒的本質都是無能狂怒。」
薪惜塵看了一眼道月嬢,「看來你越來越靈動了,要徹底覺醒了麼?」
「大概?」道月嬢露出思索之色。
薪惜塵也只是氣一氣而已,他向來是一個理性的人:
「那古代魔神的確是有點水準,他們用不知名的神通,可以看穿本質,這一次比拼,暗中較量,的確是我輸了。」
「本事不行,我倒也不會不服氣,之後再超越對方即可。」
他頓了頓,沉思道:
「我們三個辛辛苦苦大戰,打下的勝利果實被摘走了,我們不得不氣!但對方也只能取走一部分,真正珍貴的,是那古代長生大帝的餘燼啊。」
他們越是交手,越是懂得長生王朝的幾尊幕後黑手,潛力無窮。
得虧是在他們最弱小的時候,把他們從祖墳里挖出來揍,不然成長起來,只怕是不弱於那些始祖魔神的大敵。
而現在,那些長生大帝被他們打得瀕死,封印起來,藏在一處隱蔽地點中。
一個皇陵無比龐大,對方是絕對找不到的。
等他們找個時間,以後再取回來即可,東西仍是自己的。
「如果對方運氣好呢?」道月嬢問道。
「運氣好,當然是有那麼萬分之一,偶然的路過那個地方,偶然的揭開封印,偶然的拿到封印盒,又偶然的找到了解封手段。」
薪惜塵笑了笑,「如果是舊日那一位瑞獸,這也是有那麼一些可能的。」
「但如今,他死亡後復活,一身祥瑞變成霉運,是斷然不可能找到的。」
「故此,我們也只是輸了一半罷了。」
運氣很好的寧箏發現自己運氣可能有點不太好。
【長生大帝藏身處:尋找位置並破譯,2億氣運值。】
好好好。
薪惜塵這一波封印加密,的確盡情顯露了他的水準和技巧。
這氣運值看得寧箏嘴角抽搐,這是加密了多少次啊?真的連正人君子也防。
不過仔細一想,之前破譯人神的加密也是花費了幾億氣運值。
薪惜塵的水準,當然不可能比版本落後的人神低。
並且。
一心境的東西,基本都是千萬級。
化我境的東西,基本是上億,這個破譯是符合正常的消費水準的。
但這也讓覺得自己很富有的寧箏,發現自己可能有點窮:
「以後,化我境的資源,神通,法術都得幾億啊。」
「老老實實發育的話,一天180萬,得一年才有幾億氣運值,這發育得太慢了吧。」
這讓一個星期突破一個境界的寧箏很不習慣。
當然了。
如果有人知道寧箏的想法,直接要一巴掌呼死他。
那可是化我境。
一個時代都出不來幾尊化我境。
別看現在新時代爆發,化我境遍地,但這些化我境,都是老一輩時代積累的。
招災、薪惜塵,鳳凰依,九頭龍帝哪個不是以前積累的?
不可否認,仙靈根時代爆發,修煉速度暴漲,但也才爆發一百年罷了。
一百歲那一批新生代,才二相境而已,還遠着呢。
而劍辛、焦巫雨、李有竹,徐歡那一批接上了舊時代尾氣的,也才一心境而已。
所以,人家幾萬、十幾萬年都未必能突破一個小境界
寧箏一年就拿幾億氣運值,一年就能突破了一個小境界,亦或者是領悟對應神通,簡直是天降橫財了,發展速度令人目瞪口呆。
甚至光靠基礎每日收益,直接擺爛,也只用十年,就走完整個化我境了,說出去嚇死整個天下。
他卻還不知足。
此時的寧箏反而在思考:
「這兩億,花不花呢?」
「九嬰,肯定是值得這兩億的,兩億就是換一個化我境的資源而已,而現在換一堆長生大帝血賺無疑。」
寧箏自然血賺,只是覺得或許未必要現在賺。
因為花了這兩億,自己可能就有點窮了。
現在自己開啟盜墓模式,襲擊皇陵,天下人都盯着自己,潛在的危險很大,隨時可能出事。
這時候花光積蓄,不太保險,出了事直接會被乾死,跑都沒有機會跑。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穩一手:「還是再等一等吧,攢多點氣運值,再拿九嬰。」
一處山谷中。
白興靈再次尋來,和師尊講述這一戰的過程。
並且白興靈提出了疑問:「師尊,您不是說,長生大帝曾是你一時興起出世的假身份,用來開闢王朝麼?」
「我見到了長生大帝,他的餘燼怎麼還活着?」
白興靈心中有些不解。
師尊告訴他,長生王朝,有他曾經的馬甲留下的傳承,讓他去接收遺產。
結果出了那麼多變數。
招災、鳳凰依兩個缺德的老混蛋,盯着他薅,搶他機緣。
同時,他還親眼看到了初代的長生大帝,那個嬰兒皇帝。
雖然那個長生皇帝,只是驚鴻一瞥,就被他們用防護罩圍起來,不讓他們看到裏面的戰鬥、對話。
但白興靈覺得這很古怪。
那裏還留有一個長生大帝的餘燼,那師尊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不過是留在那個地方的假身份罷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我。」畫師笑了笑。
白興靈欲言又止。
但畫師打斷了他的聲音:「此事我已知曉,你且拿着這個東西,可以補全你的仙靈根。」
「是!」白興靈眼前一亮,他現在還是舊版本的天靈根,但師尊,竟然有特殊的辦法,補全仙靈根?
如此一來,他完全可以借着仙靈根的突破,衝擊一心境。
這是巨大的機緣啊。
於是他也懶得多想,拿着寶物,美滋滋的離開了。
畫師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在作畫。
畫面里,是母親腹中冒出連着臍帶的七個嬰兒,和招災,鳳凰依,薪惜塵等人的大戰。
而保護罩外,食神,無生鯨,白興靈在圍觀。
裏面的每一個人影都活靈活現,仿佛畫中是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他看向畫作內一直守在防護罩前露出惱怒的白興靈,沉吟了幾秒。
「外面這個第139號白興靈似乎也廢了,當不得主角。」
忽然。
畫面里,那個墨水未乾的白興靈,轉過頭和畫師的眼神對上。
「我會找時間放你出去。」
「140號。」
幽幽嘆息迴蕩在山谷中。
他把這一幅水墨畫取下,疊在旁邊一個個時代的強者畫作上,依舊若無其事的繪畫起新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