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初二,這個年也就差不多了。詞字閣 www.cizige.com
接下來就是一些朋友走動走動。
杜飛抽空把該去拜訪的都去了,最起碼的禮數不能少,不能讓人挑出毛病。
另外,提着禮物來給杜飛拜年的也不少。
像牛文濤、楊衛國、周常力、楊樹兩口子
不過杜飛晚上大多在外邊,他們到家來也都撲個空。
倒是多虧了三大爺代為接待,留下來人姓名,帶的禮物,轉交杜飛。
初五這天,杜飛沒帶朱婷,提前下班單獨來了一趟什剎海的大院。
到東跨院門口,發現大門關着。
上去「啪啪啪」一打門,裏邊應了一聲:「誰呀?」
是個女人的聲音,卻不是于欣欣和她媽媽,聽着還有點耳熟。
「楊丁香!」杜飛略一思忖,立即想了起來,是楊丁香的聲音,她怎麼在這兒?
杜飛答應道:「我,杜飛~」
他的話音沒落,門裏傳來腳步聲,然後門栓響動,吱吖一聲,門扉開啟。
裏邊出來一個人,果然是楊丁香!
與上次見面時,楊丁香明顯瘦削了許多,精神狀態也不是太好。
但這樣並沒影響她的顏值,反而多了幾分我見猶憐。
「杜飛,你好~」楊丁香擠出一抹笑容。
杜飛則好奇道:「來看王老師的?」
于欣欣的母親是楊丁香的小姨,現在已經是她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楊丁香有些尷尬,低下頭道:「那個我,我這幾天住在欣欣屋裏。」
其實陳方石的口風很嚴。
包括于欣欣母女,都不知道這個院子是杜飛的。
但她們卻知道,這個住的地方,是杜飛幫着給找的。
在名義上,陳方石在這裏就是個打更看門的。
按道理,讓她們母女倆住進來就夠意思了。
現在又多了個楊丁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楊丁香不想給小姨惹麻煩。
在這個年代,誰都不容易,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會好受。
楊丁香說完,又解釋道:「我就暫住幾天,等過完年開學我就回去。」
杜飛倒是不在意這個。
反正一個人住也是住,倆人住也是住。
況且陳方石還算有分寸,平時只在前院折騰,從不動中院後院。
聽到有人進來,陳方石也從屋裏問了一聲:「是誰來啦?」
楊丁香忙道:「姨夫,是杜飛來了。」
陳方石一聽,從屋裏出來,看見杜飛立馬笑呵呵迎上來。
杜飛跟他沒那麼客氣,叫了一聲「老陳」,也沒帶別的東西,就拿了兩條煙。
隨即到屋裏見到王老師。
倒是有日子沒見到王老師了,沒想到自打跟了陳方石這老傢伙,王老師竟煥發了第二春。
整個人有一股明**人的光彩。
杜飛不由得多看了陳方石一眼。
這老傢伙竟也紅光滿面,一點也沒有縱慾過度的跡象。
想起上次陳方石送給他的《五禽戲》,看來對普通人的確有不可思議的效果。
寒暄之後,杜飛不由問道:「哎?怎麼沒見欣欣呢?」
陳方石一邊泡他茶一邊道:「那丫頭在屋裏學習呢~」
話音沒落,于欣欣從門口冒出來:「杜飛哥,您來啦!」
杜飛看見她,幾個月沒見,這丫頭胖了一些,嬰兒肥的臉蛋紅撲撲額,看來跟着後爸日子過得還不錯。
手裏還抱着一本英文書。
杜飛詫異道:「咋還學上英語了?」
于欣欣看了陳方石一眼,抿着嘴沒說話。
陳方石道:「我讓她學的,我和她媽想讓丫頭去看看。」
「出去?」杜飛不由得看向陳方石。
這個『出去』理解沒錯的話,應該是出國。
而且學的是英語,目的地顯而易見。
「您老還有這個門路?」杜飛不由得問道。
陳方石嘿嘿一笑,卻不答反問:「怎麼?你小子有沒有興趣出去?」
一聽這話,杜飛就知道陳方石有出國的門路。
但具體怎麼回事,他卻懶得探究,撇撇嘴道:「我吃飽了撐的,上外邊受那個洋罪去。」
陳方石道:「你沒去過,不知道外國的好處,那可真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電視冰箱,汽車空調,比國內可強多了。」
聽陳方石這番話,于欣欣不由得跟着點頭,不由自主流露出嚮往的表情。
手裏抱着的英語書也緊了緊。
杜飛「哼」了一聲:「老陳,聽你這意思,是去過怎麼的?」
陳方石毫不諱言:「解放前曾在底特律待過幾年。」
「汽車城~」杜飛應了一聲。
陳方石略微詫異:「你也知道?」
這個年代,國內知道底特律的還真不多。
相比紐約和三藩市,底特律的知名度實在不高。
杜飛一笑,拿起陳方石泡好的茶淺淺呷了一口,轉頭跟于欣欣道:「欣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必須提醒你,世界上沒有天堂,也沒有完美國度。無論在哪兒人都分三六九等,如果你去了美國,的確能有電視冰箱,甚至能用上空調,開上自己的汽車,但在異國他鄉,永遠是二等公民。」
于欣欣有些發愣。
不由得看向陳方石。
陳方石也收斂的笑容,迎上她的目光,神情有些複雜,嘆口氣道:「小杜說的沒錯。」
于欣欣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陳方石跟楊丁香道:「丁香呀,你帶欣欣回屋裏靜一靜。」
楊丁香連忙「哎」了一聲,半拉半拽的把于欣欣給帶走了。
杜飛則有些奇怪看向陳方石。
陳方石苦笑着搖了搖頭,又跟王老師道:「桂英,你也去看看。」
王老師「嗯」了一聲,又跟杜飛打聲招呼,快步跟了出去。
杜飛更奇怪了,等屋裏就剩他跟陳方石,問道:「有內情?」
陳方石苦笑道:「前陣子我心血來潮,給欣欣這孩子搖了一卦。」
杜飛皺眉:「結果不好?」
陳方石喝了一口茶:「命犯青龍,一生多舛,婚姻多艱,疾病纏繞」
杜飛眨巴眨巴眼睛。
他雖然不太懂命理,但好像聽說過青龍是雄龍,一旦這種命格出現在女人身上,往往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倒是沒想到,會應在于欣欣的身上。
杜飛道:「所以你打算讓她出去避避?」
杜飛清楚陳方石的格局,不可能有崇洋媚外的念頭。
陳方石「嗯」了一聲:「是啊!這兩年還沒什麼,欣欣年齡還小,但等過了二十」
杜飛道:「去了米國就沒事兒了?」
陳方石道:「米國乃是西方之首,尚有一個甲子國運。西方白虎主殺伐,正可壓制青龍,如果到了那邊,欣欣雖不至於萬事順遂,但至少可以避免疾病纏身。」
杜飛這才恍然大悟。
顯然剛才他說那些話,有些嚇到于欣欣了。
轉又問道:「那你準備啥時候送她出去?」
陳方石道:「最多再等三年,在她二十歲前,一定要走。」
杜飛點了點頭。
該說不說,陳方石這個老風流才子,對待于欣欣母女真沒得說。
在這個年代,想把一個人送到米國,無論留學,還是定居,難度之大一般人不可想像!
陳方石卻肯為于欣欣這個繼女做到這一步,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杜飛暗暗感慨,心裏對陳方石也產生了新的印象。
正色道:「有什麼用得着的,您不用跟我客氣。」
卻不料,陳方石這老傢伙直接凡爾賽附體,淡淡道:「不用,我在國外有一個信託,他們會想辦法。」
杜飛瞬間懵逼,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信託?信託基金?」杜飛二次確認。
陳方石笑呵呵道:「你小子還知道信託基金吶!」
杜飛一陣無語,心說:「你個老小子都有信託了,我特麼知道信託基金有啥稀罕的?」
同時也愈發感覺到,陳方石這老傢伙深不可測。
要知道,在米國,信託的門檻可不低。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多少,但杜飛估計最低也得幾萬美元起步。
而聽陳方石的口氣,他的信託規模還不小。
甚至足以讓信託公司幫忙辦理于欣欣出國的事兒。
至於國內這邊,以陳方石的人脈關係,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杜飛又想起,當初朱婷跟他介紹陳方石的時候。
曾經提到過,陳方石跟朱爸中間有好幾年失去聯繫。
陳方石大概就是在這段時間去的米國。
至於他怎麼積累下巨額財富,就不得而知了。
這不由得令杜飛心頭一動。
自從得到那兩百多個『大德通』的金元寶,杜飛覺着自個也算有些財產。
可現在,跟陳方石這老傢伙一比,卻立馬相形見絀了。
那些金元寶,按照一個十兩,大概兩千兩百塊錢,全都賣了也不到五十萬。
再加上杜飛其他財產,全都兌換成美元,根據現在的匯率,也就二十萬美元。
這還在其次,杜飛真正在意的,是陳方石在海外的人脈關係。
也許將來都能用得上。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不用急在一時。
杜飛今天過來,除了給陳方石拜年,也是為了王玉芬做夢的事兒。
同樣的夢,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
可是翻來覆去,沒完沒了的,擱誰誰也受不了啊!
(抱歉,今天更新不給力,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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