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慢地靠近這座宏偉的建築,他們本以為進去會費點勁兒,因為又是城牆又是火炮,顯然就是不想讓他們這麼容易進去。
但是沒想到的是,雖然有火炮,但是沒人操作,城牆雖然高,但是沒人看守,想找漏洞還是很簡單的。
席勒總感覺這裏原先應該有衛兵,因為城牆的樣式明顯是設計了衛兵站崗的地方的,要是本來就沒衛兵,就不會設計成這樣了,那衛兵哪裏去了呢?
席勒和戈登找到了城堡的側門,側門關着,但是關得不算太緊,席勒差不多可以把一隻手伸進去摸到裏面的鎖頭。
雖然像是中世紀城堡,但是鎖頭還是現代的樣式,看起來有點詭異,但卻給了席勒可乘之機,因為他會撬鎖。
工具倒是也不難找,雖然酒店裏的東西帶不出去,但是席勒本身自己帶了公文包,沒有專業的撬鎖工具,但是裏面有一串鑰匙,席勒把鑰匙的環扣拆下來掰直當成鐵絲,很快就把鎖給撬開了。
兩人推開側門,裏面靜悄悄的,前院仍然是韋恩莊園的樣子,但是很快席勒就在靠近城牆的樹叢里發現了不對。
他們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發現那是一個躺在地上的人,他的胸口被人插了一刀,此時已經死了。
最奇怪的是,他身上穿了一身像是中世紀的鎧甲似的東西,但是並不非常完整。
席勒對於歐洲中世紀的歷史還是比較有研究的,這盔甲上的很多花紋都太模糊了,樣式也是缺東少西,穿戴的方式也不太對,更離譜的是,盔甲的底下竟然是西裝。
席勒把盔甲扒開,發現這男人身上穿的西裝價值不菲,很符合韋恩酒店住客的身份階層。
果然有守衛,但是不知道被誰幹掉了,席勒左右看了看,發現前面的草叢裏還躺着一些身影,應該都是和這個男人一樣被幹掉的守衛。
席勒又抬頭看了一眼城牆內部的小門,很明顯,這就是這些侍衛原先待的地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溜了進來,並從內部把他們拖了出來殺死。
席勒看着侍衛胸口的刀傷若有所思。
他回頭發現戈登正盯着韋恩莊園的主體建築,他走過去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兩人邁步朝着莊園內部靠近。
他們剛剛穿過樹林步道,快要來到莊園正門的時候,一道黑影猛地撲了過來,席勒立刻向旁邊躲閃,一回頭看到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那是一隻和人差不多高的大狗。
與其說是狗,更像是怪物,因為它的脖子那裏伸出了許多的觸鬚,觸鬚上長滿了眼睛,而狗的眼球卻不見了,滿口的尖牙也變成了小小的肉芽。
但並不因為它沒了牙,席勒就覺得它好對付了,這還不如撲上來的是一隻尖牙利齒的野獸呢,席勒非常確定,不管是它嘴裏的還是脖子上的觸手,只要接觸到皮膚就會鑽進去,因為這玩意兒看起來就和戈登脖子裏的那個東西一模一樣。
砰!
戈登開了一槍,正中這個怪物的眉心,但是很顯然沒有用,席勒並不慌張,他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有點像是水壺的東西,前面有一根摺疊起來的金屬細管。
在戈登與怪物周旋的時候,他飛快地擰開水壺的蓋子,把一小瓶伏特加倒了進去,將蓋子擰上之後,點燃了一根火柴。
當他把火柴在細管的末端晃了晃,立刻有一簇火焰被點燃了,當席勒按下把手上的按鈕的時候,一條火龍從細管的口部噴了出去。
唰!
火焰成功逼退了怪物,戈登有些狼狽地後退了兩步,席勒又按了一下,明亮的火焰在空中划過一個弧度,剛被逼退的怪物躲閃不及,火苗正好落在了它的脖子上,它慘叫着打了個滾,齜牙咧嘴地猶豫要不要繼續攻擊。
邪神不怕火,但是他們控制的生物怕,準確來說,只要它們佔據的是碳基生物的軀體,就必須得畏懼火焰,席勒面色如常,又按了一下按鈕,就好像完全聽不到怪物的慘叫。
這次噴射出來的火焰更多,怪物準備放棄了,但是席勒顯然不打算放過它。
他沒有再用噴射的方法,而是翻滾着來到怪物的側面,在它逃跑的必經之路上等着,把壺的蓋子給掀開,潑了那個怪物一身的伏特加。
然後往上面扔了一根火柴。
烈性酒的燃燒性雖然比不上凝固汽油,威力也沒有那麼大,但是對付一隻狗還是夠了的,這隻明顯被污染了的狗慘叫着跑開了,一路鑽到了花園的樹林裏。
席勒擰上壺蓋,把細管收回去,把東西重新放進公文包里,戈登盯着他的那個包說:「你看起來很專業。」
「略有研究吧。」席勒說:「你最好不要再用你的槍了,我不是否認子彈的殺傷性,但是創面太小,威懾力不夠。」
「這些被邪神控制着的生物除了有狂暴的攻擊性之外,就大概只剩下了本能,你不能指望一隻狗認識什麼叫槍,哪怕人類在失去所有邏輯思維和記憶的情況下,可能也不記得這個東西能殺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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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人類文明近代的造物,還沒來得及刻進人類的本能里,而在被控制的情況下,當然越是刻在本能當中的危險就越有足夠大的威懾力,比如火焰,自然界中幾乎沒有不怕這個的。」
戈登又從後腰裏掏出來個東西,席勒一看,電擊槍,席勒搖了搖頭說:「除非你是雷神,能弄出和自然界差不多的雷霆,否則也很難憑這個把它們嚇退。」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試驗過,電擊槍能讓被控制的生物短暫的麻痹,似乎是電流干擾了它們某些部件的運作。」
席勒點了點頭,他知道戈登這麼說肯定就是有把握,但這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人類近現代的發展太快了,弄出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對於邪神來說都有點超前了,只能說沒有什麼是凝固汽油解決不了的怪物,那些禁止被對單兵使用的武器,對付這些小嘍囉基本是壓着打。
大部分人類都對於現代人類的火力水平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只能說如果喪屍或是異形就只有電影裏面表現出來的那些能力的話,出不了小鎮就得全被炸得渣都不剩。
人類最大的問題是解決不了這些小嘍囉背後的邪神,所以解決再多這些爪牙也沒用,不過戈登的話給了席勒一點提示,電流干擾了某些部件是不是也意味着邪神操控這些生物也是需要發送和接收裝置的?
再進一步來說,影響人的神志是否也是影響人的腦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太多了,因為邪神能影響人的腦波,人類其實也可以, X教授其實就是個大號邪神。
如果以更科學的態度來看待,克蘇魯神話體系那麼或許就是大章魚向您發送了一個壓縮包,解壓之後硬盤沒有那麼大的空間導致直接爆炸,哪怕有那麼大的空間,強行解讀這些文件也會把CPU給干燒了。
面對這種侵蝕,其實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把接收裝置毀掉,就類似於旺達他們一行人在那個世界裏的時候把自己的眼睛挖掉,沒了接收裝置,知識就很難傳過來了。
還有一種更難的辦法,就是讓終端壞掉,但這要在外神身上動手,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不過要是把這個方法改良一下,那就是讓外神發射出來的信號與人類能接收到的信號錯開,或許就有辦法別人問地我答天,對不上頻率自然就接不到文件,腦子也就不會被撐爆。
席勒反覆思考着這些問題,與戈登一起走進了韋恩莊園。
韋恩莊園的內部可與外部大相徑庭。
此時,韋恩莊園裏燈火通明,一群人瑟瑟發抖地擠在莊園大廳里,席勒放眼望去,全是穿着泳裝的人。
看起來這幫人是在露天泳池玩水的住客,在酒店發生意外之後就被困在了這裏。
但是自己等人都走進來了,他們為什麼不通過大門出去?
很快席勒就有了答案,因為二樓的天井樓梯上突然出現了一顆巨大的頭顱,那是阿爾弗雷德。
《哥譚》電視劇當中的阿爾弗雷德不是很老,看上去更像個壯年的退伍老兵,不過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他還是蒼老了一些的。
此時他的腦袋佔滿了上面好幾層的空間,幾乎塞滿了整個天井,他的臉上是密密麻麻的膿包,不斷有觸手從膿包的孔隙當中探出來,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也都變成了觸手的巢穴。
席勒看向戈登,戈登立刻心領神會,但他卻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這讓席勒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
席勒抬頭看向阿爾弗雷德耳朵裏面的觸手。
在任何一個神話體系當中,某種怪物的形象都不是憑空捏造,必然反映着人們對於某些事物的恐懼,比如餐廳的規則更類似於具象化的人們對於違反禮儀的恐懼。
阿爾弗雷德的五官裏面全是觸手也肯定不是隨機成這樣的,它會長成這樣,肯定有它的意義。
阿爾弗雷德出現的一瞬間,站在大廳里的幾個人發出了尖叫,然後幾乎是立刻,地面的觸手貫穿了他們的身體,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
不能聽,不能看,不能說,席勒在心裏想,看起來這也是代表着對於某些禁忌規則的恐懼,餐廳也好,游泳池也好,他感受到了強烈的被束縛感,像一頭被關在籠子裏掙扎的困獸,但卻不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或許他應該找個擅長精神分析的人格特質過來,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席勒環顧左右,人群驚慌失措,他想了想,輕輕地對着戈登招了招手,兩人往樓梯那邊靠去。
席勒率先邁上樓梯,而那個漂浮在天井正中央的巨大怪物並沒有任何動作,席勒稍稍放心,他快步走上樓梯來到二樓。
這個韋恩莊園的結構和他所知道的那個不太一樣,但是一般這樣的莊園,客房一般都會被放在活動區域,席勒找了最近的一間房間推開,他的運氣很好,房間正是一間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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