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矗立在原野呼嘯
颶風奔騰如疾
雲翳變幻如馳
——
凌絕頂而望風雲
風不及我磅礴
雲不及我逍遙
......
蓉城的天,暗了。墨子閣 m.mozige.com
蓉城的水,濁了。
蓉城的氣,渾了。
蓉城的我,來了。
「三路人馬,四面入城,五十個精銳袍哥,早已待命!」
邁巴赫內,林嘯朝我匯報着入城的情況。
進入蓉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搖下車窗,我呼吸着濕潤的空氣,聞着熟悉的市井煙火氣,是蓉城的味道。
閉上眼睛,感受這一刻,感受着心靈起伏的呼喚,感受着內心深刻的仇恨。
「讓兄弟們就近找旅館休息,林嘯,開車去一個地方。」
平復好心情以後,我恢復了理智。
在蓉城,我一無所有地離開。
回蓉城,我並不是一無所有。
林嘯納悶,透過後視鏡擔憂地看着我:「沈墨,咱們還要去哪兒?」
我笑了笑:「去拜訪一個朋友,一個......老朋友.....」
......
周大福總店,店內亮起的營業燈,讓我安心,激動的我,直接打開了車門,時隔半年,雙腳再一次踏在蓉城的土地上,惶恐了半年的心,終於踏實了一回。
我徑直朝周大福總店走去。
跟在我身旁的林嘯和魯力,不解地互相看了看。
「沈墨,你要買金子嗎?」
「不對,我要換金子。」
「我要用我的情誼去看看還能兌換多少金子......」
這話,林嘯跟魯力自然無法聽懂。
那是專屬於我的回憶。
那時,我跟陳菲陽,一起大鬧周大福的賭場,周大福提着一袋金子質問着我,情誼跟金子,選擇哪一個?
現在,我就要去兌現我的答案。
「歡迎光臨!」
踏入金店,一個穿着制服的女服務員朝我鞠了一個標準的躬,她知道,我們三個是從邁巴赫下來的男人。
我看着女服務員,沒有廢話,直接說道:「你們老闆在嗎?」
我認真的態度,讓女服務員嚇得後退了兩步。
「我們店長下班了......」
「我說的不是店長,是你們老闆。」
半夜突然闖進來三個陌生的男人,說要找「周大福」金店的老闆,在蓉城誰還能遇上這種怪事兒呢?
女服務員很顯然被嚇得不知所措起來。
我衝着她淡定地笑了笑。
「沒事兒,她一定會來的!」
說完,我跟林嘯魯力就坐在店內默默等待着。
我特意望了望腦袋上的監控,努力要讓監控照清楚我的臉。
被嚇得縮在牆角的女服務員,看見我們三個像門神一樣坐在門口,害怕的她終於拿起了電話。
「有三個人,好像要來打劫.....」
女服務員瑟瑟發抖的聲音,被我聽得一清二楚,但我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默默等待着。
等待着一場命運的相遇。
「沈墨,她好像報警了?」
林嘯用手肘抵了抵我,語氣也止不住焦急起來。
我朝將手搭在林嘯的肩膀上,指了指眼前的金店:「林嘯,你很聰明,你告訴我,這個金店基本上沒什麼生意,請問它是靠什麼賺錢的?」
林嘯很奇怪,他奇怪的不是這家金店是靠啥賺錢的,他奇怪的是我為什麼要問出這種問題,他奇怪的是明明那個女服務員都開始打電話叫人了,為什麼我卻一動不動。
「沈墨,別開玩笑了,咱們得走了。」
林嘯要起身,卻被我硬生生地拉着他坐了下來。
我在他耳邊解釋起來:「這金店,其實是用來洗錢的,他們幹的是黑產,不會報警,放心。」
林嘯聽後,似乎也悟了一些。
「原來如此,可是那個女服務員會叫什麼樣的人來驅趕咱們呢?」
隨後,林嘯又陷入了思考當中。
「你們三個,是不是迷了路了?」
門口,突然走來一群青年,將我們包圍了起來。
這個時候,那個被我們嚇住的女服務員跟看見救世主似的立即沖了過來,指着我們:「你們來得太及時了,這三個人說要找我們老闆,看上去怪模怪樣的。」
「嗷?想找我們老闆?」
人群當中,一個帶頭的青年,站在陰影當中朝我發來疑問。
「你算什麼混蛋?也配找我們老闆?」
我站起來,抬起頭,望着下方的人,難掩心中的興奮:「我不是什麼混蛋,我是......苟旦.....」
時間停頓。
空間靜止。
呼吸和風聲,成了此刻最大的噪音。
底下,那個帶頭的青年,突然從陰影當中走到了明亮的地方。
周大福店內照射出來的燈光打在他那張充滿故事略顯滄桑的臉上,我們四目相對,猶如星球碰撞。
轟地一聲。
時間碎裂,空間爆炸,青年跟瘋了一般,流着淚,跳着,跑着,吼叫着,跟我擁抱在一起。
「嗎的!你真的還活着!」
「苟旦,你他嗎的還活着!」
「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來信兒!」
青年摟着我的臉,燈光下,我也看清楚了他的臉。
他長相儒雅,但卻有一種飽經風霜的感覺,嫩白的臉上還有些許傷疤,留着一個成熟的寸頭,面孔之中跟我一樣,透露着一股少年氣。
「該死的,你把老子忘了?」
「你記不清老子是誰了?」
青年繼續搖晃着我的腦袋,似乎要把我腦袋裏混雜的記憶給搖勻了。
青年的樣貌,觸動着我腦袋裏最深層次的記憶。
一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是我跟他的第一次相遇。
他站在別墅門內,我站在別墅門外,他好奇地望着我,我羨慕地望着他。
他恨我,為什麼要攪亂他完美的家庭。
我恨他,為什麼要奪走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沈......念?」
終於,我的嘴裏說出了這個如同碎片一樣的名字。
沈念的變化,超出了我的認知。
他現在長得好像陳冠希演的《狗咬狗》裏面的那個柬埔寨殺手。
臉上的輪廓充滿了攻擊性。
原來這一年,不只是我從少年變成了男人。
沈念也從少年變成了男人。
「你記得我!你特麼記得我了,苟旦?」
「我們是兄弟,兄弟啊!」
沈念無比激動地抱着我,他的眼裏流着淚。
我們是兄弟,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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