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聳聳肩:「我是會編,但我憑什麼給你?」
瑞秋·克維斯理所當然道:「本傑明可是你的徒弟。」
「本傑明是我徒弟,我就要為你編一首歌?」趙傳薪上下打量她,將她看的不自在:「那你還是本傑明他媽,那我是不是可以分享」
瑞秋·克維斯:「跟他分享一個媽?」
說完,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焯!」
趙傳薪大怒,揚手就給她屁股一巴掌。
瑞秋·克維斯驚的跳了起來。
這次輪到趙傳薪笑了。
「不跟你們扯淡了,我要去洗澡了,鼻子黏糊糊的。」
光看不干,無異於將欲望澆汽油放太陽底下暴曬。
趙傳薪得承認,現在他容易被欲望擊穿意志。
對,他就是這麼個膚淺的人!
沖了個涼水澡,他將秘境中的髒衣服掏出來,塞進髒衣簍子裏,自然會有人拿去清洗。
換身衣服,趙傳薪出了別墅,對傻乎乎發呆的本傑明·戈德伯格說:「哎,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麼墮落。你可不要學習為師,要具備艱苦奮鬥的精神。」
本傑明·戈德伯格回神:「可是,我覺得師父很享受有錢人的生活啊。」
「膚淺,幼稚!」趙傳薪呵斥:「那都是表象。」
「」
「好了,不要廢話。現在,咱倆配合一下,設計一款餐車模型車,為師親自打造,做好了上鎮子上實驗一下。」
本傑明·戈德伯格撓撓亂蓬蓬的頭髮:「師父,那我有酬勞嗎?」
「法克,你鑽錢眼裏了是吧?都是你那可惡的資本家父親把你教壞了。」
「但是,我父親最近沉迷投資,我覺得他要跌跟頭了。所以需要先攢一筆錢,到時候讓他度過難關。」
「咦?」趙傳薪詫異:「你怎麼知道他要跌跟頭?」
要跌跟頭的可不只是塞繆爾·戈德伯格一個人。
「就是一種感覺,憑我豐富的學識、和過人的智慧判斷出來的。」
這孩子,特麼的有成為「全職業王語嫣」的潛質,啥都懂一點。
「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沒繼承為師謙遜的人品。」
「」
趙傳薪的手工藝,已經登峰造極。
不玩榫卯工藝那種花活,精靈刻刀、錘子、釘子輪番上陣。
管飽的木料、金屬和玻璃供他揮霍。
師徒兩人連圖紙都沒畫,一邊討論一邊動手。
趙傳薪本就是發散性思維的強者,本傑明·戈德伯格能完善細節。
「師父,這裏如果存放各種調味料,需要打造至少三十多個格子才行。」
「不,這跟真正的廚房不同,我會建作坊,加工成品調味料,到時候只需要控制劑量,批量的添加到食品中就行,不需要現場調配。」
這才是流水線生產街邊小吃的秘訣。
與其說是炮製食物,不如說是組裝食物。
一切都是準備好的,在街頭能以最快的速度,將食物交到食客手裏。
節省時間,節省空間,節省成本,但又最大量的販賣。
「師父,你這是天才一樣的想法,我真佩服你!」
「說吧,你跟誰學的拍馬屁?為師可不會教你這個。」
師徒扯淡,手下不停。
趙傳薪告訴他要帶他去見約翰·勃朗寧。
本傑明·戈德伯格說:「就是那個著名的老設計師?」
「是啊,咱爺倆陷入瓶頸,需要找個懂行的突破技術壁壘。」
「好,師父,咱們去偷師。」
「」趙傳薪強調:「是交流,公平而友好的交流。」
無需電刨機,無需電鋸和操作台,一把精靈刻刀行天下。
四輪馬車內部正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趙傳薪給一側挖了個大洞,做了個可掀起來的窗戶,下面還有個摺疊的台子。
在1907年,紐約已經足夠發達,煤氣管道通往千家萬戶,甚至這時候就有煤氣罐了。
趙傳薪決定讓餐車上配煤氣罐,但自己這次卻沒用。
當他改的七七八八,莊園外有一輛馬車緩緩駛入。
「先生,我來送小龍蝦!」
來的挺快。
趙傳薪爽快的交了尾款,讓馬庫斯·恩克魯瑪卸貨。
看着滿滿當當的幾桶龍蝦,本傑明·戈德伯格狐疑:「師父,買這麼多小龍蝦做什麼?」
「這就是咱們的食材,明天帶去鎮子上販賣。你媽說鎮子舉辦什麼收穫節?正好人多熱鬧賣的快。」
晚上,瑞秋·克維斯沒走,被苗翠花邀請留下來吃晚飯。
趙傳薪今天親自下廚,帶着傭人扒小龍蝦。
只是太多了,傭人看着一盆盆的小龍蝦覺得眼前發黑。
趙傳薪就說:「明天會拿去鎮子上賣,賣出去了,我給你們算手工費。」
小龍蝦在此時很廉價,但美國人不吃頭,只吃龍蝦肉,人工才是最貴的。
果然,聽說如此,這些人幹活就有了動力。
趙傳薪搗鼓了半天,準備做三種。
一種是塔巴斯科辣椒、檸檬、胡椒、芹菜粉、月桂葉、姜粉、芥末籽、洋蔥以及鹽和蒜瓣提香處理,口味更偏向於西方。
另一種是曾經最愛的吃的麻小做法。
再者是夾奶酪烤三明治。
趙傳薪解下圍裙,擦乾淨手,對一群傭人道:「做的夠多,你們自己取一些,今晚上主打小龍蝦。」
傭人歡呼雀躍。
滑欲流匙香滿屋,趙傳薪做的龍蝦肉的香味,早就讓他們哈喇子泛濫。
趙傳薪帶着傭人,端着各種小龍蝦三明治上了餐桌。
苗翠花愕然,小聲道:「就吃這個?」
「嗨,都不是外人,讓瑞秋湊合吃吧,還把她當客了咋地?」
本傑明·戈德伯格搶着說:「我先來一個,嘗嘗味道。」
他可是也跟着出謀劃策,明天要跟趙傳薪一起出車,去鎮子上賺錢的。
見狀,趙傳薪忽然想到了啥,對傭人道:「去夾三十個三明治,給馬庫斯送去。」
「」
缺油水的時代,人吃的普遍比較多。
但趙傳薪自詡這段時間沒有讓黑大個餓肚子,這貨依然那麼能吃。
瑞秋·克維斯吃了一口。
小龍蝦和烤化的乳酪連在一起,拉出長長一條絲。
吃這個,淑女不得。
「唔太好吃了!」瑞秋·克維斯跳了一下午,早就餓了。「這是什麼蝦?」
本傑明·戈德伯格搶着說:「小龍蝦!」
苗翠花用筷子夾起盤子裏整個的麻小:「這不是蝲蛄嗎?美國也有蝲蛄?」
趙傳薪親自動手,將小龍蝦給她剝開,塞進她的嘴裏。
苗翠花眼睛都笑彎了。
趙傳薪說:「不一樣,蝲蛄比這個金貴,但凡水質差點就無法存活,而且只有做蝲蛄豆腐好吃。小龍蝦不同,什麼地方都能活,很容易泛濫。」
他沒有大煞風景的提小龍蝦比蝲蛄髒。
在鹿崗鎮,如果誰家女人生娃了,沒有奶水,便去清澈的河裏抓蝲蛄,回去燉豆腐,吃完保證下奶,營養豐富的不像話。
但是吃法比較單一,所以儘管此時的量很大,卻沒多少人中意,除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趙傳薪。
就像蛤蟆一樣,別人都總對趙傳薪每到秋天燉一大鍋蛤蟆吃感到費解,那有啥好吃的?
趙傳薪問她:「好吃嗎?」
苗翠花點點頭:「就是費事。」
「沒事兒,我給你扒。」
瑞秋·克維斯看的心裏發酸。
好像塞繆爾·戈德伯格從來沒這麼對待過她。
所以她決定打斷施法,插嘴說:「伊森,你有給我準備歌曲嗎?不然明天我就只好老調重彈了。」
「吃完飯再說,沒看我正忙着嗎?」
苗翠花笑而不語。
瑞秋·克維斯瞄向本傑明·戈德伯格:「你給我扒。」
本傑明·戈德伯格:「媽,我不會,還等你幫我扒呢。」
「」瑞秋·克維斯乾脆不動麻小了:「這樣用手抓,有辱斯文,還是吃三明治。」
飯後,幾人來到庭院。
蚊蟲在煤氣燈旁飛舞,秋後的螞蚱也消停了。
趙傳薪說:「可以教你唱歌,但是後天我要把本傑明帶走。」
「還走?」瑞秋·克維斯不高興:「他也是要上學的。」
「他都能教鎮子學校的老師了,只要考試及格就行。你到底要不要學?」
「學!」
趙傳薪清清嗓子,開口唱:I''m my mother''s savage daughter
一首濃重凱爾特風的《savage daughter》緩緩流淌進眾人耳中。
眼前恍若出現篝火,劈啪作響。女巫祭祀溝通神靈,吟唱空曠而悠遠的古老咒語。
又如同一個吟遊詩人,在空谷中講述歷史故事。
後面,趙傳薪「嗚嗚」那段就唱破音了。
唱完後,先是鴉雀無聲,然後瑞秋·克維斯第一個鼓起掌來:「美,實在是美!」
大家都跟着鼓掌。
其實趙傳薪唱的很一般。
但架不住歌確實是好歌。
他將歌詞寫了下來,遞給瑞秋·克維斯:「你試着唱唱看。」
瑞秋·克維斯赧顏,但還是清清嗓子。
她一開口,所有人愣住。
「我們從黑暗中來,來到這個世界,穿過鮮血與痛苦」
趙傳薪忍不住:「法克,你一頓吃幾個韓紅,能唱成這樣?」
她有一副好嗓子和寬廣的音域,就好像唱蒙古長調那樣的顫音,與這首歌百分百契合。
比趙傳薪唱的不知要好多少。
瑞秋·克維斯對自己不是很自信:「真的可以嗎?那我就唱這個了?」
燒懵了,月底加更,現在有心無力。
有誰知道為什麼發燒會在尿的時候特別吃力嗎?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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