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小姐,前頭馬車擋住路了。筆下樂 m.bixiale.com」
「這麼寬的路,怎麼會堵住?」
姜卿意掀簾一看,才見是謝家的馬車正好停在了中央轉角的地方,叫人進出不得。
謝家那邊的下人看到了,連忙過來,「是棲霞縣主,不好意思,是我家夫人正帶着小姐在琳琅閣挑首飾呢,這處今兒不好停車,我家小姐又淋雨不得」
「那你們就先往前去一些,等我們過去了你們再倒回來不就行了。」
「可我家小姐剛剛才叫丫環傳消息,說馬上下來了,您看這」
「那就等等吧。」
姜卿意剛說完,就見這僕人頭頂命火血紅。
再看桑榆和趕馬車的常貴,更是鮮紅的厲害!
姜卿意心底咯噔一聲,掀開帘子態度強勢的呵斥那僕人,「立即把馬車挪開!」
「可是我家小姐」
「讓你挪開就挪開,哪那麼多廢話!」
常貴也跟着罵了聲。
那車夫還是猶猶豫豫的,姜卿意朝琳琅閣周圍看去,雨幕中,模糊的影子藏在轉角,帶着濃濃的殺氣。
姜卿意立即將袖箭扣在手腕上,準備帶着桑榆她們下馬車先進琳琅閣躲避,才掀開車簾,就被桑榆拉到了一邊,而一把長刀已經劈開了她的馬車!
「你們是誰啊——!」
謝家的車夫慘叫一聲,沒了聲響。
姜卿意的心狂跳着,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刺殺了,但這一次的,感覺格外怪。
恰好風把車簾吹起,她看到那殺死謝家
車夫的刺客一劍砍下車夫的頭顱,並將頭顱撿起扔給了他後面的人。
「這群人搞什麼啊,怎麼殺了人還要把頭帶走!」
常貴哆嗦道。
姜卿意抓緊車壁邊緣穩住身形,她也不清楚為何這麼做,但肯定來者不善。
可她們馬車現在進出不得,她們現在就如同籠中困獸,只等一死!
「小姐,怎、怎麼辦?」常貴問。
姜卿意拋了一卦,「生路在西邊。」
正好是謝家馬車擋住的方向!
姜卿意攥緊掌心,「下車,我們跑過去!」
常貴扶了扶斗笠,跟桑榆對視一眼,「好。」
在姜卿意連發四支袖箭將刺客逼退後,三人一起跳下馬車準備往前跑去,突然常貴帶着哭腔說了句,「小姐,保重!」
「什麼?」
姜卿意還未反應過來,常貴已經砍斷了套馬的繩索,而桑榆也強行抱起她扔在了馬上。
馬兒似有靈性,載着她便朝前狂奔起來。
黑衣刺客迅速追上來,常貴扭頭就抱住其中一個的腰,被那黑衣人用手肘狠狠擊打着頭部也不肯撒手。
而桑榆更是拔出腰上軟劍,分明走路都費勁,卻愣是拼着不怕死的心,將所有人都拖了下來。
大雨傾盆。
姜卿意回頭,常貴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口吐鮮血,癱在地上卻還要抱住黑衣人的腳。
最後,那黑衣人舉起長劍,朝他狠狠刺了下去。
「常貴!」
桑榆拖着傷想過去幫一把,結果就被黑衣人從後面拽住頭髮狠狠砸在
了地上。
大雨傾盆。
姜卿意回頭,還看到常貴在喊,「小姐快跑,別管我們」
看到桑榆揮劍砍去,便被對面一腳踩住手腕,一柄長劍更無情的朝她心口刺去!
為什麼!
姜卿意淚如雨下,為何她已經不再做錯事,身邊的人卻還是要因為她一個接着一個的離去!
姜卿意抬頭,朦朧的雨幕中她可以看到琳琅閣的二樓窗戶打開了,那裏依偎着一對母女,而那女兒也正好朝她的方向看來。
「謝茵!」
姜卿意喉頭泛起血腥,她發誓,但凡此事謝茵是故意為之,她定叫她千刀萬剮,生不如死!
嘩啦啦——!
黑衣人踩着血水,飛快追了上來。
馬兒急奔,飛快穿過狹窄的巷子而去。
黑衣人稍作停駐,四下看了看,才繼續追上去。
而他們離開不久,角落一個破破爛爛的舊草蓆倒下,才露出裏面藏身的姜卿意。
姜卿意顫抖着手掏出銅板重新拋了一卦,損卦!
「減損之卦,從危難脫線,九死一生!常貴和桑榆還沒死!」
姜卿意握緊掌心,冒着大雨就回頭跑去。
她曾無數次沒有回頭路可走。
所以上輩子,她失去了娘親,失去了落葵,失去了張婉如,失去了所有對她好的。
但這一次,她可以回頭,只要來得及,她一定能救下他們。
「棲霞縣主?」
剛出巷子不遠,一道聲音詫異叫住她。
姜卿意回頭,居然是好久不見已經升任工部尚書的許涇許大人
!
「您這是」
「我有危險,我現在要回頭去救我的侍女和小廝,大人若不想摻和可以離開,我不會怪你。」
姜卿意看他訝異的張開嘴,卻遲遲沒有說話,心下已經明了。
姜卿意冒雨離開。
「縣主」
「大人,皇家別院剛傳來消息,說太子殿下那邊好像也出了事,棲霞縣主這事兒你還是別插手為好,況且只是侍女和小廝,就算死了,棲霞縣主也不會因此而記恨許家。」
「話是這麼說」
可許涇看着那道大雨里的身影,心底不斷計較着利益得失,最後一拍窗戶,「咱們帶了多少人?」
「一共帶了二十護衛。」
「夠了,快追上縣主。」
「大人,您這是要」
「快去,不然一會兒大人我真的要後悔了。」許涇是官場裏的老油條,凡事講究利弊,他很清楚自己不該冒險摻和進去,但人有時就是容易犯點糊塗,比如現在。
心腹無語的看着馬上就要張口後悔的人,趕着馬車追上姜卿意。
很快,那些黑衣人就察覺不對摺返了回來,但大路上只有許涇的馬車跑過,根本不見姜卿意的身影了。
「怎麼辦?」
「無妨,第一次就當給她給警告了。」
黑衣人閃身離去。
許涇聽到下屬的回報,老汗都滴了下來,「棲霞縣主,你這是得罪誰了?」
姜卿意沒空去想,但心底隱隱已經有個猜測。
馬車停下,姜卿意掀開車簾看去,正好謝夫人母女
撐着傘站在大雨里的桑榆和常貴身邊。
血水順着大雨蜿蜒流下,油脂傘沿,姜卿意看到了謝茵輕輕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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