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血脈,這個概念自上古時期禹皇一統九州的時候便已經創立了,之後天下大勢分分合合,每次都會九州一統,可以說九州大地上的百姓們在面對異族的時候,都會想起這四個字。
九州血脈。
「現在局勢動盪,應當以百姓安危為重,莫老弟,暖歌,你們也與李修少俠一同留在此地吧!」
宋煜此話一出,讓房中的幾人無不感到折服欽佩。
他如今的處境危險程度不必多說,最好的選擇便是休養後趁早被眾人護送着離開。
宋暖歌當下卻是一急:「父親,現在當地的衙門沒有對我們出手,估計就是因為倭人的牽制,若是我們留下來,幫忙解決了倭人之患,到時候衙門騰出手來……」
宋煜多半是自身難保。
宋煜搖頭:「我宋煜自幼熟讀四書五經,飽學聖人經典,科舉入仕,在朝為官,從翰林院編撰一路做到了封疆大吏,心中從不忘教化黎民,蒼生為重的大義……」
「身為雲州太守,兼任軍政總督,我卻讓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是我對不起他們,如今的這鹽城之中,災民里就有不少人說的是雲州的鄉音。」
宋煜言辭愈發的激動,身形顫抖,不禁老淚縱橫。
自滄瀾江在雲州府內決堤後,他便一夜間蒼老了十歲,兩鬢斑白,之後被關押,一路顛簸,在肉體痛苦的同時,內心何嘗不是時刻在經歷着折磨?
「爹!」宋暖歌心痛不已道:「決堤之事,是欒雲升和那群狗官乾的,和您沒有關係!」
欒雲升便是大雨決堤那日在場的紅衣大員,擔任雲州府的布政使,雲州府至少有過半的官員,皆是其擁躉。
宋煜搖了搖頭:「暖歌,莫老弟,請你二人留下助戰。」
這一聲「請」字,讓宋暖歌不由得濕潤了眼眶。
她咬牙點頭:「是,父親!」
「宋兄,就等你這句話了。」
莫青崖開懷一笑:「能抗擊倭人,實乃平生一大快事,我要用這一雙鐵拳將那等孽畜超度!」
林劍鳴見狀亦是向李修一抱拳:「李師,我也要留下。」
沈碧荷同樣美眸發亮的看向李修:「我們雖然本領低微,但也願意留下盡一份綿薄之力。」
「那就留下。」
李修當即從袖中抽出一張十萬兩的銀票來:「這是那錢老闆給的,算是我們這段時間的活動經費了,讓我看看……碧荷,就交給你來保管吧。」
沈碧荷先是一愣,隨即對這份信任感到受寵若驚,忙接過小心翼翼的收好:「李大哥放心,我肯定會保管好的。」
「不過……咱們住在客棧里,也花不了這麼多錢啊!」
十萬兩!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若是全部換成糧食,也夠城中的百姓吃上半月以上了。
當然,如今的局勢下,糧食也不是有錢就能換得到的。
行走江湖當然是為了快意恩仇,但錢財也是必須之物,至少林劍鳴和沈碧荷都是有些驚訝,他們出身名門,身上卻從來沒帶過這麼多的錢。
「花不完,那就給大伙兒分分,總不能白出力。」
李修無所謂的擺擺手。
「啊這……」沈碧荷更是驚訝,但見李修不像是開玩笑,便也默默地點頭。
當夜,眾人便繼續留在客棧之中,養精蓄銳。
李修盤膝坐在床榻之上,吐納真氣,打磨功法,《磐冰聖法》與《凌天戰訣》兩部天階極品法門運轉的愈發圓潤如意,磐冰真氣與雷霆真氣分分合合,時而涇渭分明,時而化為混元,極為的特殊。
普天之下, 也只有李修一人有這般功夫。
星光從窗戶灑落,照耀在他身上,一絲絲的星輝之力被吸收入體內,滋養肉身,壯大着天星霸體。
而他的雙目眼皮之處,亦是有一束清光在不斷的閃爍着,識海之中神泉汩汩流動,無形的精神力量不斷壯大,灌溉着盤坐在泥丸宮中的元神。
李修能夠清晰感知到,他的神魂、肉身都在不斷壯大。
「我所走的修煉之路,結合了武道、儒道、橫煉、元神,這四項幾乎是齊頭並進,不知道修煉最後究竟會是什麼結果。」
李修暗想。
……
錢府。
高高的樓閣之上。
圓圓用過晚飯,百無聊賴的靠在窗邊撫琴,暗自傷神。
某個昨夜才與她甜言蜜語山盟海誓的男子,今夜卻像是將她忘光了似的,都不來找她。
……
城主府。
大堂之中的氣氛極為凝重。
城主鄧慎和軍司趙猛的面前,赫然擺放着十幾具被白布蓋着的屍體!
「有探子來報,方圓數十里內已經有共十七艘巨大的倭人戰船靠岸,每一艘所載人數都有數千,合計兩萬人有餘!而我們鹽城的常備軍也才只有五千……」
鄧慎眉頭緊鎖。
他現在很慌,後背已經全部被冷汗打濕了。
昨夜審問在倭人貴族女子的時候,便覺得緊迫,但卻並未想到會如此緊迫。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按照現在的速度,倭人一旦合兵,最早今晚就能夠對鹽城發起進攻。
「咱們送信的士兵都被截殺了,消息無法傳遞出去……」
趙猛臉色鐵青:「倭人的高手早就已經埋伏在鹽城四周了,這些士兵騎着快馬,卻都是被暗器所傷,所中的都是倭人特殊的十字鏢,都是一鏢封喉!」
他這些年守在鹽城,算是與倭人打過了不少次交道,對其戰鬥方式有一定的了解。倭人之中的武道高手,並不像是天朝的武者追求更高境界,追求單打獨鬥的力量,他們的武學招式都是為了戰爭而生的,更追求極致的殺傷力。
「調動所有常備軍入城,緊閉城門,準備守城!」
鄧慎咬牙道:「倭人上岸,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如今病例懸殊,咱們只需要靜靜等候援軍便是!」
趙猛微愣,略作沉思後道:「也只好如此了。」
「但是……城外還堆積了不少的災民,該如何處置?」
鄧慎無奈的瞪了趙猛一眼,這事兒就非提不可嗎?
那些災民大多都是從雲州府出來了,關咱們鹽城什麼事?
鄧慎深吸一口氣,做出憂心忡忡的姿態:「咱們如今自身難保,他們的生死也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趙猛聞言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現在的鹽城已經準備要進入堅守的階段,哪裏還能容納得下災民?
只能讓他們自生自滅。
他這麼提了一嘴,只是讓大家徒增煩惱。
……
……
喜歡娘娘,你也不想皇上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