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親完,笑眯眯地看着他:「男人,這是對你不聽話的懲罰!」
江起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一臉嚴肅,口中嘆氣道:「身為長公主,您應當潔身自好。」
溫妤挑眉:「那本公主不同意,你怎麼不去勸皇弟潔身自好?」
「那如何一樣?聖上是皇帝……」
「有何不一樣?本公主還是皇帝的姐姐呢,皇弟若是後宮三千,身為姐姐我就得後宮三千加一。」
溫妤說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道:「畢竟姐姐要給弟弟做榜樣。」
江起震驚這番話:「公主竟想後宮三千?」
「不。」溫妤十分嚴謹地糾正,「是後宮三千加一。」
江起:……
他原先只當公主是不着調,喜歡調戲男人,但今日在殿中聽到公主與陸將軍已行房一事,又聽到此番她的豪言壯語,緩緩意識到她沒開玩笑,她是來真的。
「公主……」
「嗯?」
江起沉默片刻,最終沉默。
他都能想到他要是再說什麼教育的話,下一秒公主就又要教育他了,還是用嘴的那種。
他此刻絲毫不懷疑。
馬車裏一時間詭異的安靜下來,只有溫妤喀嚓喀嚓嗑瓜子的聲音。
陪坐在溫妤身邊的流春眼觀鼻鼻觀心,當作什麼也沒聽到,手上麻利的剝着瓜子皮。
這時溫妤吃着流春剝好的瓜子仁,眼睛轉了轉,突然開口道:「身為大理寺卿,推理一定很厲害,問你幾個問題,考教考教你?」
江起一愣,片刻後點頭:「公主請問。」
溫妤清了清嗓子:「有兩個人同時掉下了懸崖,死的人叫死人,活的人叫什麼?流春也可以答哦。」
江起還未出聲,流春便有些興奮地搶答:「公主,這個奴婢知道,叫倖存者!」
溫妤搖頭:「不對哦流春,江大人的答案呢?」
江起微微思索:「傷者?」
溫妤繼續搖頭:「不對哦。」
「生還者?」
「不對。」
「……微臣愚鈍,還請公主賜教。」
溫妤笑眯眯道:「答案是,叫救命。」
流春:……
江起:……
溫妤沒管二人的的沉默,繼續問道:「一隻十分飢餓的貓,為何一見到老鼠卻跑了?」
江起眉心微動,答道:「因為貓跑去抓老鼠了。」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似乎已經完全摸透了問題的套路。
「不愧是江大人,學的也太快了。」
「回公主,其實很簡單,當一個問題陷入思路僵局時,只需要脫離平日習慣的思考方式,從另一方面來考慮,便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答案。而兩個問題也頗有巧妙之處。」
溫妤:……
她都不知道腦筋急轉彎這麼高大上。
「那我繼續問了,快問快答,如果遲疑了就算你沒答對。」
江起點頭。
「你爹和你娘生了個兒子,既不是你哥哥,也不是你弟弟,他是誰?」
江起回答的十分迅速:「是微臣自己。」
「吃蘋果時,咬下一口看到有一條蟲覺得很可怕,看到兩條蟲覺得特別可怕,那看到有幾條蟲讓人覺得最害怕?」
「半條蟲。」
溫妤挑眉:「兩架馬車相撞都掉落了懸崖,卻沒有一個人受傷,是為什麼?」
「因為都死了。」
「一隻老虎面前有五個山洞,每個山洞都有一隻羊,他為什麼進了第二個山洞?」
「它想進哪個山洞就進哪個山洞。」
「學堂里,所有的學生都坐着聽課,只有小明站着是為什麼?」
「小明是老師。」
「三個孩子吃三個餅要用一柱香,九十個孩子吃九十個餅要用多久?」
「一柱香。」
「皇弟想從蘭斯嘴裏知道什麼?」
「……」
江起霎時間沉默。
而一旁的流春已經被這快問快答整傻眼了,腦子完全跟不上趟,她還在理解溫妤的問題呢,江起就已經答完了。
顯得她在一旁有點像個痴傻之人。
流春:……
溫妤則是鼓起掌來:「這樣問都能被你避開,不愧是江大人,嘴巴可真嚴實。」
江起看着溫妤:「微臣不解公主何意。」
「別裝了,剛才問你你就應該表示疑惑,這都過去多久了,你才開始裝疑惑,晚了。」
江起聞言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想不到公主對人的反應如此敏銳,還能做出準確的分析。」
「那當然,什麼事能逃過本公主的法眼?皇弟今天硬要將蘭斯塞給我就已經很奇怪了,經過本公主天才一般的大腦的推理……」
溫妤推了推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然後朝前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堅定,充滿了看穿一切的智慧:「新雞次哇一次摸嘿多次!真相只有一個!」
江起:……
他沉默片刻,突然面露欣慰:「公主似乎有查案的天賦,也許可以好好挖掘挖掘……」
「不要挖掘,將這顆種子深深地埋在我的心裏即可,挖出來就死了。」
「不會的公主,只要好好培養引導……」
「別培養我,浪費時間浪費金錢浪費生命浪費你的一顆炙熱之心,回頭我的種子沒死,你的心死了。」
江起:……
溫妤道:「所以,回答我的問題,皇弟想從蘭斯嘴裏知道什麼?」
江起請罪道:「還請公主恕罪,聖上既然未告知公主便是時機未成熟,微臣也不能有絲毫透露。」
溫妤支起下巴:「那本公主來猜猜?蘭斯不願意說就把人塞進我的公主府,嗯?難不成是美人計?」
江起:……
溫妤拍拍他的肩膀:「汗流浹背了吧江大人?」
喜歡男人太多也煩惱,不知該寵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