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本公主振臂高呼,下午便黃袍加身,這皇位,皇弟坐的,你想坐,為何我坐不得?」
溫妤看見寧玄衍驚愕的表情,忍俊不禁:「不過就像我說的,當皇帝有什麼好的,牛馬一生,國家治理好了是應該的,治理不好,不論是天災還是人禍就全是皇帝的鍋。」
「我做個悠悠閒閒的長公主,縱情享樂,玩玩男人,才是我這個草包的追求,當然,若是哪天被剝奪了享樂的權利,就不得不嘗試嘗試當牛馬了。」
「我若是長公主,這些便是皇弟的助益,江山穩固,我若不是長公主,那麼就當個皇帝玩玩有何不可?」
「畢竟我可不是那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坐以待斃,引頸自戮的人。」
溫妤說到這裏忽然笑了笑,摸摸下巴:「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覺,我的皇弟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好,你不懂那種冥冥之中的感覺。」
「說到底,我更喜歡美美地做長公主,讓皇弟給我打工。」
寧玄衍:……
若是未認識溫妤之前,他一定會覺得溫妤的想法太過離經叛道,驚世駭俗。
女人如何能做皇帝?
但現在他發現他被溫妤一點一點,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寧玄衍靜靜的看着溫妤,眸中情緒不停地翻騰,最終歸於寂靜,他勾起唇角,幽幽吐出一句:「不愧是孤看上的女人。」
溫妤有些不滿意:「你應該說,不愧是令你甘願臣服的女人。」
寧玄衍:……
他並沒有反駁溫妤的說法,而是問道:「溫凜若是知道你這個想法,你覺得他能容得下你嗎?」
溫妤反問:「那你覺得,皇弟的肱骨之臣都被我握在手心,你口中城府極深的皇弟會意識不到這個危險的情況嗎?不過是我和他互相信任罷了,我沒騙你,我真的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對我好,單純的對我好。」
寧玄衍:……
寧玄衍沉默了好一會,忽然在溫妤眉心落下一吻,然後離開了公主府。
幾乎是在他前腳剛走,一道戴着游魚面具的詭秘身影便出現在屏風旁。
魚一單膝跪地:「公主。」
溫妤將被子往上扯了扯:「都聽到了?」
魚一跪在原地:「聽到了。」
溫妤揮揮手:「報給皇弟去吧。」
魚一:……
「公主……」
溫妤看了他一眼:「放心去。」
魚一頓了頓,緩緩站起身。
溫妤再次叮囑:「報告的時候不要缺斤少兩哦。」
魚一面具下的唇角緊抿。
公主方才所言,砍十次頭都綽綽有餘。
溫妤見狀朝他勾勾手指,待人走近後,挑開他的面具,在他唇角親了一口:「乖,聽話,去吧。」
魚一:……
「屬下這便進宮。」
而皇帝聽到魚一的稟告,眉頭瞬間緊擰,危險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魚一,你對皇姐可是真心?」
魚一單膝跪地,語調篤定:「真心。」
皇帝一道密折打到了魚一的頭上,怒道:「若是真心,這話怎麼會遞到朕的面前?難道你不知道皇姐所言,乃是要砍頭的嗎?你一五一十報給朕,豈不是將皇姐置於死境?!依朕看,你哪有什麼真心!」
魚一:……
極重的威壓讓殿中的宮人撲通撲通跪伏了一地。
一旁的吳用心頭一梗,連忙道:「聖上息怒……」
皇帝冷冷地看着階下的魚一:「從此刻開始,你不必再回公主府。」
魚一聞言身體僵硬了一瞬,開口道:「啟稟聖上,是公主命令屬下一五一十地匯報……」
「讓你報你就報,你自己沒腦子嗎?不會思考嗎?給朕滾回公主府領罰!」
皇帝坐在龍椅上,捏了捏眉心。
他身為皇帝,擅弄權謀,難道會意識不到這些?
他大可在皇姐尚未將人撩撥到手時,便出手制止,但他沒有,甚至有時會暗戳戳的幫上一把。
皇姐就這點愛好,有什麼問題?
更何況,他和皇姐一條心,他當好皇帝江山穩固,讓皇姐肆意享受就行了,姐弟鬩牆的戲碼不會在他們身上發生。
而且……皇姐嫌龍袍丑來着……
他氣的是魚一。
但皇帝不知道的是,魚一是因為絕對的相信溫妤的判斷,所以才會一五一十地報告上來,否則真的不好說。
皇帝抿了口茶,本來還沉沉的面色,突然陰雲轉晴。
他想到那句,上午本公主振臂高呼,下午便黃袍加身,這皇位,皇弟坐的,你想坐,為何我坐不得?
皇帝點點頭:「嗯……皇姐現在說話越來越有朕的風範,朕心甚慰,來人,再送兩副字帖去公主府。」
吳用躬身道:「聖上,字帖要不直接送將軍府吧?免得公主府的人再跑一趟。」
皇帝皺起眉頭:「多嘴,那能一樣嗎?」
吳用:……
而魚一回到公主府時,溫妤剛用完午膳。
「回來了?」
魚一點頭:「公主,聖上讓屬下來領罰。」
溫妤上下看着魚一,勾起了他的小手指搖了搖:「被皇弟罵了?」
魚一垂下眸子,回勾住溫妤的手指,輕聲道:「嗯,聖上還打了屬下。」
「什麼?皇弟怎麼還打人呢?讓我看看打哪裏了?」
魚一面具下的唇角隱秘地勾了勾:「胸口,也不是很疼,公主要看看嗎?」
喜歡男人太多也煩惱,不知該寵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