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挑眉,沒回答,而是道:「站着幹什麼?坐。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林遇之淡然搖頭:「沒有,微臣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這是公主和他最親密的一次。
讓他隱隱有一種被接納之感。
他不怕公主戲弄他,他怕的是公主的無視與否定。
而今天,他能感受到公主對他,不再是從前的事不關己。
這時,溫妤想起來什麼:「我看你胸口的疤已經沒了?」
「是,微臣恢復的比較好……」
「可是本公主記得太醫說會留疤。」
溫妤看着他:「本公主不是不准你用那個淋漓散嗎?」
林遇之:……
沉默有時便表明了一切。
溫妤道:「丞相大人,你陽奉陰違啊。」
林遇之見狀,莫名心頭一緊:「微臣知罪。」
溫妤抿了口茶,突然問道:「疼嗎?」
林遇之:……
他眸光微顫,卻不敢看溫妤:「公主是在關心微臣嗎?」
溫妤:「不,我在開心你。」
林遇之:……
他唇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其實不疼,太醫的說辭屬實誇張。」
溫妤聞言盯着他看了好一會,然後嘆了口氣。
其實她不覺得男人身上有疤就丑了,陸忍身上就有疤,魚一甚至臉上有道疤,但這都不妨礙什麼。
但是她也能猜到林遇之是怎麼想的。
此時她也沒說什麼男人有疤挺好的啊,你何必呢?
而是朝着林遇之勾勾手指:「過來。」
林遇之一怔,他此時坐在椅子上,就在公主身旁,還要怎麼過去……
溫妤:……
「說你呆吧,你會自己偷偷摸摸地畫畫,見縫插針地刷存在感,說你不呆吧,你現在跟我大眼瞪小眼,怎麼,能瞪出你想要的?」
林遇之:……
「難不成能瞪出一個阿拉丁神燈,允許你許三個願望,第一個願望,希望公主接受我,第二個願望,希望公主寵幸我,第三個願望,希望公主喜歡我。」
林遇之:……
他沉默了一會,清冷地吐出一句:「阿拉丁神燈?」
溫妤:「……這是重點嗎?」
林遇之聞言突然勾起了唇角,笑容淡淡的,卻有種冰雪消融之感。
公主一直知道他想要什麼。
他不是呆,只是想的太多,害怕自己做錯。
想三五步,才敢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
這時,溫妤站起身,微微走近一些,捏住林遇之的下巴抬起,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後,微微俯身落了一個極為輕巧的吻在他的眼睫上。
就像一隻翩舞的蝴蝶落在了羽扇上。
林遇之下意識閉上眼,又顫抖着睜開,眸光里盛着的全是不可置信與震驚。
而掩藏在震驚之下的是那一瞬間,眸中深邃到不可控的漩渦,似乎要捲起一切吞噬乾淨。
他仰着頭,望着溫妤,儘管已經竭力控制,不想失態,眼眶卻還是忍不住地發紅。
「怎麼還哭了?」溫妤抹去他眼角滴落的淚水,「不喜歡?」
林遇之啞聲道:「很喜歡。」
「喜歡?喜歡哭什麼?」
「微臣沒哭。」
溫妤笑了笑,她的食指指腹還沾着方才抹去的淚水。
「沒哭?那這是什麼?」
溫妤說着,將食指按在了林遇之的唇縫間,淺淺的濕潤感有些冰涼。
林遇之見狀,輕輕含住了溫妤的指尖,勾起了唇角:「微臣是高興。」
溫妤:……
話本誤人吶……
自從在慶陽縣讓他讀了那個小椰嘍書,林遇之好像就get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並且將理論變成了實踐。
「林遇之。」
「公主……」
「你到底背着我看了多少話本了?」
林遇之:……
回到丞相府,林遇之摸着被親過的眼睛,唇角揚起。
公主吻他了,不是夢……
第二天,皇帝將溫妤召進宮,罕見的不是在宏德殿,而是在御花園。
「皇弟,我想死你啦~」
溫妤一看見皇帝,就直接小跑着一把抱着他,撞的他往後連連退了兩步。
「皇姐,你適合去當刺客。」
「什麼刺客,我說我想死你了,你沒聽見嗎?」
皇帝覷着他:「什麼想朕?昨天才見過。」
溫妤:……
皇帝輕笑一聲,正色道:「皇姐,玄衍帶兵前往東麟關一事你知道了嗎?」
溫妤:「有所耳聞。」
「皇姐只是有所耳聞嗎?玄衍出了宮,朕若沒猜錯,應當是直奔公主府了?」
「我不知道啊,我是後來才回府的,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在了。」
皇帝挑眉:「皇姐做什麼去了?」
「學習。」
皇帝:???
他一臉震驚,又很快平復下來:「跟朕還裝模作樣?」
「是真的,過段時間,給你看我的學習成果。」
皇帝:……
他一臉狐疑:「皇姐,若是真的學習,你先堅持三天再說什麼成果。」
溫妤:……
皇帝被帶偏了一會,又拐回了正事:「玄衍出兵一事,是皇姐說服他的?」
溫妤:?
她很驚訝:「皇弟啊,我都不知道我還有這本事呢,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幹掉你上位,他出兵與我無關,是他自己決定的。」
皇帝靜默下來,無聲地看着眼前盛開的菊花。
「皇姐,你上次說,玄衍將鳳印送給你了?」
溫妤眨眨眼:「怎麼了?你的也要送給我?」
皇帝:………………
喜歡男人太多也煩惱,不知該寵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