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年10月2日,大尹利里亞線的前半程正式通車。
這意味着從的里雅斯特到薩格勒布正式接入內來塔尼亞,克羅地亞將直接受奧地利統治。
這其中受損失最大的便是匈牙利人,因為他們在從奧地利帝國吸血的洞又減少了一個,同時也無法再繼續壓榨克羅地亞人了。
但說實話克羅地亞的貧窮雖然弗蘭茨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到了。
整個「王國」貢獻的稅收還不如沿海地區的一個市多,只有不到五百萬弗羅林,比此時波西米亞的二十分之一還要低一些。
波西米亞是現在奧地利的經濟第一大省,第二是威尼斯,第三是維也納,海外貢獻率最高的是加利福尼亞、墨西哥和真臘。
雖說現在奧地利有了直接徵稅的能力,但是還是要尊重一下傳統和匈牙利,將稅收先送到普雷斯堡再由匈牙利政府轉交給維也納。
不過數額自然不會是全部,畢竟匈牙利人徵稅時也截留了大部分,這些原本消失的稅收就直接用於當地建設和發展補貼了。
維也納的高層覺得比起將錢交給匈牙利人,還不如鞏固一下邊疆來的實惠,畢竟此時大家都已經看清楚了匈牙利人的嘴臉,不會再去做那種無用功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奧地利帝國強了,底氣足了,所以才敢對匈牙利方面說不。
實際上匈牙利方面做了很多努力,他們為了阻止大尹利里亞鐵路的建設,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先是勾結地方鄉紳,扇動民眾,聲稱鐵路將會引起地震,並且讓動物發瘋,甚至連樹木都再也無法生長。
這些話奧地利修建鐵路的時候也有人說過,所以負責修建的官員們很有經驗。
此外這些話也只能騙騙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民眾,而克羅地亞是奧地利的傳統兵源區,很多人都參過軍,其中不少不但見過鐵路,還坐過火車打過仗。
他們知道火車是多麼神奇的東西,鐵路能給他們的家鄉帶來什麼。沒什麼比親眼所見更能令人信服了。
再加上這些軍人哪怕是退役了在當地也是最有話語權的一批人,普通民眾自然升不起什麼反抗的心思。
至於那些帶頭搞事兒的鄉紳很多都是匈牙利人,這群人平時就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欺男霸女魚肉鄉里,弄得怨聲載道,能裹挾民眾靠的完全是平日積攢的餘威。
但這玩意在皇權、軍隊、教會面前根本就不好使,教會和軍人打着皇室的旗號來修路,這些來自匈牙利的鄉紳說什麼傳統簡直搞笑。
本就憋着一肚子氣的民眾們看到鄉紳要輸自然是忙着落井下石,他們恨不得現在就讓火車把那些匈牙利貴族全都撞死。
明的不行那就只能玩暗的,由於克羅地亞地區多山地且多為石質結構,所以一旦進行爆破就很容易造成大面積塌方。
某些匈牙利領袖便僱傭了一些亡命徒和狂熱者去直接破壞,只不過這個時代的火藥威力有限,想要造成足夠的破壞需要大量的黑火藥。
而帶着一桶桶黑火藥的隊伍怎麼看都很顯眼,所以大多被輕易截獲。
即便是後來有人分批次帶入也很難造成破壞,先別說克羅地亞人本就排外,一群外鄉人莫名其妙進入山中本就令人生疑。
再加上教會和當地克羅地亞貴族的宣傳,很多從獵兵營退役的獵人直接就把他們當獵物抓了。
而且爆破也是有講究的,需要在特定位置埋藏一定深度,而那些為了錢而拼命的亡命徒顯然大多不具備這個技能。
最後匈牙利議會只能誣陷克羅地亞人叛變,準備直接控制薩格勒布消滅親帝國派,強扶王國派上位。
只不過匈牙利人的軍隊剛進入克羅地亞就被趕了回去,實際上弗蘭茨早就知道前者不會安分,所以提前讓阿爾布雷希特去了克羅地亞。
匈牙利的將軍們對這位皇室大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有的人甚至還在之前的戰鬥中與其部下交戰過。
這些人再有底氣也不敢直接攻擊皇族率領的軍隊,畢竟他們名義上是來為帝國平叛的而不是叛亂方。
所以雙方只是簡單地作了交談、交換了信息,便各自退兵離開了。
然而事後匈牙利方面對擅自調遣部隊進行大規模軍事行動的解釋顯然不能讓維也納方面滿意。
不過奧地利這兩年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也沒空和這個傳統盟友battle。
實際上雙方都知道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只能是不了了之,於是乎維也納和布達佩斯便也心照不宣了。
只不過這些事情讓科蘇特備受打擊,他懷疑偉大的匈人帝國無法恢復它昔日的榮光了。
但另一方面科蘇特已經被抬到了一個本不屬於他的高度,曾經的小律師,現在的民族領袖,未來的國家元首。
任何男人在嘗試過名為權力的「味道」之後都難免會沉醉於其中,科蘇特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他很快就從失落的情緒中走出。
「同胞們!邪惡的奧地利人正在奪走我們的合法權利,我們的財產遭受到無恥的侵犯!不自由,母寧死!」
「不自由,母寧死!」
....
台下的年輕人們群情激奮,他們都相信是奧地利導致了匈牙利人的貧窮,只要能推翻哈布斯堡家族的統治,拿回自己的權利,他們一定能過上人人羨慕的好日子。
台上的科蘇特聽着台下人潮呼聲,他仿佛聽見了人們在呼喊他名字,那熱烈的氣氛讓他仿佛置身天堂沉醉其中。
塞切尼伯爵只能將窗戶緊緊關閉,再拉上窗簾。
「瘋了!都瘋了!他們看不到時代在進步嗎?他們看不到奧地利人是怎麼痛打法蘭西的嗎?他們真以為復活什麼匈人帝國就能讓人們過上好日子嗎?」
塞切尼伯爵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杯子都跟着彈跳了一下。
「愚民就是這樣自大且愚蠢,但也不錯,等他們都死了,匈牙利就是我們的了,畢竟皇帝總需要有人來管理這片土地。」
埃斯特哈齊親王為自己倒了一杯,又為塞切尼伯爵倒了一杯,目前整個匈牙利忠誠派中,他們是最先選擇效忠皇室的,也是最有權勢的。
「來,乾杯,敬我們的未來!」
塞切尼伯爵接過杯子看着對方一飲而盡的得意勁兒,不禁心中冷笑。
「那些瘋子都死光了,你還想步他們後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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