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
猴三急得在原地猛拍桌子,扯着嗓子喊叫:「大盛啊大盛,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們了!!我們今天殺的是鎮國將軍,這可是朝廷命官,別人報官了以後,我們還有活路嗎?」
「是啊大盛,你接買賣的時候怎麼不問清楚呢,那種朝廷命官是我們這種山匪能惹得起的嗎?」
「被你害死了,簡直你們說怎麼辦啊?」
「趁官府沒查到我們之前,我們趕緊跑吧,直接去西遼那邊,永遠別再回來了。」
大盛認命地聽大家埋怨,也是他沒想到宗娘子居然讓他殺的人是鎮國將軍!
要是早早說了,他根本不會接這燙手的山芋!
怎麼辦?怎麼辦?
猴三指着大盛,滿面怒意,「從一開始你就藏着掖着,不跟我們說實話,你現在說清楚,僱主到底是誰?」
高大的漢子耷拉着肩膀,囁嚅道:「我也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就知道她曾經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沒想到劫殺的是朝廷命官啊!」
大盛後悔死了!可普天之下哪有後悔藥可吃。
七個人在廳里吵吵嚷嚷不停歇,還是猴三精明,一敲桌子,「算了,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認栽,但是在這之前,我們得拿到錢,而且要翻倍的,不然被抓的風險太大,我們可不保證這事不說出去!」
「就是,必須翻倍,我們下半輩子是不會再回到北武,必須給補償!」
猴三拽了大盛一把,「你聽沒聽見?」
「聽見了聽見了。」大盛抬起頭,保證道:「你們放心,我肯定跟僱主說,讓她多拿點錢出來。」
在門口聽見全部的女人邁進門,冷冷開口:「不用傳達,我聽見了。「
周身有些狼狽的宗珂眼神淡定、從容,沒有破壞她那一身凜冽的氣勢,她一一掃過在場人的神情,將他們眼底的驚詫和不解都看在眼裏。
猴三記性好,眼睛一瞪:「是你!幾個月前大當家抓的就是你!」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記起來了,紛紛出聲。
「大盛,你說的僱主就是她?」
大盛沒想到她來的這麼快,「是。」
既然人來了好辦了,猴三繞過大盛,直接對上了宗珂:「事我們給你辦妥了,只是事前你沒有告知我們,對方是如此高的官,還有左相府的小姐,那兩千兩根本不夠,必須加錢,因為我們承擔了被抓、被通緝的風險,一輩子都不能再在北武地界露面!」
「我們也不多要,翻倍,四千兩,我認為這個價錢很合適,兄弟們說呢。」
「是,很合適!」
幾個大男人一看是女的僱主,眼神頓時變了,有些肆意囂張起來。
他們一時間沒想通當初怎麼大當家和一些兄弟們都沒了,宗珂卻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裏委託他們做事。
大盛倒是想起來了,奈何做手勢根本沒人理他。
翻倍?胃口倒是不小,也不怕撐死。
宗珂看着他們囂張的樣子,語氣漠然:「我若是不給翻倍呢。」
猴三輕哼一聲,「若是不翻倍,我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將你買兇殺朝廷命官的事情說出去。」
她冷冷盯了猴三一會兒,又將視線挪到大盛的臉上,「你也是這麼想的?」
大盛張張嘴,看見兄弟們怒目而視的眼神警告,又閉上嘴,算是默認了。
【珂姐你快點兒,下河村的人出發了,動作很快。】
行吧,沒時間費口舌了,宗珂點頭,「可以,這就給你們。」
聽見她這麼輕易答應了,猴三有一瞬間的懊惱,總覺得要少了,誰讓她這麼痛快。
哪知情況並非如此,宗珂從身後掏出一把手槍,再掏出消音器,慢條斯理的裝上。
「這是什麼東西?」其他人都不認識,只是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妥
大盛也跟着緊張起來。
「能在這裏價值四千兩的東西。」
「biubiubiu」
伴隨着話音落下,清脆的槍聲在議事廳里響起,四處迸濺着血花。
短短几秒的時間,這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已經全部中槍倒地,包括大盛。
只是他還沒被打中要害,滿眼驚恐,「你…你這是什麼東西?」
「槍。」
大盛敢保證北武沒有這種武器,輕輕鬆鬆就能將人干倒。
捂着胸口汩汩而出的血,大盛驚恐後退,「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們。」
「對。」宗珂欣然承認,沒有絲毫愧意。
「為什麼?」
「因為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誰會將把柄放在一群沒義氣的山匪手裏,是你們太天真了,容易相信別人,我曾經跟你說過,不要輕敵,你看,你們還是輕敵了。」
宗珂慢悠悠給他解釋,嘴角噙着涼薄的笑意。
她每說一句,大盛的心裏就涼一分。
今天他怕是命喪於此了
不再跟他廢話,宗珂抬手又賞了他一顆子彈,「慢慢品嘗,對北武來說這東西一把能賣到上萬兩,便宜你們了,讓你們先嘗到。」
得益於這幾個人將包袱都收拾好了,宗珂扯開看了看,將財物都收起來,其他東西和人全部堆放到一起。
走出議事廳外,倒了些柴油,點了一把火,火勢迅速蔓延開來,吞噬了一切痕跡。
山上海拔高,大片積雪沒化,她不擔心會引發山火之類的。
看着大火燒了好一會兒,確定沒問題了,宗珂收斂心神,速度朝山下奔去。
另一邊下河村得知消息後,眾人震驚不已。
這人走了還沒到兩個時辰,發生這種事情,真是慘
里正安排村裏的男人跟他一起走,剩下人看家,還有已經甦醒的蘇上景也被留下。
二十幾個人分成兩撥,少的那撥人抄山里小路去縣裏報官,多的這撥人跟他一起去找蘇孟南他們。
里正年歲大了,不能急走,只好坐着村民趕的馬車。
待他們一臉凝重快到地方的時候,隱隱聽見前方有哭聲。
車夫也跟着來了,「是是是是是那位夫人。」磕磕巴巴的樣子讓大家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怕是不好了。
車夫也沒見過現場,之前都是聽宗珂給他敘述的,如今這幫人到了近處一看,滿地的血,還有那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坐在地上抱着男人的腦袋,聲聲哀戚,催人淚下
「相公,你醒醒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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