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六爺殺豬宰羊,招呼全村招待。
眾人很熱情,很感謝楚塵的仗義出手,推杯換盞,不亦樂乎,金黃油亮的烤全羊和烤全豬從架子上拿下來的時候更是噴香滿堂。
楚塵和村裏的男人拼酒,他是修士,酒量自然無底,喝趴了半個村子的人才結束。
宴席結束後的談話間,楚塵詢問六爺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傳說,拿出地圖給六爺觀望,希望他能指點。
「這好像是牛頭山吧?」旁邊的青年這樣說道。
「沒錯,你們看這座山,雖然是合上的,但肯定是牛頭山。」有人驚道。
六爺點頭,道:「的確是牛頭山,不過這幅圖上畫的,應該是五百年前的牛頭山,那個時候的牛頭山還沒有裂開。」
他們居住在這附近,知道很多事,祖輩上傳下來的。
「裂開?」楚塵心裏有些慌了,不會被人捷足先登了吧。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只聽我爹他老人家提過兩次,據說是仙人把它給劈開了。」六爺很頭疼,說不清楚過去聽過的隻言片語。
楚塵哪裏還敢耽誤,連夜啟程牛頭山。
可結果讓他覺得慶幸又不幸,牛頭山的確有劍砍的痕跡,不過裏面什麼都沒有,仔細尋找很久都沒有結果。
等天亮的時候,他推測這個出手劈開牛頭山的人多半也是聽說至尊遺蹟,所以過來看看,只是不清楚具體位置,試探之後沒結果便草草了之。
「還是去打劫山寨吧。」楚塵
已經坐不住,明知道至尊遺蹟就在附近卻進不去,這種感受實在難評。
他回去告知六爺他們接下來都不用擔心山寨的侵擾,留下幾本中規中矩的修行法訣後就離開了,直奔山寨。
山寨距離村子並不遠,坐落在面積不大的綠洲中央,孤零零的大山在戈壁一樣的地帶上格外醒目,高聳入雲,如巨人俯瞰人世間。
清晨,陽光灑落地面,金黃色鋪滿整個大地,那座山投射的影子也帶給人壓迫感。
楚塵騰躍向高空,對比着牛頭山的方向,瞥了眼面前的山,發現位置有些奇怪,他因此沒有立刻上山,而是循着猜測換了個方向。
「牛頭山被放在正中間?」
這是個令人眼前一亮的發現,牛頭山被三座呈掎角之勢的大山包圍着,不偏不倚,和每座山都相距九十九里。
楚塵心中一動,再次回到村子裏找到六爺,詢問更多的細節。
見到楚塵去而復返,村子裏的人自然高興,紛紛聚到六爺家裏,圍得水泄不通。
「這座山是白山,這座就是賊寇們所在的山頭,至於這座」
六爺看着楚塵臨摹的俯瞰圖,指着最後一座山陷入沉思。
「赭山吧?」旁邊的青年蹲下來,指着山體的模樣,道:「六爺您忘了嗎?張二爺家裏的畫上就有這座山。」
「張二爺是誰?」楚塵好奇的道。
「他是我們村子裏的獵戶,平日裏的山羊和野豬都是他去打的,也是我們村子
里唯一的武者,是我娘的遠房親戚,村子裏遭逢大難,過來投奔我們。」六爺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大喊,道:「六爺,張二爺來了!」
說到就到!
楚塵向門口望去,虎背熊腰的張二爺一身都是血,蓬頭垢面,背着弓箭和大刀,絡腮鬍上都是新鮮的獵物的血,血腥味很濃。
他進了屋,先是向六爺行禮,隨後才起身拍了拍獵物,道:「這幾天收成不錯,除了必要的那些,餘下的我們可以大吃一頓。」
「張二啊,你先過來,哥哥有事問你。」六爺招呼道。
「怎麼了?」張二爺把獵物放在門外,疑惑上前,才注意到楚塵這個生面孔。
六爺把來龍去脈講清楚,張二爺一聽仙人要掃平賊寇,一時大喜,道:「仙人有吩咐便說,需要我張二的地方,儘管差使。」
「差使談不上,就是有座山的事,想打聽打聽。」楚塵行禮道。
仔細看完楚塵的臨摹,張二便吩咐他的小徒弟去家裏把那幅祖傳的畫摘過來。
展開一看,果然和楚塵畫的所差無幾。
「這是赭山,傳說中有仙人居住於此,世代庇佑周圍的村子安康,可邪乎的是,有一天這座山不見了。」
張二爺的嗓門很大,為人爽朗,有什麼說什麼。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楚塵皺眉。
「赭山,原本在我母親所在的村子附近,距離這裏大概六百多里,我年幼的時候,村子裏的人突然說山跑了,
很多人說是仙人搬山,我那時沒見識,自然不信,可後來,我到哥哥這兒投奔,上山打獵的時候發現,赭山居然跑到這兒來了,那天起,我就相信這世上是有仙人的,肯定是仙人把它帶過來,但我不清楚為什麼。」張二爺嚴肅道。
眾人聽的津津有味,這才知道原來張二爺還經歷過這樣的事。
「為什麼仙人要搬山啊?」旁邊的青年很好奇。
張二爺搖搖頭,道:「不清楚,不過赭山上有很多石塊,寫滿各種各樣我看不懂的字。」
「那些石頭在哪兒?」楚塵緊張的追問。
「就在我家裏。」張二爺撓頭笑了笑,讓小徒弟再去跑一趟,道:「我也不識字,就覺得可能是好東西,就把看見的都給帶回來了。」
石塊都不是特別大,正如張二爺說的那樣,上面刻着很多蝌蚪大小的符文,彎彎曲曲,別說是目不識丁的粗漢子,就是博覽群書的也看不懂。
「這是古文字。」楚塵難掩內心激動,他曾在百鳴古城給出的至尊文卷里見過這種文字。
「什麼意思?」張二爺不解。
「這世上有種特殊的人,他們奪天地造化,你們看見的這些可以說是字,也可以說是符,是這種人觀摩天地紋理記下的,時間久了,他們會把這種字拿來用,除非遇到同樣特殊的人,否則外人肯定看不懂,是專門屬於這種人群的密文。」楚塵耐心解釋,他不吝嗇自己的發現和
積累。
眾人雖然聽不懂,但看見楚塵臉上的笑,意識到張二爺因為好奇撿回來的這些石塊非同小可。
「這樣,我現在就去把賊寇都掃乾淨,張二爺,您能陪我去一趟赭山嗎?」楚塵不喜歡一味的索取。
張二爺一聽還有這見世面的好事,一拍大腿的道:「當然!您先等等,我回去準備準備。」
「我也去。」六爺也坐不住,想去見見世面。
一時間,村子裏的年輕人個個都嚷嚷着要去,有些是想去山寨救人,有些則想跟着楚塵去看看。
不過,六爺和張二爺覺得這麼多人去不妥,只帶上一部分青壯年去山寨救人,留下一部分看着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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