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急,聽我慢慢說。文字谷 www.wenzigu.com」
曹琰繼續道:「其實我這次寫奏章根本就沒指望朝廷同意,陛下也有身不由己的苦衷。」
「但是我可是先禮後兵了,接下來我去奪下西南四道也就安心了。」
曹琰的話讓劉武等人嚇掉了下巴,沒有朝廷的公文,這要讓底下的官員服氣是不可能的。
劉武區區一個金沙港小將官都脾氣這麼大,更不要說那些節度使之類的了。
他們肯定不可能乖乖就範的。
這可不僅僅是一場戰爭的問題,這關係到了各大節度使的權利劃分。
「曹大人,那你還去幹嘛?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劉武怒火衝冠的說道。
「你們覺得這件事我們吃虧了,其實不然,這叫做引蛇出洞!」
曹琰解釋道:「你們可知道為什麼,朝堂之上那些老傢伙寧肯得罪陛下也要駁回我的提議嗎?」
「他們害怕我權力膨脹,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劉武三人恍然。
曹琰冷哼道:「我早就知道他們是一群狼!」
「不過狼再兇狠也得守規矩,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都在窩裏橫呢。」
曹琰這麼一解釋,黃三郎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這樣就好辦多了,咱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便可以了!」
曹琰微微頷首,道:「我打算先把劍南道的兵馬收攏在一起,不然咱們連瀘州城都不能收復。」
「若是算上府兵衙役還有新募的民夫,我想應該能湊出五萬人來。」
黃三郎面露難色:「大人有所不知,這需要通過劉英彥劉觀察使的同意。」
觀察使,全稱是觀察處置使,乃是道一級最高長官,剛開始本來是負責監察的職能,後來和漢代的刺史如出一轍,權力不斷膨脹。
在大武,觀察使一般都兼領軍政大權,是地方的實權人物。
至於這個劉觀察使,曹琰倒是還真沒有印象。
不管這人再跋扈,自己好歹也是遙領劍南道節度使,想要集合軍隊難道還需要經過他的同意?
究竟是我曹琰提不動刀了,還是這劉英彥飄了?
「此人有何秘辛?給我講講。」
於是曹琰故作考量的樣子問道。
黃三郎當仁不讓,率先搶答:「回曹大人,您久居京都,不知道劉觀察使也是正常。」
「劉大人治理西川二十餘年,更是身兼數職,集觀察使、節度使、經略使於一身。」
「在您遙領劍南道節度使之前,一直都是劉大人兼任的,所以」
原來如此。
曹琰這下子算是明白了,看來這劍南道的軍隊應該是只認劉英彥的命令,根本不會聽從他的調度。
其實仔細想想倒也合理,自己雖然遙領劍南道節度使,但是這裏畢竟還是劉英彥一直在打理。
要是曹琰二話不說直接帶走他的部隊,這和毀了他的心血沒有什麼區別。
「這倒是麻煩了,怪不得我來這裏這麼久了,也沒見劍南道的主力部隊來援。」
曹琰搜索着腦袋裏的信息,竟然驚訝地發現自己對此人根本不熟悉。
要麼是此人的確是昏庸無能,連上報朝廷該有的面子工程都不搞,要麼就是此人隱忍不發、是個想成大事的狠人!
曹琰心裏的想法更傾向於後者。
畢竟劍南道地形複雜,不僅僅是有外部的吐蕃南蠻,內部也有不少內遷的少數民族,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居然能坐得穩住、坐得穩!
劉英彥絕對不是什麼草包。
見曹琰陷入沉思,張志明提醒道:「大人,劉觀察使得嫡系部隊不能動,但是我們可以從軍州入手!」
「軍州?」
曹琰恍然大悟,這倒是個好法子。
要知道大武和西夏很像,在一些久戰之地設置一些軍事色彩濃厚的特殊行政區,比如劍南道的武信軍、威戎軍還有永平軍。
聽起來倒是很像一支軍隊,其實是一州之地,但是往往這裏都會駐紮精銳部隊。
曹琰立刻拍板:「好,既然如此,那麼咱們今晚就去武信軍!」
武信軍的駐地在遂州,距離這裏最近。
「啊?」
張志明和劉武面面相覷,這曹琰做事也太雷厲風行了,居然說干就干?
曹琰笑道:「怎麼?你們不敢?還是害怕擔心裴侍郎守不住金沙港?」
黃三郎連忙擺手:「大人誤會了,我們哪裏是不敢,就怕耽誤大人的事情。」
張志明也說道:「對呀大人,您遠赴此地擊殺蠻夷,現在又要去降服武信軍,要不您歇歇再走?」
曹琰笑道:「不必了,這些天休整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動身吧!
劉英彥是個聰明人,我若是拖延時間,說不定接下來就是我被動了。」
「那好,我這就去準備!」
「不用了!」曹琰突然抬手止住了黃三郎的話。
「什麼不用了?你留在這裏,我帶上張志明和劉武就夠了。」
「呃?」黃三郎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
曹琰這是不願意他插手,不願意他摻和進自己與劉英彥之間的矛盾中,不禁有點羞愧,拱手道:「屬下慚愧。」
畢竟黃三郎的身份有些尷尬,他是文官不是武將,若是也聽了跟曹琰一起行動,很可能今後對他仕途不利。
張志明和劉武也紛紛道:「大人英明。」
他們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現在的局勢是什麼樣的。
劉英彥不好惹,曹琰也不簡單,這兩邊碰撞,恐怕誰輸誰贏尚且未知。
曹琰淡淡一笑:「行啦,快去準備吧!」
三人立刻退去,只留下曹琰和春香兩人,空氣一下子就變得格外曖昧。
春香也是聰明人,剛才並沒有打斷曹琰等人的商討,現在可就不放過曹琰了。
「曹大人,奴家從長安跑到這裏,面都沒見上大人一面,大人又讓奴家去峨眉山,奴家真的是好辛苦啊。」
春香雙眼宛若春水,楚楚可憐地望着曹琰。
見曹琰不為所動,春香乘勝追擊:「曹大人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奴家又要收集情報,又要監督糧草銀兩的運送,大人難道就不能獎勵奴家嗎?」
曹琰輕咳一聲:「咳咳,春香姑娘,咱們現在說的正事,你忘了?」
春香眨巴着大眼睛:「奴家不記得,或許已經記在心底,就是說不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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