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國醫妃 225雪蓮

    時間過的很快,沒過多久,三天過去了。

    熹妃的宮裏,傳出一聲暴跳如雷:「她想做什麼?究竟想做什麼?!」

    「娘娘息怒。」順武站在熹妃面前,「隸王妃只是出入華世堂,看來也不像是買藥。」

    「她不買藥,去華世堂做什麼?」熹妃怒吼着。

    讓熹妃如此震怒的原因在於,真的弄不清楚李敏想做什麼。華世堂里的人,也像是愚蠢至極的,對李敏進出華世堂一事毫無察覺。只在於李敏去華世堂的時候,不僅是喬裝打扮了,並且是默不作聲。

    眼看,這三天過去,因為皇太后下的那道旨令,皇太子突然間有了一個機會,讓李敏進去給國王治病。皇太后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變得不怎麼信任他們聞家了,說是此事全權交給皇太子處理,連她都不得進入國王的宮殿裏探察。

    事情一下子變得對他們聞家十分無利。熹妃在這個時候,卻是不敢和自己娘家多做聯繫了,只生怕被一些人過多解讀,引起一些連鎖反應。

    三皇子高卓見熹妃生悶氣卻也好像毫無辦法的樣子,冷笑一聲之後,招了順武過來。

    順武跟在他後面,是走出了熹妃的宮殿,輕聲問:「主子,這是上哪兒?」

    「上華世堂。」

    「華世堂?」「不是不知道她到華世堂做什麼嗎?她能去華世堂,我們不能去嗎?我告訴你,對付這種人,我終於知道用什麼法子了。你不覺得她很厚臉皮嗎?厚臉無恥的,非要給國王治病,把國王的病都吹得天花亂墜的。對厚臉皮的人,我們必須更厚臉皮。」

    順武對他的話,不是很贊同:「可是,隸王妃說的話,都讓人無法反駁。」

    厚臉皮的人,應該說的話是耍賴。

    順武是對他們聞家忠心耿耿的人,可高卓始終覺得順武的腦袋不夠用。是,李敏說話頭頭是道,或許他們說不過他們,那怎麼辦,只要耍賴。

    耍賴這東西,別說,真是他高卓的強項了。

    坐上馬車出了皇宮,前往華世堂。在車上,高卓拿帕子抽了下鼻子。天氣這兩天貌似轉冷,讓他的鼻子都凍到紅彤彤的。順武想到了李敏上次布的那番對於皇室病況的宣告。

    熹妃和聞家人肯定都不承認的,只認為李敏是妖言惑眾。

    前面是華世堂了,與往日一樣的車水馬龍,前頭,可以見到李敏的轎子靜靜地放在華世堂旁邊的巷口位置上。

    「說是豬,真是一群豬。」高卓打了一聲噴嚏。

    順武以為,不能全說華世堂的人是傻的,畢竟李敏長什麼樣子,李敏又沒有出現過在公眾場合,華世堂的人根本無法辨認出來。

    兩個人下了馬車之後,做一番簡單的喬裝。

    與此同時,守在華世堂望風的王德勝看見了他們兩個,溜進了華世堂裏頭報信兒。

    華世堂裏面是擠滿了人。李敏想起了當初她剛來古代的時候,見到的永芝堂的盛況。如今,這個永芝堂由於王氏等人的落網,走入了衰敗和沒落。沒有了王氏和王兆雄掌權撐腰的永芝堂,聽說後來內部,以剩餘的股東把其分為了三塊,以區域劃分之後,各自為營。比如,江淮為一個分部,京師為分部,北燕為一個分部。

    話說,大明藥堂的生意,表面上像是只做到了北燕,並沒有做到高卑和興州。實際上,從華世堂這裏看到的藥材,可以看出,華世堂應該與大明的藥材商有貿易。只是暫時不太清楚是大明的哪個藥堂為主,或許每個藥堂都有。

    王德勝站在她旁邊通風報信。

    聽說是三皇子高卓來了,李敏淡淡地挑了下眉,說:「他走他的陽光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

    擔任侍衛的蘭燕卻是警惕,目光盯着進入華世堂的高卓一舉一動。

    高卓主僕倆剛進入華世堂,見到了李敏,姿態悠閒地走過去,由於蘭燕和王德勝都隱身在人群里,高卓走到李敏面前時,只有李敏一個人。

    四周的人很多,可是正因為人多嘈雜的關係,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都沒有人注意到。

    「隸王妃,本官本想上門拜訪隸王妃,不過聽說如今隸王妃身負太后娘娘和皇太子的重託,不會在府中見客因此避嫌。可本官近來身子又貌似不舒服了,看了幾個太醫反反覆覆都不見好,仿佛是中了東胡人什麼巫咒一樣。本官只能來求助隸王妃了,因為上回隸王妃可是當着眾人的面,說過本官的病和隸王妃的病是一樣的。」說着這話時,高卓向她拱了拱手。

    眼前這個三皇子,顯得彬彬有禮,文雅風趣,和初次在北燕與她見面時一樣,只是這些皇家人變臉的度也很快,堪稱秒變。

    李敏轉頭看了眼他紅彤彤的鼻子,確實好像感冒挺嚴重的,一聲淡笑,道:「難為盧大人了,為了得這個病,在雪地里站了多久?一夜?」

    噗。蘭燕和王德勝等人只差沒有一口噴出來。

    高卓的臉頓時變得赧紅。

    這孩子也不想想,想誆他們王妃?一次兩次教訓還不夠?典型的厚臉皮。

    說是孩子真是孩子脾氣。

    李敏想起了上次皇太子要甩這孩子一鞭子,或許這孩子挨了抽,會知趣一點。

    「盧大人既然請教了本妃,本妃也就實話實說。上回本妃說的話已經夠清楚了。這個病,天生的,沒得治。像你這樣故意凍壞了身子,想博取他人的同情或是獲得什麼利益,只能說是你母親從一開始把你縱容壞了。這樣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本妃也不是神仙,對於那些沒法治的重病號,是愛莫能助的。」

    「隸王妃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神醫,獨一無二的神醫,沒有隸王妃不能治好的病人。」

    「說這話是想恭維本妃的話大可不必。本妃是個務實的大夫,治不好的病,都會老實和病人說清楚。你這個病,沒法根治就是沒法根治。你不老實,非要讓自己的病加重,到了全身衰竭的時候,全世界的大夫都束手無策。」

    「像國王嗎?」高卓眸子裏閃過一道銳光。

    「國王比你愛護身體多了。」李敏邊說,邊沒有看他,仰頭繼續像是研究華世堂藥櫃裏呈列的藥材。

    古代大藥堂,不止負責抓藥而已,會在一些做好的特殊柜子上,呈列一些稀有藥材,來吸引顧客。

    李敏在看的是一株雪蓮。

    雪蓮的採摘,在古代,肯定比現代更難。尤其是那些長在終年不化的雪峰上的雪蓮花,那簡直是藥中極品,有百草之王的美稱。在中藥學裏,主治的是風濕痛,和婦女病,也有一些強心的作用。不過,毒副作用也有。這要說到那些治療風濕病痛的中藥材,多有毒副作用,屬於以毒攻毒的做法。這種藥物服用多了,難免會變成肝腎嚴重損傷。

    即便如此,這樣的好藥,如果真能拿到手,配伍得當,減輕藥性,對病人是個福音。由於其採摘困難,被商家抓住噱頭來炒作,提高價格,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像華世堂如今擺着的雪蓮花,採摘之後進行陰乾處理,屬於成品,可以直接全草入藥。價格大概在百兩黃金左右,對普通老百姓視為天價了。一般的富商買不買這個東西都得考慮考慮。

    跟在她後面的蘭燕等人,只知道她天天來看這株雪蓮,看了三天。

    高卓跟隨她目光望過去,看見那株雪蓮花,不由一撇眉毛,問順武:「熹妃娘娘宮裏,是不是有這個東西?」

    順武老實回答:「沒有。」

    雪蓮屬於稀貴藥材,在高卑,別看高卑都是在隆冬里的國家,能採摘到雪蓮的地方卻只有那幾個。宮裏存儲的雪蓮,全掌控在皇太后手裏。

    高卓對順武說:「你帶了多少銀子,去和華世堂掌柜說,把這東西買下來。」

    順武貌似受到了驚嚇。不是說皇宮裏的人就是很有錢。沒錯,皇宮裏的主子,都有皇室分的一定月俸。可是每個月這些皇宮裏的開銷也大。拿百兩黃金去買一株雪蓮是幹什麼用的?

    「主子。」順武實際地說,「主子如果想要,可以通過太醫院的太醫,向皇太后討要。」

    「不,我就要這一株。」高卓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順武站在了原地為難好一陣。

    王德勝和蘭燕看着都搖頭:可憐照顧這個被寵壞了的孩子的順武了。

    高卓說了要買,不知道什麼意思。

    那華世堂的掌柜,卻是在暗處瞄了好久。李敏三天來他這裏,都被他看在眼裏了。因為少有客人一連三天跑藥堂卻什麼東西都不買的,生怕是同行來刺探情報。

    順武必須回皇宮裏想盡辦法湊齊百兩黃金,才肯跟來華世堂買這株雪蓮。

    蘭燕走到了李敏身邊,輕聲說:「如果主子喜歡,奴婢有帶王爺臨行前說給王妃用的銀票。」

    出門遠行,總得帶些銀子防身。可是沒有想到她老公到底生怕她節儉過頭了,把巨額的銀票放在了蘭燕那裏。

    她那個老公,向來用銀子是對自己苛刻,對他人大方。

    「容本妃考慮考慮。」李敏沒有把話說死。

    蘭燕等人,到底是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皇太后的眼線,一樣是緊鑼密鼓的,不甘落後於其他人。在聽說到李敏和高卓分別去了華世堂看冰山雪蓮了以後,皇太后心頭不禁琢磨了。

    麗惠郡主陪在皇太后身邊,跟着參謀:「太后,會不會是,隸王妃想用雪蓮給國王治病,結果,覺得這個藥材太貴了。畢竟,她現在給國王用的藥材,據說都是自己從大明帶來的。」

    「哀家說了這事由皇太子處理,皇太子既然都允許她這麼做了,哀家不能出爾反爾。」

    耳聽這個皇太后是想隔岸觀火了。麗惠郡主眸子裏暗自轉了一圈光,嘴角勾着笑吟吟說:「要不,臣妾拿宮裏一株雪蓮主動送到付親王府一探究竟?」

    雪蓮那樣好的東西,敬賢皇太后是不太捨得拿出來的,主要是害怕送過去以後結果李敏私吞了不給國王用。在猶豫了半刻以後,皇太后才遲疑地答應下來:「那你可得去問清楚了,究竟她想拿雪蓮怎麼用?還有,國王的病究竟都怎麼樣了。」

    三天過去了,國王的病有沒有起色。

    和皇太子的賭約說是定了七日的時間,七日裏,無論是皇太后或是熹妃,都無權過問這件事。

    麗惠郡主拿了那隻雪蓮,沒有趕着去付親王府,是跑到華世堂的後院去了。

    華世堂的人給她偷偷打開後院的大門,掌柜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她,說:「昨兒已給郡主去信了。」

    「我是想過來,可是皇太后請我去吃茶了。這幾日宮裏雖說表面上無風無波,但是,宮裏的人,心裏頭都像繃緊了根弦似的。」麗惠邊說,邊跨過門檻。

    小廝謹慎地關上門,插上了門閂。

    掌柜領着她,朝後院裏有燈的屋子走過去。

    麗惠一邊走一邊與他說:「你來的信,我已經看了。你說有人接連三天上華世堂來,是個古怪的人。而且今日像是有皇室的馬車到華世堂,因此懷疑起上次到華世堂買藥壺的真的是隸王妃。」

    「是。」華世堂掌柜的這回說話沒有什麼底氣了,道,「其實早些天,該先請教郡主的。只是,小的魯莽了,以為此事不太可能生。再有,姑姑在這兒——」

    提到那個叫姑姑的人,麗惠嘴角攏笑,說:「我和姑姑說幾句,你們先去忙吧。」

    華世堂掌柜聽她這樣一說就愣了,完全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可也不敢跟着她進去那屋子裏。

    麗惠獨自進了那個屋子。只見這個屋子是門窗緊閉,窗戶上面用厚厚的棉帳遮住了外界所有的視線,一看就知道是為了避人耳目。

    屋子裏中央擺了一張簡陋的四方桌子,上面放着茶壺和幾個倒扣的水杯。一名女子,衣着華貴,坐在桌子旁邊,和簡陋的桌子屋子都毫不相配。

    那女子一看年紀,明顯是比麗惠要大,年長許多的樣子,但是面容姣好。仔細看,似乎那眉毛眼角,與麗惠略有相似。只是一般地看下來的話,都沒法讓人現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聯繫。

    聽見麗惠進屋,那女子頭也不回,對麗惠說:「剛才掌柜的,是不是質問你什麼了?」

    「我怎麼可能和他說實話呢,姐姐。」麗惠笑着,坐到那被她叫做姐姐的女子身邊。

    說起來,是,她們是聯合把華世堂掌柜給騙了。騙了那掌柜的,沒有告訴那個掌柜的李敏是隸王妃。

    「其實,咱這也不叫騙人吧。」麗惠口氣婉轉地說,「那天,要不是姐姐眼睛銳利,姐姐知道這人是誰,要我,真的看不出來,那人真的是隸王妃的丫頭。」

    「那人是靖王妃房裏的大丫鬟,並不是隸王妃屋裏的人。」女子冷靜的聲音說。

    「姐姐在大明,與靖王妃隸王妃都很熟悉嗎?」

    女子拿起茶杯靜靜地茗了一口清茶:「只能說見過。其餘的情況,是聽說比較多,多是從十一爺口裏聽說的。」

    提到十一爺,麗惠一陣默。

    女子瞄了麗惠一眼:「打聽到了嗎?是在太子府里嗎?」

    「妹妹勸姐姐一聲,不要去太子府。皇太子是什麼樣的人,姐姐沒有接觸過,所以不知道。妹妹我比起姐姐,這些年都留在高卑,很清楚皇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況且,皇太子的府里,最不缺的是高手。姐姐要是想潛進太子府里,只怕被皇太子抓了個正着。皇太子把十一爺抓在手裏,等着或許就是姐姐自投羅網。」

    女子聽完麗惠這些話以後,不由地把手裏的茶盅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出砰的一聲響。

    麗惠看着她,在看到她那張清冷的側顏時,不由心底一陣生畏,心裏面同時噓嘆,她這個姐姐,去了大明以後,貌似整個人都變了。

    「大明那邊——」麗惠輕聲的,像是提起。

    「問我怎麼從大明突然回來了,是嗎?」女子神情冷漠,道,「十一爺在這兒,生死不明,我能在皇宮裏呆着嗎?」

    「聽說姐姐寫了封信,給隸王妃?」

    「這事兒,不是你讓人代替皇太后給我捎的信讓我寫的嗎?」女子斜瞄麗惠一眼。

    「皇太后是覺得自己出面不太合適,再有那尚姑姑,在隸王妃身邊的那個人,以前跟在姐姐身邊去了大明的,只有姐姐出面,有尚姑姑做證,隸王妃才會相信。而且,當初姐姐和尚姑姑走的時候,皇太后都不知道這事兒。皇太后如今,都不知道姐姐長什麼樣呢。」麗惠這串低低的聲音,算是在給皇太后做解釋。

    女子對此沒有表態。

    麗惠抬頭,小心翼翼再瞄了瞄她臉色:「姐姐下一步打算怎麼做?還有,華世堂里的那個藥壺,是姐姐告訴掌柜的,讓他賣給隸王妃的人嗎?」

    「藥壺?什麼藥壺?」女子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事一樣,說,「隸王妃是讓丫頭過來買藥壺。後來不是那個丫頭抱着藥壺回來找掌柜的算賬嗎,說是坑了她。」

    「對。」麗惠猛點頭,「姐姐不覺得這個事奇怪嗎?」

    「怎麼奇怪了?我心裏看着那人不爽,讓那掌柜的,去教訓一下那人。」


    「姐姐與隸王妃莫非是在皇宮裏有過過節?」

    「她和十一爺一塊遭綁,最終,她逃了出來,十一爺下落不明。你說我能看着她爽快嗎?」

    麗惠長長地嘆口氣的模樣。

    「好了,你要做的事很簡單,繼續幫我找法子,把太子府里的十一爺救出來。」

    麗惠皺緊眉頭說:「這事兒做起來太難了。」

    「完全沒有辦法嗎?」女子清冷的眸子落到她臉上。

    麗惠道:「有是有一個。不過姐姐想,如今國王的病,都由皇太子掌控。七日的賭約,如果皇太子贏了的話,十一爺更沒有從太子府里被救出來的希望了。皇太子如果輸了,失勢,我可以向皇太后建言,給皇太子施壓。」

    女子聽她這話,卻只冷笑:「你這意思是讓我和聞家人聯手對付隸王妃?」

    皇太后或許是焦急七日後的結果,但是,實際上,無論輸贏,對於皇太后來講關係不大,關係大的是聞家。

    麗惠提這個建議,不得不讓人懷疑,是為聞家說話。

    「姐姐。」麗惠舔了舔嘴唇,「你知道我在宮裏,都沒有說站誰陣營里。只是皇太后權勢最大,我只能是要跟着皇太后。可是,姐姐既然你提出這個要求,我只好出這個主意給姐姐參謀。」

    「聞家人打算怎麼做,你知道嗎?」

    「三皇子今日,想在華世堂這裏買一株雪蓮回去。這事兒觸動了我。想隸王妃或許是想用這株雪蓮給國王治病,我在太后面前討了一株雪蓮,想送到隸王妃那兒。」

    「可是——」女子顯得非常謹慎地緊了緊眉,說,「隸王妃的口舌號稱三寸不爛,是什麼人都說不過的。你確定這個計謀有效?」

    「姐姐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而且,這事兒,只有姐姐出面,才有效。」麗惠勾勒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付親王府里,李敏與表哥徐有貞,正就皇宮裏國王的治療情況,進行一些討論。

    只聽門口,王德勝忽然走了進來,對她略帶焦慮地說:「那人來了。」

    什麼人來了?

    徐有貞略表驚訝地挑起眉。

    一名女子,從付親王府的角門,偷偷地被帶了進來。徐有貞只看對方衣服鮮艷,像是個貴婦,頭頂上戴有斗笠,蒙有面紗。

    李敏示意之後,王德勝等人退出去,把屋門關緊了。

    一道風颳過之後,掠起女子的面紗。徐有貞一見,差點兒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這,這,這——」

    作為狀元郎,受過皇家的邀請,參加過皇家的公開宴會。皇帝的后妃,比較出名的,必須參加宴席的,他徐有貞都是看過的。再說他身為狀元郎,記憶好,屬於過目不忘。

    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十一爺的母親王紹儀,能是誰?

    王紹儀和自己女兒一樣,私自跑出宮了?

    李敏在記憶里搜找有關這個女子的信息,固然之前,王德勝說那女子的相貌時,她已經略有察覺。不過如今親眼一見,不得不說,是有一絲吃驚的。

    徐有貞卻是在李敏臉上看過去了,想她這三天都跑華世堂,莫非找的不是藥,而是這個王紹儀?

    王紹儀是皇帝的后妃,十一爺的親母,論起來,和她隸王妃地位的差別也不是那麼大,只簡單地沖李敏稍屈膝蓋,道:「讓隸王妃受驚了。」

    「坐吧,王紹儀。」萬曆爺後宮的女子見的多了,李敏對這些在後宮裏度日的女子,總覺得是千差萬別,又是差不多一樣。

    後宮日子難熬,不管是什麼目的進了大明後宮。

    王紹儀沒有坐,站在她面前,冷漠地說:「不用了。」

    徐有貞一聽她這話明顯帶有敵意的樣子,心裏有點擔心。

    李敏聽着沒有感到奇怪的地方,這個高貴的女子,可是真正的女間諜,比起她老公安插入皇宮裏的魏香香,要更厲害,在宮裏是呆了很多年,沒有人現。

    「王紹儀此次來找本妃,不,是從大明出來了,回高卑,都是為何?」

    「實話和隸王妃說,隸王妃上次接到了我的信,應該知道我是誰的人。國王此次危機重重,在治病過程中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忽的地方。所以,聽說隸王妃要給國王用雪蓮,想必隸王妃上次被華世堂騙過以後,覺得華世堂的東西不太能信任,因此不敢購買華世堂的藥材。病人急需的藥材不能耽誤,是性命所系,我給隸王妃送來可靠的雪蓮,想助隸王妃一臂之力。」

    徐有貞在旁聽她說了半天,越聽眉頭越擰,感覺怎麼這話有些玄機的樣子。怎麼,上次表妹派了喜鵲到華世堂遭遇坑騙的事情,王紹儀知道?王紹儀怎麼知道的?

    只聽李敏聽完她這些話,卻很是爽快,一口答應道:「好。本妃正缺這個東西,王紹儀能送過來給本妃,可謂是解了本妃的燃眉之急。」

    王紹儀把自身帶來的藥匣獻了上去。

    徐有貞代替李敏接過了藥匣,打開蓋子之後一看,是株陰乾的雪蓮,看起來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再抬頭看時,王紹儀是轉身已經走出了屋子,背影高貴冷寂。

    「表妹真信得過此人?」徐有貞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當然信得過。」李敏像是不假思索,「應該是她用計,讓華世堂掌柜把國王的藥壺通過喜鵲轉給我。她知道喜鵲是誰,認得喜鵲是我婆婆的人。」

    「這麼說,她那麼篤定,你能通過藥壺知道些什麼事?」

    「是。」

    徐有貞好像在用力思考她這幾句簡單的話,低頭再看看藥匣,眉頭依舊不解,好像有個疙瘩始終沒法解開。

    到了隔天,熹妃帶了三皇子高卓,來到了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

    按照慣例,後宮女子是不可以干涉朝野的。熹妃突然間上朝來,讓許多官員看着都有些不解,有些甚至皺了眉頭。

    熹妃從百官中間的夾道走過去,能看見虞家人以及皇太子,走到了太后垂簾的鳳椅前,跪下說:「臣妾聽說國王病危急需救命藥材,所以,讓人尋來,想獻給國王,請太后娘娘和百官過目。」

    高卓高舉雙手捧着的藥匣,打開了蓋子。

    裏頭露出的是一株雪蓮。

    雪蓮是什麼好東西,文武百官都知道,而且,大家都知道這個東西,皇太后也有。怎麼,熹妃這是傻了嗎?國王要用的話,皇太后給不就可以了。

    敬賢皇太后在珠簾後面的臉,果然不太好看,想着幸好,自己之前,聽了麗惠的話,讓麗惠拿了自己那株雪蓮偷偷去拿給李敏了。否則,人家會誤以為她不救兒子呢。

    輕咳兩聲,皇太后說:「這個事,哀家之前已經聽人說過了。哀家讓人把雪蓮送到了隸王妃那兒。」

    對此,熹妃表達了疑問:「臣妾不知道這事兒,而且,臣妾今早上還才打聽過,說是隸王妃真缺這個東西。」

    莫非李敏把她讓麗惠拿過去的雪蓮私吞了?敬賢皇太后疑心重重,早就對李敏究竟能不能治好國王的病感到疑問擔心,擔心李敏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見皇太后的目光掃過來,高治眸子裏浮光微沉,上前,道:「可讓隸王妃上殿親口澄清此事。」

    皇太子用詞為澄清,說明皇太子是信任李敏的。

    大殿裏,一片安靜,都在觀摩情況的展。

    李敏剛好帶人入宮來看病人了,接到皇太后的旨令,坐上轎子來到了上朝的大殿。

    高卑國的文武百官,可以說是頭一次見她的樣子。見她穿着大明的衣服,裝飾都略帶北燕本土的風格,落落大方,氣質高雅。最讓人矚目的是,這個女子的五官,是有些類似他們國王的模樣。

    主要是一眼望過去的印象,像他們的國王,是如高卑國梅花谷的千年梅樹,美艷中帶了種冷清的高貴。李敏,固然不如國王的長相妖孽,但是,面貌清秀,其幽雅的背影,卻是同樣像極了梅花。

    文武大臣們臉上紛紛露出各自微妙的表情來。

    聞良輔都不禁輕咳兩聲,算是代替珠簾後的皇太后,維持殿堂上的秩序。

    李敏來到了皇太后面前,道:「太后娘娘找本妃過來,不知是為何事?」

    「哀家找隸王妃,是因為,聽說隸王妃拿了只珍稀的藥材,想給國王治病用。」皇太后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多了個心眼,沒有先急着說那藥材是自己讓人給李敏的。

    李敏點頭,讓跟從的人,把昨晚到手的雪蓮藥匣拿出來,道:「是這一隻冰山雪蓮,它可以增強心臟的能力,正好可以用來救治國王的心衰。有關國王的病,本妃已經和太后娘娘解釋過來。不知道太后娘娘還有何疑問?」

    藥匣肯定是當眾打開給所有人過目的,避免被人說是糊弄,裏面根本沒有藥或是沒有這個藥。

    打開蓋子以後,雪蓮靜靜躺在藥匣裏面。

    眼看李敏沒有說謊,皇太后心裏正感滿意,剛要說起是不是麗惠送的雪蓮時,這時候,一聲尖叫突然劃破了大殿。

    眾人驚訝時望過去,看到了出尖叫的人是熹妃。

    熹妃顫抖的手指,指着李敏的藥匣和自己帶來的那隻藥匣,說:「不一樣,不一樣!」

    聽到「不一樣」三個字,殿堂上的人幾乎都臉色煞變。敬賢皇太后拍着扶手,焦急地說:「給哀家過目!」

    這還得了?!什麼不一樣,難道是出現假藥了?

    在這個時候,本來要第一時間衝過去查看究竟的虞世南,被一隻手拽住,往後一瞧,見是自己爺爺對自己搖頭,身旁的高治,一樣是沒有動。

    前面,聞良輔已然是第一個走到了現場,把兩隻藥匣都搶了過來,高舉着,給殿堂上所有文武百官看着,說:「看看,都看看,哪只是真,哪只是假的?」

    徐有貞跟隨李敏上的大殿,聽見對方這話就急了。應說這個雪蓮為珍稀藥材,他只聽過在大明都沒有見過,所以,昨晚王紹儀送藥來的時候,只憑看的話,他也分不出真假。不過,李敏應該分得出來才對。

    只聽殿堂上,那些人,在聽見聞良輔這話以後,思維跟隨聞良輔,都一塊兒認定了這雪蓮只能有一株真,一株假。

    太醫院的太醫,很快被召上殿來。

    珠簾後的皇太后,此刻是有些聲音不穩的樣子,說:「你快看看,這是不是雪蓮?宮裏有的,你們都看過。」

    太醫遵旨,上前仔細查看兩隻藥匣里的藥材,觀察像是良久之後,回答說:「依臣之見,左邊那隻雪蓮是真的無異,右邊的那隻雪蓮,很有可能是用其它花種冒充所成,花較小,仔細瞧其花莖,與真雪蓮有區別。至於是什麼花種,有沒有毒,臣不知。」

    竟然有人拿假雪蓮想加害於國王?!

    珠簾後傳出一陣陣氣促的聲音。

    因為太醫指的那株假雪蓮,是李敏帶來的。

    徐有貞感覺自己的脊背上嘩啦啦地流下冷汗,不敢相信自己表妹居然在這方面有失算的時候,不可能!

    這裏面肯定有什麼問題。可是,這個雪蓮昨晚他們從王紹儀那裏接過來以後,都是由他保管。他也很怕中間出什麼亂子,抱着這個藥匣睡覺,按理不可能說有被人調包。

    聞良輔作為丞相,當然有資格質問這一切了,把假雪蓮猛地摔在李敏面前,差點是砸到李敏臉上去了,咄咄逼人地指着地上的假藥:「隸王妃,對此你做何解釋?!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大明人嗎?」

    「本妃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做這種事情,對本妃沒有任何好處。」李敏的聲音一如既往平靜,「如果本妃帶了假藥過來,有加害國王的嫌疑,豈不是會變成兩國開戰的嚴重後果,本妃作為隸王的妃子,要為兩國百姓安康着想。」

    「哼。我看你不可能不做這樣的事!因為你油嘴滑舌,自認沒有人能說得過你!你自稱神醫,不知道以此稱號欺瞞了天下多少人,如果今日不是恰巧現的話,你完全可以不經過任何人同意,把假藥用到國王身上!」

    殿堂上的文武百官聽聞良輔這樣一說,一半以上的大臣點頭稱對。

    虞世南簡直快紅了眼睛,這明顯就是有謀而來,這群人,一開始就說好的。否則聞良輔怎麼能沖的這麼快。聞家人果然是想找李敏做突破口,來對他們虞家和皇太子出手。

    可是,李敏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突然中了人家的套?

    着急,真着急。

    「說!是誰指使你的?當然,本官也以為,隸王不可能會做這種蠢事。莫非,你是因為自己私心太重,受了何人的慫恿?」聞良輔眯緊兩隻小眼珠,「據本官所知,大明並無雪蓮。隸王妃是從何人手裏拿到我們的雪蓮?」

    李敏並不回答。

    「你這是想包庇什麼人嗎?!」

    徐有貞心頭急得快死了,他們要是把王紹儀召出來的話,這些人能信嗎?王紹儀是間諜的話,不一定高卑國內的人都見過的,畢竟會容易在大明穿幫了。話說,王紹儀真的不可信,真的是要把他們坑死了。可是王紹儀為什麼這麼做?

    李敏終於開了口,清冷的眸子看着那群聞家人,直看到激情中的聞良輔忽然間都沒了聲音。

    「聞大人認為是誰做的,何不乾脆在這個殿堂里當着文武百官說出來,只要聞大人有人證物證,不怕這裏沒人相信。」

    證據嘛,他當然是有的了。

    突然殿堂上再出現了一個女子時,文武百官們都紛露驚訝。只見走出來的那個女子是麗惠郡主。

    麗惠到了殿堂上,對着珠簾後的皇太后低下腦袋,說:「太后娘娘,您沒有忘記吧?這株雪蓮,是太后娘娘您親手交給臣妾,說是要拿去給隸王妃給國王治病用的。因為太后娘娘您說,聽見國王需要這個東西治病。臣妾,當然也不知道,為什麼太后娘娘給臣妾的雪蓮,突然變成了假雪蓮。」

    「你,你——」敬賢皇太后在珠簾後面的那雙眼睛,是像要老虎一樣吃了麗惠。

    「對了!」聞良輔好像想了起來,說,「之前,熹妃獻雪蓮的時候,太后娘娘您自己不是親口說了嗎,說是讓人拿了雪蓮給隸王妃的。」

    敬賢皇太后之前說的話,那麼多人當場聽見,不可能有錯。

    「胡說!」皇太后用力拍着扶手,「哀家為何要危害國王?!國王是哀家的親兒子!」說着,那兇狠的眼神,猛然對準了李敏:「是你,說!是不是你幹的好事,你把哀家送的雪蓮換了,自己私吞了,把假雪蓮拿給國王用?!」

    「太后娘娘,本妃說了,自己絕對不會做這種愚昧的事,再說了,本妃不是從麗惠郡主手裏拿到的雪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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