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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天很少會這樣長篇大論地去對由美子說這麼多的話,由美子的聲音又感動又愧疚:「忠野,我會記得你所說的這些話,確實對我來說是終身難忘的深刻教訓,我一定會記住,以後再也不會這麼衝動了。筆神閣 bishenge.com哪怕是為了你我也要變得成熟,去改變我自己。」
「不用為了我去改變你自己,人活着是應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應該是為了別人的看法和眼光而活。再說我也並不一定總是對的。」葉凌天淡淡地說着,他聽得出來由美子話裏頭對他的依賴,而他並不想這樣。
但是由美子非常的堅持:「不,忠野,你不是別人,對我來說你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甚至於可能還要超越我爸。因為,我爸給了我生命,而你卻一次又一次地拯救了我的生命。」
「其實,忠野,這一切都要感謝你。如果沒有你,可能今天晚上我跟我爸兩個,連活下來的機會都沒有,更不可能去奢望什麼以後的幸福生活。忠野,每一次都是你,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了我,可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回報過你什麼,你一直說是我收留了你,你的所作所為是在還我對你的恩情,其實,你為我做的一切早就都還清了,現在是我欠你的,而且,這輩子都還不清,也不知道該怎麼樣還。」
「你還說這是保鏢的職責,實際上,我不知道哪個保鏢會像你這樣,一再地不顧自己的性命和安危去拯救自己的僱主,更何況我給你的所謂工資,才區區的五十萬,以你的條件你所做的一切,你到任何一個地方只有獲得更多。忠野,你所做的這一切,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報答你。」
兩個人就這樣在黑暗中敞開了心扉去聊天,葉凌天說道:「無所謂欠不欠的或者誰欠誰的,我留在你身邊本身就不是為了什麼報答。而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不管你給我多少錢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會去做到,本來我做這些就不是為了錢或者任何別的東西。」
由美子卻非常認真地說着:「我知道很多的東西都是沒有辦法用錢去衡量價值的,我是實在不知道我可以給你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甚至於生命,我都在所不惜,因為你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這也是你帶給我的最重要的意義,你讓我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由美子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裏帶着傷感,「我知道你不會接受,也不會去強迫你接受,就讓我一直這樣愛着你就好了。從前的二十幾年裏,我從來沒有這樣去愛過一個人,去為他震撼和感動,也從來沒有試過,想把一切乃至生命都交給這樣一個人。遇到你以後我才有了這些的體會,才覺得自己的生命從此變得完整。雖然有遺憾,這個遺憾就是,有人已經比我更早的遇見你,而且,她可能比我要更好,比我成熟也比我漂亮懂事,我永遠也不可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忠野,我知道你不愛我,可能永遠也不會,不管我怎麼樣付出都不會有結果,但是我依然無怨無悔,也會一直這樣愛着你,一直到永遠。」由美子深情地說着,聽得出來她是飽含着感情和認真。
「你知道嗎,在龜島山狗拿着槍對準你的時候,那時候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就想着千萬不能讓你出任何的事情,不能讓你就這麼死了,否則我一定活不下去,因為,你是為了救我才這樣,我會內疚一輩子,更主要的是,我沒有辦法承擔失去你的結果,沒有辦法去想像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而那個時候我也真的以為這一次我們一定逃不過去了,唯一對我來說可能是個安慰的就是,生命的最後一刻是在你懷裏,真的就這樣一起死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這樣我們就說什麼也不會分開了,到下輩子也是在一起,一定是我第一個遇見你,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由美子傻傻地說着,聲音裏帶着哭腔,「可我知道這樣太自私了,我更多的心愿是你能夠好好地活着,因為你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你要找回自己的回憶,找到自己的過去,還有屬於你的一切,和你最愛的人,如果,就這麼死去了,再也見不到他們,我想你一定會是死都不會甘心,我不能讓你這也帶着永遠的遺憾走,更不能自私地霸佔你的生命,儘管,我也真的很想這樣,但是我不能,所以最後我情願為你擋住那一顆子彈,讓我代替你去死,因為你曾經救了我那麼多次,我也早該還你了。既然你不可能愛上我,那至少這樣子讓我為你去死,你會永遠都記住我。」
由美子說着說着,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下,再一次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與死神擦肩而過,這對於她來說大概會是永遠的記憶。而她當時的選擇的確如她所說的那樣,在她心目中葉凌天比她自己還要重要。
葉凌天沉默了,他知道由美子並沒有誇張,在當時那個性命攸關的一剎那,他感覺到了懷裏的由美子伸開雙臂想要擋住他的胸膛的舉動,這樣的動作很傻,包括由美子本人,也的確是很傻,可是這樣傻氣的行為卻讓人心痛,因為她的確是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卻是用一顆全部的真心去傻傻地愛着葉凌天。
只是,這樣的愛,葉凌天承受不起,也無法接受。對於由美子,他也只能是抱歉了。
「由美子,你對我的感情,我很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你也很明白,在我心中你就是個妹妹,我對你的付出也從來不需要你匯報為什麼,更不可能說讓你拿自己的生命去償還。不管你以後跟誰在一起你都要記住,真正的感情是兩個人好好地在一起,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而不是誰替誰去死或者兩個人一起去死。真正愛你的人,一定捨不得你為他去犧牲。所以,千萬不要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