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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接近兩點,萬籟俱靜。
這個時間點,城市的夜生活早已步入了尾聲,街道上除了偶爾可以見到一些睡不着覺出來溜達的夜貓子之外,經過上半夜的繁華喧囂。此時此刻,寬敞的街道上人跡罕至,在兩旁打烊店鋪門口徹夜通明的霓虹燈的照射下,絢麗多彩卻空曠寂寥。
習慣了喧鬧嘈雜,這番安靜,總會給人幾分詭異的氣息,當然,更多的人此刻早已進入夢鄉,無瑕體會。
幾條流浪狗在路邊的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時而因為發生爭搶引起一片短暫的撕咬,相比於白天在滿是人的世界裏戰戰兢兢,這種時候對於它們這些漫無目的的城市流氓者們而言,無疑是最美妙的時光。
一群三五個醉漢,從不遠處街角一家夜總會走了出來,幾人全是一臉醉醺醺的模樣,顯然喝的不少,走起路來東倒西歪,叼着煙,勾肩搭背,還不忘昂着腦袋相互之間吹一些醒酒之後恐怕也就忘了的牛逼,樂在其中。
路過路垃圾堆,看見幾條悶着頭正在細心尋覓的流浪狗,有人故意衝上前兩步,陰陽怪氣的吆喝一聲,幾條土狗條件反射的夾着尾巴四下逃開,狼狽的模樣引的幾個醉漢不約而同的哄堂大笑。
幾個人就是閒的蛋疼找點樂子,大晚上的誰會和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氓狗過不去,繼續漫無目的的向前。
或許是從這幾個東倒西歪的傢伙身上沒有感覺到什麼威脅,人還沒走遠,幾條土狗又慢慢的從四周的各個角落聚了回來,仿佛剛才的驚嚇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在垃圾堆里翻找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幾束遠光迎面照射而來,與此同時傳來一陣引擎聲,見對面有車過來,幾個走在路中間的醉漢雖然喝醉了,卻也沒有膽子大到拿自己的身體去擋車的地步,趕緊閃到路邊。
迎面而來的車輛速度顯然不慢,引擎和胎噪聲越來越清晰,也愈發的嘈雜,眾人這才發現,來的不是一兩輛車,而是一大陣。以至於寧靜的街道一下子仿佛恢復了白天車水馬龍的喧鬧。
「我滴乖乖,這些傢伙大晚上的想幹啥。」站在路邊,一個醉漢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語的呢喃道:「看來今晚哪裏是要出事的節奏啊。」
一大陣車駛過,打頭的是兩輛牧馬人,後面是幾輛漢蘭達,再往後,清一色至少十幾輛白色的小麵包,組成一道雙排行駛的長龍隊形,浩浩湯湯的向前駛去,場面壯觀。
這樣的陣仗,即使是喝醉酒腦袋大條,也能嗅得出其中不同尋常的味道。大晚上的不睡覺,這些人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是去什麼地方找事的,總不可能大晚上一大群人出來開車兜風吧?
就在眾人還在猜測到底哪裏要出事的時候,只見打頭的兩輛牧馬人徑直的在街角那家夜總會門口停了下來,隨後跟着的車,則是直接將這家夜總會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然後車上涌下來一大批人,個個手裏拎着傢伙,氣勢洶洶的便衝進了街角那叫夜總會的大門。
這邊,站在路邊剛才還準備看看熱鬧的幾個醉漢,見到這副情形之下,所有人瞬間一身冷汗,一個激靈之後,就連酒也醒了一半。
「我我沒看錯吧,這些人竟然進了水晶宮?」
「看來真要出大事了」有人隨之小聲呢喃:「聽說這可是青龍幫的場子啊,這些人竟然敢在青龍幫頭上動土,這是想找死嗎?到底什麼人這麼大膽量?」
「什麼人天知道,不過這些人這麼大的陣仗,水晶宮就算再怎麼硬,今天晚上這虧恐怕也是要吃定了」
「呼呼,幸好哥幾個出來早一步,要是被堵在裏面,可就真攤上大事了,老天保佑」
幾個差不多酒醒的醉漢臉上起初的好奇之色早已變成了震驚,隨即變成一陣心驚膽顫的後怕,不敢多留,趕緊離開。
華夏人喜歡看熱鬧,卻也要看是什麼樣的熱鬧,至少,今天晚上遇上的這種事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生怕多看一眼就不小心惹事上身,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水晶宮夜總會,不管是規模和在外的名聲,絕對絲毫不次於江城酒吧那種地方,當然,其在青龍幫內部產業結構中的地位,同樣和江城酒吧的性質差不多。
作為青龍幫四大堂口中其一的核心產業,幫內其中一個堂口的中心所在。雖然這裏的主人沒有穆廣濤那種敢和現任幫主叫板的實力,卻也是正兒八經和穆廣濤一樣堂主級別的身份。
會所的最頂層,這是屬於堂口內一些高層人員的私人區域。最深處一間套房的臥室內一片昏暗,正中央的大床上,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早已熟睡,鼾聲在有限的臥室空間內迴蕩着,經久不息。
熟睡的中年男人懷中摟着一個**的年輕女子,身材**,皮膚白皙,或許是經過上半夜的鞭撻蹂躪實在太累的緣故,竟然絲毫沒有受身邊男人如雷的鼾聲影響,閉着眼睛睡的無比香甜滿足。
一陣鈴聲響起,摻雜在鼾聲之中,也吵醒了床上男人懷中的女子,喉嚨間發出一陣美夢被打擾不滿的嗚咽,卻還是伸出一條慵懶白皙的手臂,拿過了放在床頭柜上不斷振動的手機。
「乾爹醒醒,有電話。」女子看了眼來電顯示,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的推了推依舊熟睡着的中年男人,小聲喊道。
喊了幾聲,男人終於醒了過來,眼睛還未睜開就已經不耐煩道:「大晚上的也不嫌煩人,直接掛掉!」說完翻了個身,一把摟住已經坐起身的女人按躺了下來抱在懷中,根本沒把電話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打算繼續睡覺。
女人卻是小聲繼續道:「可是是老八打過來的。」
「老八?」男人睜開眼,從女人手中接過手機,眉頭微微一皺,卻還是選擇接通合在耳邊。
老八是他手底下的得力幹將之一,今晚就在樓下的場子裏坐鎮,會選擇在自己睡覺這種時候打電話過來,顯然不是一般的事。
「梁爺,場子裏面出事了!」
電話剛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慌張的聲音,與此同時,背景是一片嘈雜,顯然那頭動靜不小。
「情況怎麼樣了?」男人當即開口問道,作為道上混了這麼多年的老炮兒,電話那頭人雖然直說了一句,卻也十有八?九猜到了是出了什麼事。睡意消散,眼神漸冷:「對方是什麼人?」
「城北四虎的人情況不太妙,下面這些兄弟根本壓不住,好多已經見血了。」電話那頭老八聲音中透着往常少有的驚慌:「這些人瘋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把客人趕走就開始打砸」
「四虎算什麼東西,也敢到我梁好的場子老實,我看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男人一手舉着手機,吧嗒一聲開了燈,一邊穿衣服一邊對着電話罵道:「你是怎麼看的場子,就憑四虎那些雜魚,也能讓他在老子的地盤鬧起來,你還有臉給老子打電話!」
面對電話這邊的訓斥,電話那頭的男人大氣不敢出,待說完,這才顫巍巍道:「可是對方的人實在太多了,至少來了一百多號人,下面這二十多號弟兄根本擋不住啊。」
男人聞言,神情一滯,臉上的震怒之色瞬間化作大驚失色,隨即無比陰沉凝重起來。突然間出現一百多號人大半夜奔到了自己場子裏鬧事,這樣的陣仗已然不是剛才下意識所想那樣,只是某些小矛盾升級引起的偶然事件。
擺明了,這是有人預謀已久。
「就算是死也給我撐着,我這就下去你先打電話給大力,讓他帶點人過來,越多越好。」
雖然震驚,但是當初能憑着一把戰刀從街頭巷尾一直砍刀青龍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堂主地位的男人,卻也不至於遇上點事就慌張無措不知所以的慫貨,一邊穿衣服的同時沉聲吩咐起來。
「乾爹,怎麼了?」
見掛掉電話之後男人神情陰沉森冷的飛速朝着身上套衣服,一旁女子跪坐在床上,神情和語氣無比乖巧,小心翼翼問道。
「下面出了點事。」男人穿好衣服,走下床直接取下掛在牆上的日式戰刀,推刀出鞘幾寸,眯着眼盯着燈光下寒芒閃爍的鋒利刀刃,臉色已然鐵青一片。「你在這兒呆着,不管外面聽到什麼動靜都別出去,等我回來。」
雖然伺候了人家已經小一年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不管床上還是床下都給人無比強悍霸道感覺的男人,身上如此遍佈殺氣面色陰沉的模樣,而且人家這時候手裏還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長刀,着實把作為這家夜總會頭牌花魁的女子嚇的俏臉慘白,卻依舊強忍着心悸的感覺,一如既往的做出那番惹人憐愛的乖巧順從的姿態,弱弱點頭道:「恩恩媚媚等乾爹回來,沒幹爹摟着,人家睡不着。」
男人顧不上像往常那般,每每從床上離開還去特意拍一拍這個女人的屁股,讓她多叫幾聲「乾爹」聽聽的惡趣味,只是微微點點了點頭,然後奪門而出。
從走廊最深處快速的向外走去,每經過一道房門,手中的長刀刀柄在門上重重一敲,口中發出一陣悠長而尖銳的哨子聲,片刻之後,身後一道道房門陸續打開,走出一個個衣着凌亂顯然都是剛從睡夢中被驚醒的男人,卻一個個手提長刀,神情緊張。
雖然是深更半夜一個個睡意正濃,但是堂主的集結哨這時候響了起來,顯然,這是有大事發生了,誰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