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圍觀的聽眾給力鼓起掌。
掌聲中,一個小女孩把頭上的鴨舌帽摘下,手捧到眾人跟前,笑眯眯道:
「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如果你們覺得我姐姐的小提琴拉得好,就給點打賞吧……」
喜感的場面,如同古裝電視劇里,那些向圍觀的人索要打賞的江湖賣藝人一般。
然而,電視劇里賣藝雜耍的江湖人,如果表現得好,准能得到圍觀人的大方打賞,而溫海藍一曲洗滌心靈的小提琴曲拉完,圍觀的人除了掌聲,很少有人捨得掏出錢包,扔下人民幣的。
甚至還會招致機場保安的驅趕。
「對不起,不能在候機大廳里拉琴賣藝,如果你們不是待機乘客,請馬上離開!」幾個高大的保安過來,委婉的請姐妹倆離開。
脾氣火爆的海星率先反駁,「保安大哥,為什麼不能在這拉小提琴?機場有這個規定嗎?」
「規定?」保安被問住了。
似乎沒有。
「沒有是吧?」海星洋洋得意,繼續道,「我姐姐人長得漂亮,小提琴拉得堪比名家,她既能為眾多辛苦候機的旅客們解悶,又能為你們單調的大廳增加一道靚麗風景線,我們這麼受歡迎,為什麼還要趕我們走?」
「是啊,人家拉琴拉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趕人走?」
「也是,這小姑娘又不礙事,琴拉得好,我們也喜歡聽!保安,你們就別為難她們了!」
海藍無辜的眼神,海星伶俐的唇舌,以及圍觀眾人七嘴八舌的附和,讓幾個憨厚的保安啞口無言。
其中一個保安小聲道,「說老實話,讓你們離開,是我們領導的意思。你們要是純粹拉琴就沒事,可你們為什麼還要向旅客們索要錢物呢?唉……不說了,你們還是快走吧,別為難我們了。」
「說什麼?我聽不見……」海星試圖爭辯,「保安大哥,我們這是街頭藝術表演,觀眾們如果喜歡,給些打賞也是應該的……」
「算了,海星,我們走吧!」海藍不願為難保安,拉着妹妹就走。
本以為坐得起飛機的人,素質高,喜歡聽小提琴,打賞自然就多,所以她們就來了。如今看來,她欠考慮了。
這是國際機場,不比街頭、地鐵站口,怎能在這裏拉琴賣藝呢?
瞧瞧海星的鴨舌帽里,那可憐兮兮的幾張一元人民幣就知道,有錢人往往是最吝嗇的!
姐妹倆正要走出候機大廳,一個身着酒店制服的女子匆忙來到溫海藍跟前:
「這位小姐,我是機場酒店的經理,我們有位客人非常欣賞您拉的小提琴,有意請您到酒店為他獨奏一曲,不知您是否願意?對了,這位客人願意付五千元酬勞,聽您拉半小時的琴。」
五千元?半小時……
溫海藍心動了。
儘管對方提出只讓她一人前往,她也顧不上想那麼多,囑咐妹妹先回醫院照顧父親,她便背着小提琴,隨女經理往酒店而去……
外頭的天色陰沉沉,空氣很悶,似乎要下雨了。
踏入輝煌的大酒店,女經理先在總台打電話到客房,然後微笑着向海藍報了個房間號碼,讓她搭電梯上去。
隨着電梯一級級往上爬,海藍的心在打鼓:到底是什麼人,出高價請她來拉小提琴呢?又為什麼一定要在酒店,且讓她一個人來呢?
她忽然有種即將進入狼窩的感覺!
不過,想到女經理恭敬的態度,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父親,還有那高額的醫藥費,她的心平靜了許多!
踩着厚厚的地毯,她來到指定房間門口,把小提琴緊抱懷中,敲響了房間的門。
門自動打開,海藍小心翼翼地從門縫觀察裏面的情形,發現這是一間豪華套房,諾大客廳里似乎沒有人……
糟糕!她忘記問女經理,這位客人貴姓。
「請問有人嗎?」海藍小聲問。
沒人回答。
「請問有人在嗎?我是拉小提琴的,是李經理讓我來找您的,聽說您要聽我拉琴?」海藍音量提高許多,房間裏依然靜悄悄。
她深呼吸一口氣,雙腳踏入房間。
「哐」的一聲,房門立即在她身後關上。
她的心跟着咯噔一跳,又看到了一扇緊閉的房門,她貼上門板聆聽,裏面隱約傳出小提琴的旋律。
看來,是個愛好小提琴的客人!
她鬆了口氣,抬手敲門。
「門沒鎖……」低沉的嗓音,似曾相識。
海藍沒有多想,扭開門鎖,房間裏一片亮堂,牆上的液晶屏幕里,播放着的正是她剛才在候機大廳拉琴的視頻。
畫面里的自己,那麼的專注,那麼的純淨。
眸光流轉,她一眼便看到站在窗前的頎長身影。
「是你,邱峻……」她皺眉。
這該死的男人,不是在陳寧宣判前,就逃走了嗎?
看着液晶屏里流露忘我神情的自己,海藍的心一窒。
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早被這該死的惡魔掌控!
邱峻緩緩轉身,線條剛毅的下巴緊凜着,藍色的眸子定定望着她。
他的目光那麼深,那麼沉,那麼的詭異,透着一種勢不可擋的霸道,看得海藍臉色發燙,要不是他嘴角那抹壞壞的邪笑,她就要沉溺在那兩潭藍色漩渦里了。
定了定神,她板起小臉,「邱峻,你不是逃回美國了嗎?你騙我來這,又想用你的髒錢侮辱我嗎?」
半個月前,她為了陳寧,氣洶洶地找上邱峻,本想勸他勇於承擔,不要誣陷陳寧是肇事兇手,怎料,竟被這男人兜頭甩來一張一百萬支票,說只要她陪他一個月,他就會讓陳寧免於刑罰。
真諷刺!賊喊捉賊,還要假好心!
一個真正的肇事兇手,居然說他能讓一個本就無辜的人免予刑罰。
哼!這就是當今富三代的劣根性,以為「我爸是李剛」,就能橫行霸道!
還好,當時的她意志堅定,當場就踹了這一肚子壞水的男人一腳,冷言冷語把他對自己的一腔「色」情,給澆熄了。
「海藍,我該高興你如此關心我的行蹤嗎?你一定是捨不得我走,所以特地趕來機場,用一首優美的小提琴曲阻止我,沒錯吧?」
邱峻雙手抱胸,展露他慵懶的惡魔淺笑,像頭優雅的豹,一步步走向他的獵物。
他每走一步,海藍的心跳就會加速一下。
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自信到自戀;霸道又流露着溫柔的惡魔男人,強悍的男性魅力讓人難以抵禦。
所以,她才在見他的第一面,莫名其妙的心動了。
父母出車禍後,為了陳寧,他們關係鬧僵,她視他為仇人,可又拿有權有勢的他無可奈何,於是乎,她和陳寧自認倒霉,只想遠離他,回歸安靜的日子。
為此,當聽到他已經離開內地前往美國的消息,她鬆了一口氣。
她不敢想像,假如他還留在她身邊,繼續糾纏她,她該如何拒絕,如何抵抗。
一定是大亂陣腳!
搞不好,她還會失去自尊,失去貞潔,失去一顆承諾給陳寧的心。
「海藍,我有必要糾正你剛才的話,第一,我沒必要逃,因為撞死你母親的肇事兇手,本來就是陳寧;第二,我沒有騙你來這個房間,是你經受不住金錢的誘惑,為了區區五千元,就隨便跟陌生人到酒店,並隻身敲開一個男人房間的門!而第三嘛……」
邱峻頓了頓。
「我沒有用錢侮辱你,我想在離開廣州前,再聽你拉一首曲子,五千元,是你勞動所得!這三點,如果你能想明白,說明你還是個聰明的女孩!否則嘛……」
他拉長話尾,凝望着海藍的眸光,濃烈而深沉。
就在他離她兩步之遙時,她果斷轉身離去。
這男人對自己不懷好意那麼明顯,她寧願餓死,也不賺他一分錢!
奈何不了他,那她唯有遠離!
怎料,一隻修長手臂快過她的腿,一把圈住她的腰身,緊接着,霸道的氣息鋪天蓋地朝她襲來。
佔有的薄唇在她唇上輾轉不休。
哪怕那柔嫩的唇瓣已在他瘋狂掠奪下,漸漸紅腫,他也捨不得放開,仍將她纖細的嬌軀緊錮在他霸氣的胸懷裏。
「海藍……海藍……」唇齒霸道啃吮間,男人沙啞呼喚着她的名字,充滿慾念的大手從她的t恤衫底部竄入,挑開最後一層障礙,囂張地罩住那溫潤的高聳,肆意揉捏着那嬌嫩的蓓蕾。
海藍渾身發軟,感覺自己就要窒息在這個霸道的吻中。
她努力推搡着男子的胸膛,怎料,雙手很快被反剪在身後,人也整個被他壓在牆壁上,不能動彈,只能被迫接受他沒完沒了的索吻。
該死!
當初,她為何要主動招惹上這個惡魔?為什麼要讓自己成為他玩弄消遣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