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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樣濃情厚意,讓我很難拒絕啊。」
此時此刻,祁象嘆了一口氣,眼睛輕輕的一轉:「就算我想翻看你們的全部修行典籍資料,也沒有問題嗎?」
「什麼……」
一瞬間,海公子等人的臉色微變,頗為凝重。
修行之道,法侶財地,這是基本。四個基本要素,嚴格來說,法為第一。
畢竟空有家財萬貫,風水寶宅,同道好友,但是卻沒有修行之法,那麼想要求道成仙,無疑是在水中撈月,註定一場空。
但是修行之法,卻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上古時代,沒有紙筆墨現。若想做幾部書,流傳於世,供大家閱看,肯定是一件最困難的事情。所以知識的傳承,多數是通過口耳相傳,自然容易丟失。
直到後來,聖人創造發明了文字,這才有了典籍的存在。
但是光有文字,卻沒有合適的載體,也是一大麻煩事。傳說中的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就是由於載體易損,才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古人引以為戒,經過代代積累,不斷的摸索,想到了把文字刻在石壁上、龜甲上、青銅器皿上,甚至絲帛、竹簡上。
反正經過漫長的時間探索,筆墨紙硯應運而生。那個時候,古人終於擺脫了載體的束縛,可以盡情著書立說,留下許許多多的典籍。
然而,自古以來,追求大道的人,就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燦若星河。
人一多。意見就很難統一,所以才有了百家爭鳴的時代。哪怕是同一個學說之下,也是各個山頭林立,各有傳承,理念不一。
這種情況下,又經過千百年的時光,有關修煉方面的書籍,肯定是汗牛充棟,讓人望而生畏。最可怕的是,這些經典著作。其中魚龍混雜,有真有假。
大道三千,旁門八百,另外還有十萬八千法門。
每一道法門,在修行的過程之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你怎麼知道,他的見解是正確的,而不是歧途?
而且讓人無奈的是。每個人的見解,聽起來都好像很有道理,能夠自圓其說。所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該相信哪個,也是一個問題。
當然,典籍的真假,且先不提。最讓人頭痛的就是。每一本典籍之中,為了防止不相干的人窺探其中的奧妙,關於修行之法的描述。都是經過加密處理的。
有人總結,丹經有微言,有顯言,有正言,有疑似之言,有比喻之言,有影射之言,有旁敲側擊之言,有丹理,有口訣,似神龍隱現,出沒不測,東露一鱗,西露一爪,所以讀者必須細心尋求也。
說白了,典籍之中的一句句口訣,就是一段段密碼。如果不知道破譯密碼的竅門,就不要指望能夠看懂這些天書。
不過這些也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讓人疑慮的是,在天地靈氣潰散的情況下,古代的經典秘籍還有沒有作用,還能修煉出成果嗎?
這個問題,才最讓人糾結,苦不堪言。
祁象就是這樣,哪怕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水月散人的傳承,但是水月散人的傳承記憶之中,很多東西已經不適用於現代的情況了。
他隨手畫張符,就要掠奪一座山的草木生機。這樣的事情,偶一為之還好,做得多了,他很擔心天譴。
所以思來想去,祁象自然打起了海公子等人的主意。
畢竟在陳別雪的書房之中,他就看到了海公子的著作,哪怕是理論性的文章,但是肯定與時俱進,適用於當代,對他應該很有啟發。
「怎麼樣,答應麼?」祁象笑問道,這可是很考驗交情的時刻,到底是功法秘籍重要,還是顧山河比較重要,需要仔細的思量。
或者對於一些人來說,這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不用考慮就能夠作出抉擇。
相比之下,肯定是功法秘籍重要啊。畢竟功法秘籍,往大了說,那是一個門派傳承的基本資源;往小了說,更是一個人安身立命、追求大道的根本。
這樣珍貴的東西,無論怎麼珍藏都不為過,怎麼可以輕易示人?
畢竟,顧山河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也還有後路可走。大不了,直接把他送回顧家,想必顧家的人,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不管結果怎麼樣,反正他們救了人,也算是仁至義盡,無可指責。
這樣一想,根本不用為難,就可以作出決定。
不過現實卻是,海公子等人沉默了許久,還在猶豫不決之中。
「……我答應!」
忽然之間,馬千軍開口道:「只要你治好顧山河,我的藏書閣,可以對你開放。」
「千軍……」
田十目光一瞥,似驚似愧,然後他也毫不猶豫點頭:「我也答應!」
「好,成交。」
海公子一揮手,乾脆道:「我們給你權限,最高的權限,可以讓你隨意查閱我們的修行資料。但是我們不能保證,那些資料對你一定有用。」
「這個當然……」祁象振奮一笑:「我能相信你們吧?」
「道誓!」
田十直接舉手,海公子和馬千軍附和:「如有毀約,今生求道無望。」
「爽快……」
祁象打了個響指,也不再遲疑:「單獨安排一個房間,送顧山河進去,然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
「嗯?」田十又驚又愣:「你?」
「對,就是我。」祁象微笑道:「忘記告訴你們了,其實我也通醫術……我覺得,我可以試試看,說不定能夠治好他……」
「試試看?」海公子瞪大了眼睛,有一團火苗燃燒。
「阿海!」
田十叫了一聲,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祁道友。那一切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我盡力。」
祁象笑容可掬,打開了房門,招呼其他人進來。一會兒,就有人按照他的要求,單獨把顧山河轉移到另外的房間之中。
一進去,祁象就把其他人打發走了,再順手關上門。
祁象看了眼顧山河,只見他全身被包成了粽子,雙手雙腳都被石膏固定住了。身上更是有多處骨折,傷口遍佈全身,非常的悲慘。
外傷還好說,關鍵還是內傷。
據說是被一個懂暗勁的黑衣人打了一拳,五臟六腑差點肝腸寸斷。
「嘖,可憐。」
祁象搖了搖頭,也不再多愁善感,直接在**口袋之中,摸出了一頁符紙。
這是他出來之前。事先畫的的符籙。畢竟一聽說是去獵殺旋龜,他肯定要未雨綢繆,做好充足的準備,防止有什麼意外狀況。
事實證明。意外果然來了。
只不過,不是他發生了意外,而是別人的意外。
祁象伸指撣了撣符紙,眼中卻充滿了自信。不管是自己的意外,還是別人的意外,只要有這頁符籙在。都不是什麼問題。
「回天……不對,應該是回春符。」
祁象暗嘆,回天符掠奪草木生機太恐怖了,他不敢多畫。回春符,那是回天符的縮減版,功效稍微次一級,不過應該足夠用了。
在忖思之間,祁象的動作也不慢,手指輕輕一彈,符籙就飄飛在顧山河身上。
剎那間,一道水波光紋浮現,圈圈層層的漣漪,就好像一幅柔軟的輕紗,一下子就覆蓋在顧山河全身上下。
水光瀲灩,一股生命的氣機,頓時瀰漫開來,化成了銀白色的甘露,點點滴滴,淅淅瀝瀝融入到顧山河的身體之中。
這一個過程,持續了好幾分鐘。直到最後一滴甘露耗盡,水波光紋才消失不見。
「應該成了吧?」祁象有些不確定,忍不住湊過去觀察,伸出一根手指頭,準備在顧山河身上戳一戳。但是他的手才伸了一半,冷不防就被揪住了。
「你想幹什麼?」
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卻見顧山河眼睛睜開,射出冰寒冷意。
祁象稍微掙脫了下,卻感覺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對此,他不怒反喜,欣然道:「啊哈,看來你是沒事了。」
「什麼?」顧山河眉頭一皺,冷聲問道:「這是哪裏?千軍阿海他們呢?」
「在隔壁呢。」祁象據實道:「我去叫他們……」
祁象才想走,卻發現自己的手腕,還被顧山河揪住不放。看到顧山河警覺防範的眼神,他也十分無奈:「拜託,你沒發現麼,這是馬先生的船。」
「而且,還是我救了你,有你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麼?」
祁象不介意表功,畢竟這也是事實。
「你救了我?」顧山河愣了一愣,一臉驚疑之色。
「……算了,讓他們跟你說。」祁象搖了搖頭,問道:「怎麼樣,能起來麼?」
顧山河神色一動,頓時噫了一聲,他才醒來,一時沒注意。可是在祁象的提醒下,他自我暗查之後,就驚愕的發現,身體一陣清爽,狀態十分良好。
一怔之後,他忍不住鬆開了祁象,然後輕輕一躍,在床上翻身下地。
「呼……」
適時,顧山河活動了下筋骨,忽然一個直拳打了出去。噗的一聲悶響,空氣瞬間炸裂,風雷之音隱隱迴蕩。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房門突然撞開,一幫人涌了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