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上官雪妍想的什麼和蒙絕想的什麼,那正在放聲大笑的人他不知道,他只是在用笑聲發泄自己的長久以來壓抑的痛苦。
玉軌止停下笑聲看着那個用手支撐着地的人,自己的這個二師兄當年為了他自己的正義,那是對大師兄一點情義都不講,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會為了這個孩子出賣了四師兄。現在他心中的正義又在何處,難道就因為大師兄不是他的親人嗎?可是他們幾人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蒙絕你既然說了,也不在意多說一點吧,告訴我那件東西是什麼樣子的?它一定和平常見到的兵符不一樣,要不然我不會這麼多年都找不到。還有它在董府的什麼地方?」玉軌止停止了笑聲,依舊把手放在孩子的臉上。
躲在暗處的上官雪妍聽到這裏也算是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了,沒想到真的是兵符但是這兵符又是哪裏來的,原本又是屬於誰的。上官雪妍依舊躲在暗處繼續聽他們怎麼說。
「它的確不同於普通的兵符,他只是一個信物而已,有它就能調動那支隊伍。四師弟把它給了她的孫女董依琳,就是董依琳脖子上掛的那件護身符。」蒙絕現在也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想保護那件東西,也是不可能了,現在五師弟已經知道了它在哪裏,他是一定會去找的,以他的手段董府的人一定遭受很嚴重的迫害,自己還不如說了吧。
「你們幾個人去抓董依琳過來。」玉軌止隨便指着幾個人命令到,他知道現在外面已經很多官兵在找他們。
「是。」
「師傅好像也不怎麼信任你,要不然也不會把那東西給四師兄。」玉軌止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蒙絕還是有其他的什麼意思。
「祖訓如此,師父也不會違逆。我們明暗堂的堂主其實是有兩位,一位是在明面上的堂主就是管理堂內一切事務並且尋找繼承人,另一位暗的就是保護那件東西。當然這些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其實師父一直屬意的暗堂主就是大師兄,只不過他沒通過師父的測試,被那一點挫折擊敗。然後他就一心想要權勢,從而才會想拿到那件可以號令暗部的信物。而師父對我的測試就是看我在大師兄的事情上要怎麼處置。我怎麼也沒想到師父會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考驗我們,但是……但是我必須做出選擇。四師弟之所以會擁有那件東西,就是因為師父從大師兄的事情上看出那件東西的對世人的誘惑力太大,一旦被有野心的人掌握了,就會讓那人做出錯誤的事情。我們幾人之中也就只有四師弟膽子小沒野心,做事又謹慎甘於平庸。所以師父最後才會讓他保護那件東西,師父的選擇也沒錯,你這些年不就沒找到那件東西嗎?其實它一直都在,只不過誰也沒想到四師弟會在臨死前把它當成一個護身符給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這是四師弟臨死前寫信告訴我的,希望我可以幫他保護好那件東西。我們幾人又有誰不在師父的算計之中,恐怕你我的恩怨也在師父的算計中吧。這些年你應該除掉了不少找那件東西的人吧?」蒙絕坐在地上,看着遠處說着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他最後一句明明好似問句但是卻說的很肯定。
蒙絕現在想來還是覺得心痛,那個他們為師為父的人,為了保護那件東西設計了他最得意的大弟子玉軌凌,然後又讓身為二弟子自己殺了大師兄,同時也挑起了五師弟對自己的的仇恨。他現在在想要是三師弟不是死那麼早,師父又會給三師弟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自己是繼承了師父的堂主之位,但是其實也就是一個為明暗堂賣命的人。那件東西給了四師弟,師父倒是算計的很好,四師弟是膽小所以四師弟拿到那件東西之後就惶惶不可終日,天天就怕為了那件東西喪命,所以他才會擔驚受怕的以至於早喪。師傅算無遺策,就是沒算到四師弟的膽子比他想的更加小,會被那件東西嚇得喪了命。
「你的意思是這些事情都是師父做的,我們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玉軌止聽完他的話過了一會兒以一種極其扭曲的神情問蒙絕。
蒙絕說的話讓他這麼去相信,他們都是師父養得的孤兒,對他們來說師父就是他們的父親,明暗堂就是他們的家。現在有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師父算計的,他們幾兄弟都被師父給騙了,包括大哥的死都是師父算計的,他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事情。
「我們是師父養大的,我們的性情師父最了解。」蒙絕只是一句話就說了很多的意思,他知道玉軌止也明白他的意思。
「是師父算計的又什麼樣,我大哥是死在你的手裏,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事情?」玉軌止雖然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總要一個人來發泄他這幾十年的仇恨。
「我願意為大師兄償命,我也在等着一天。」蒙絕對於往事也不想說什麼,事實就是事實他也沒什麼可狡辯的。
玉軌止聽到他的話,也不在說什麼,他在想自己的事情。
一時間院子裏很安靜,就連那個孩子都不哭了。
上官雪妍躲在暗處把那些事情聽的清清楚楚的,她現在都在為那幾個師兄弟感到悲哀,被自己最親、最信任的人欺騙算計,那種滋味很不好受。真的是,有些真相知道不如不知道。這些年想來那平王爺才是最難過的吧,他知道一切卻又不能說,背負着師弟對他的誤會和仇恨。
「主子,人我們抓來了。」先前離去的那幾個抓着董依琳出現在院子裏。
「恩。」玉軌止看到昏迷的董依琳沒有半分的不忍,伸手從她衣領中吸出那個護身符。
上官雪妍看到的護身符就是一張褪色的圓形黃紙包,寺廟裏很常見的護身符。沒什麼特別的,但是等那人震碎紙包的時候就有一塊烏黑的木牌出現,還有香味傳來。
「檀香木做的。」上官雪妍很快就分出了這塊木牌的材料。
「我終於拿到了,也不枉我這些年的辛苦。呵呵呵……。」又是一串的笑聲從玉軌止的嘴中發出。
「你既然找到了就走了,把孩子給我,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現在是什麼也做不了了。」蒙絕也是第一次見到那木牌,但是他沒想到那木牌和自己的那塊一樣,他不明白既然是一樣的,為什麼師傅要給不同的人,但是他現在見到這東西已經沒有多大的起伏了。
「我是要走了,但是那要在我報完仇之後。二師兄你現在怎麼會這麼無知,我今天不單是找它還是為了報仇而來。」玉軌止又在笑,不過這次笑的很邪性。
「我早該想到了,孩畢竟是無辜的,你怎麼對我都可以,放了他吧。」蒙絕語氣里有了很誠懇的乞求之意。
「不,我經歷過什麼,也要你同樣經歷方能解我的仇恨。我先送他走,然後就是你了,我的二師兄。」玉軌止說完就把孩子高高的拋起,而他自己也運勁於手掌中對着那個孩子揮去。
「不……不要……孩子。」蒙絕起身想救那個孩子,但是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怎麼去救那個孩子。
「你是誰?」玉軌止看着那個抱着孩子站在他們中間的人,大聲的問。
蒙絕也看着突然出現的女人,孩子沒事就在她手裏,但是他不知道她是敵是友。
就在蒙絕撲向那玉軌止的時候,上官雪妍也從暗處出來,在那一掌之前抱走了孩子,不單如此她還奪走了那個木牌。
「我是誰,這你不用知道,但是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也是為它來的。」上官雪妍拿着那個木牌抬起看看。那明明就是一塊檀香木的木牌,好像沒什麼特別的。近了才發現在它的正反面刻有明、暗兩個字,但是「明」字是凹在木牌裏面的,那「暗」字是凸出來的。
「找死,敢從老夫手中搶東西,還給我,要不然老夫可就不客氣了。」玉軌止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間,自己沒感覺就被她奪走了木牌,看來是自己大意了。
「這話說早了吧,就憑你,有本事你奪回去。」上官雪妍單手抱着孩子,另一隻手簡短的甩了一下。她口中說着不可一世的話語。
「既然這樣,來人上。」玉軌止被上官雪妍的語氣給氣着了,所以手舉過頭頂招呼後面的人讓他們圍攻上官雪妍。
「你不要白費力氣了,就剩你一個人了。不信,你看身後。」上官雪妍看着玉軌止,笑着說。
她剛才那輕微的揮手就解決了玉軌止身後所以的人,只是他氣急了一時沒發現。她上官雪妍又不是傻子,難道還能等着他們過來圍攻自己不成,所以就先下手為強了。
「你到底是誰,你把他們怎麼了?」玉軌止轉身看着自己身後的人,他想不通那些人是怎麼倒下的,還有眼前之人什麼時候下的手。
「和你算是同道中人吧,不過我不會殺害無辜。好可愛的孩子,我總算是見到你了。呦呦……。」上官雪妍沒看玉軌止但是回答了他的問話,可是也算沒回答什麼。至於她是誰,她一直沒說只是低着頭逗弄孩子。
「看掌。」玉軌止說完就對着上官雪妍揮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