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淫賤自然不會如十八手那般想,帶着曖mei的笑容開口道「堂主大人,莫不是,為了把那黑色夕陽抓回來才接下這趟任務的吧?那黑色夕陽,確實美艷之極,尤其那身材,要多好有多好!她就像那日落夕陽般,讓人見之念念難望,永不厭倦……」
「既然她能讓華山派掌門人痴迷如斯,想必也是獨有姿色,倘若真能入得我眼,自然要順道擒回的。所以,才叫你們來。」
風過點頭道「明白了。此事就交給我和淫賤吧,想那黑色夕陽,總有不在總部的時候,憑我們兩人的手段,定能將之迷倒帶返。她如果被抓回來了,華山派掌門人自然也就回來了。一舉兩得,本堂其它弟兄,就負責接應和應付萬一的追擊。」
武當淫賤心裏把風過罵個半死,臉上的神態卻似在表示,一切包在我身上。
……
兩人用的辦法很簡單,以毒制住一個替黑色夕陽照料愛騎的小斯,再給以金銀,迫那小斯餵馬服入特製的昂貴刺激藥。黑色夕陽喜歡騎馬,即使平日閒暇時,也會騎着馬四處溜達。
兩人需要的就是讓馬發狂,亂跑,黑色夕陽定不會因此恐懼而棄馬離去,定會不斷試圖讓馬恢復穩定,更不會捨得斃了自己的愛騎。如此一來,馬就會帶着黑色夕陽,跑遠,不需要極遠,只需要脫離了黑色風暴的絕對防備範圍,那就夠了。
這計策很簡單,但確實很有效。黑色風暴的人,自然不會被風過兩人的毒藥嚇破膽的出賣黑色夕陽,但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一個養馬的小廝,卻是不同了。
黑色夕陽這日,如往常般,拉過韁繩翻身上了愛馬馬背。黑色夕陽不喜歡總呆在莊裏,更喜歡騎着馬到處跑動,黑色夕陽喜歡騎馬奔馳時的感覺,很舒服,很愜意。
自從那惹人厭煩的華山派掌門,糾纏着跟到黑色風暴總部莊裏後,黑色夕陽,變的討厭留在莊內,若非身份原因,黑色夕陽早就一掌將那煩人的傢伙斃命了去,可惜黑色風暴不允許,黑色夕陽只得忍着。
因此之故,黑色夕陽更喜歡出去溜馬,這種時候,最是自由輕鬆。
黑色夕陽喜歡看夕陽,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該了現在的名字,過去黑色夕陽叫黑色慕,因為自小就喜歡在夕陽西下時,搬張椅子,半靠着,眺望夕陽西下。
通體雪白毛色的坐騎,突然發了瘋般,撒腿狂奔。黑色夕陽心下一緊,控制着韁繩試圖將坐騎安靜下來,卻是無效。黑色夕陽輕聲冷哼,探掌按在馬腹,輸送真氣進入馬體。
這種異常,當然是有原因的,黑色夕陽立馬可斷定,必有人對馬做了手腳。
馬狂奔着,一路上撞傷不少市集中的路人。奔出市鎮,奔到荒野,馬嘴漸漸溢出鮮血,片刻後,奔馳速度變的緩慢,黑色夕陽神色沉靜,抬手朝天空放出一個信號煙花,而後繼續輸送真氣進入馬體,替馬逼着體內的毒素。
武當淫賤和風過,遠遠吊着馬,追趕着。武當淫賤駭然道「那女人在幹什麼?難道在替馬逼毒?」風過也是一臉驚疑之色,「看模樣真是在替馬逼毒,不能再等下去了,你跑快點先到前面設個絆馬索,而後我們兩面合擊。馬倒之時,我會放信號通知殘韌。」
武當淫賤不再多言,應着去了。黑色夕陽已經放出接應信號,若是拖得久了,等黑色風暴的人趕來,那時候再想下手,就難了。
白馬又奔馳一段不近的距離,道路上,突然一條繩索被人拉起,白馬撞上,翻倒,黑色夕陽心下暗自着惱,若非白馬失控,憑這等小手段,哪能讓自己着道?
黑色夕陽凌空躍離馬背,身形急旋,在白馬尚未倒地前,雙手已將馬托住,將馬平穩的放落地上,一片塵霧,同時將黑色夕陽和白馬籠罩。武當淫賤適機的放出毒霧,黑色夕陽閉息,卻也吸入了少許,在這種空曠之地放毒,實在有些讓人意外。
「來吧,美人!」武當淫賤得意大笑着從道路旁地里躍出,腰間長劍同時離鞘刺出,黑色夕陽神色冰冷,冷哼着道「是你這叛徒。」黑色夕陽一掌拍在刺至的長劍劍身,武當淫賤胸口劇痛,被震退開去,心下大駭,這女人一段日子沒見,怎生內力進步的這般迅速?
黑色夕陽不及追擊,一股凌厲的刀氣,從後方襲至,風過出手,風過的刀勁,一時間讓周遭大片範圍內,塵土飛揚,靠近風過的幾顆大樹,竟被那強橫刀勁摧的斷成數截,而後被刀氣帶的朝着黑色夕陽激飛。
風過很快發覺自己錯了,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帶起的樹身,轟然暴裂,無數夾着氣勁的碎屑,反向朝風過罩上,黑色夕陽身法詭異,幻起一條模糊的影子,夾在漫天木屑暗器中,朝風過探爪攻上,速度極快。
武當淫賤此時剛穩住身形,心下駭然,黑色夕陽對外物的借用能力,本就擅長,風過竟然帶動外物強化出手的殺傷力,豈非是將自己陷入絕境?若讓黑色夕陽板回主動,即使兩人聯手能佔得上風,也絕對攔不住她逃脫。
武當淫賤大喝着挺劍撲上,刻意製造着聲勢,試圖讓黑色夕陽分神,同時暗自祈禱,只盼風過能當機立斷。
風過沒有讓武當淫賤失望,風過身經百戰,自然不會心存僥倖,當即冷喝一聲,使出絕招。一時間,周遭空間似乎發生扭曲般,變的詭異,層層疊疊的刀影,以風過為中心擴展開了,範圍內,殺氣沖天。
風過對自己的絕招,充滿自信,除了那瘋子無法無天外,從沒有人能硬撼,那結果必是重傷。風過的招,使出的同時,風過就知道自己,錯了。黑色夕陽沒有退,反而更快的進,同時,雙掌推出,推的極慢。
而後,下一個瞬間,比風過刀影更密集,層次更分明可見的拳勁掌影,轟出,紅色拳勁掌影所過之出,風過攻出的所有刀氣,被轟的粉碎,彌散,風過撤身後退,猛吐一口鮮血,身體,手足臂腿,陣陣劇痛不斷刺激着風過的神經,風過知道,即使退的已很快,但身體經脈,仍舊被轟中。
如捲起旋風,黑色夕陽為中心的周遭地面,大片道路尼土翻飛,竟是現出丈許的凹陷。風過連退七步,方憑手中長刀穩住後退的勢子,體內經脈,劇痛的讓風過半點動彈不得,更不敢動彈。
風過如此,武當淫賤卻是更慘,劍不如風過的刀,完全粉碎,身體多處骨頭被轟碎,胸口一個巨大的血洞,如同被人以手硬生穿透,武當淫賤不知道自己斷了多少根經脈,因為身體已經失去知覺,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活着。
兩人心下絕望,殘韌還沒趕來,恐怕就得死了。
兩人沒有死,黑色夕陽口中吐着鮮血,身體晃了晃,卻仍舊倔強的站直了,眼神里滿是不屈和憤怒。武當淫賤鬆了口氣,大笑道「好!看你還拽,這般瘋狂的催動內力,現在毒氣攻心了不是?哈,我們的人一定比你的救兵來的快,待把你抓回去,看我如何在床上把找回今天的場子!」
風過沒有開口,自顧療着傷勢,心下卻對黑色夕陽佩服的緊,江湖上有這等身手的人,絕對沒有多少!這趟即使暗算,也落得這般下場,這黑色夕陽,確實是風過平生所見最難對付的女人了。
倘若黑色夕陽完勝狀態,恐怕即使殘韌,輕易也拿之不下。
殘韌來的最快,殘韌到的時候,武當淫賤正忍着重傷,對黑色夕陽說着極淫穢的話,而風過,安靜的半跪着,似在療傷。殘韌有些意外,憑兩人的身手,竟然被一個人,打成這般模樣。
殘韌很快更意外了,殘韌看到了倔強的站立着的那個美妙背影,殘韌的瞳孔,逐漸放大,再放大。不需要看正面,只需要看背影,殘韌也知道這是誰,沒有人比殘韌更熟悉這個身體。
沒有。
「可夕……」殘韌的語氣,帶着不可思議。
黑色夕陽緩緩回頭,美艷而冰冷的臉龐,讓殘韌看的清楚,目光,冰冷,沒有絲毫異樣。「你是誰?他們就是你指使的嗎?就算今天你們逃得過本幫的追殺,他日也絕無一人可活命!」
殘韌什麼都沒有注意,只是走近黑色夕陽,而後,將黑色夕陽的嬌軀緊緊抱進懷裏。「原來你還活着……原來你還活着。是啊,當初我找了那麼久,都沒見到你的屍首,你還活着,當然沒有屍首……」殘韌喃喃自語般說着,語氣,不激動,卻又些,語無倫次。
聲音很輕,就如同黑色夕陽拔刀的聲音般,很輕,黑色夕陽拔出匕首,狠狠朝殘韌心臟刺將而出,黑色夕陽此時內力施展不出兩分,但出手速度,仍舊很快,很快。
刀聲很輕,如同殘韌說話聲般,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