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小雅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剛剛進到四合院的大門,葉冬蘭就迎了上來,葉家這一脈幾十年來都是一代相傳,老太太這是早就把於清雅當做侄媳婦來看待了。.
「大姑,清雅有課,今天沒來……」葉天聞言苦笑了一聲,於清雅在這家裏比他還要受待見。
「那要過完年才能見到這孩子啦?」
老太太嘴裏念叨了一句,順手把拎着的一條魚遞給了劉維安,說道:「維安,把魚殺了,然後燉湯給你媳婦喝,對她的病有好處……」
「哎,大姐,我這就去……」
劉維安答應了一聲,拎着魚就往公共廚房走去,那兒早就呆了倆老爺們,葉天二姑夫和大表哥都在那裏殺雞宰鴨呢。
「小天,走,和大姑去屋裏說話……」
老太太一把拉住了葉天,聽得那三個老爺們齊齊翻了個白眼,敢情不是你們老葉家的,就要幹活啊?
「嗯,俊寒怎麼了?這嗓子都哭啞了啊?」
剛掀起那厚厚的門帘,葉天就聽到屋裏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哭聲,搭眼看去,卻是表哥陸琛的妻子云曦懷中的小傢伙,在拼命的啼哭着。
「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從昨天你表哥回來後就一直哭,早上帶着去醫院看了,也不發燒也不感冒,醫生也說不出什麼來……」
雲曦的臉上有哭過的痕跡,兒子哭鬧了一天,任是哪個當父母的也要受不了的,如果不是今兒是給葉天離開燕京前送行的一頓飯,她根本就不會來的。
「嫂子,給我看看……」聽到雲曦的話後,葉天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伸出手把那大胖小子抱了過去。
「葉天,你小心點……」看到葉天抱過了自己的孫子,二姑也從內屋走了出來,雖然是冬天穿的多,但摔了孩子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沒事,姑,我抱着說不準就不哭了呢……」葉天聞言笑了笑,低頭看了下這孩子的面容,心中頓時一驚。
在前幾天的時候,葉天就見過這大胖小子,當時也給他看過面相,這孩子頭大腦圓下巴寬,再大一點骨骼張開的話,是個當官的面相。
而且小傢伙上停光滑,也不像是有災禍的,只是短短几天沒見,這孩子眉心之間,竟然透着一股子黑氣,也就是葉天常說的陰煞之氣。
「嫂子,您這幾天帶俊寒去哪裏了啊?」
葉天說着話,換了單手抱住了小傢伙,然後右手一翻,掌心出現一枚銅錢,在陸俊寒的眼前晃悠了起來。
「這天太冷,怕孩子感冒,哪兒都沒去啊,一直在家呆着的……」
雲曦看到葉天在逗孩子,也沒在意,她也認為能分散下兒子的注意力,或許就不會再哭了,這整整一天兒子的哭聲差點都快讓自己崩潰了。
「那就怪了……」
葉天聞言眉頭皺了愈發緊了,這孩子出生一年多了都沒事,說明家裏的風水沒有問題,那也就是說,他眉心這股陰煞之氣,就是昨天才沾染上的了。
「嫂子,琛哥沒什麼事吧?」
葉天隨口問道,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拿着那枚銅錢不住的在小傢伙面前來回擺動着。
雖然奇怪葉天問起了老公,不過雲曦還是答道:「你哥沒事啊,不過昨天回來挺累的,他工作就那樣,干起事情來沒曰沒夜的,哎,寒寒不哭啦,媽,寒寒不哭了……」
正說着話,雲曦突然發現,在葉天懷裏的兒子竟然止住了哭聲,兩隻白胖的小手握住了葉天手裏的銅錢,卻是很香甜的睡着了。
聽到兒媳的話後,葉天的二姑也走了過來,心疼的看了眼孫子,說道:「小雲,我說這孩子可能受到驚嚇了,讓人給喊下魂就好了,你們兩口子偏不聽,等會醒了恐怕還會鬧……」
在老輩人看來,小孩子無端哭鬧,肯定是被受驚了,這道理幾乎四五十歲以上的人都會認可。
「媽,您別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事情好不好,晚上寒寒再哭的話,我就帶他去醫院……」
不過很顯然,雲曦對葉天二姑的話有些不以為然,她老公是警察,自己又是教師,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對老人這一套很是反感。
葉天聽到雲曦和二姑的爭執後,連忙說道:「姑,沒事的,小孩子哭鬧很正常……」
「都哭了一天了,睡不了半小時醒了又哭,這不是受驚是什麼啊……」葉天的二姑雖然也是老師,不過對這些卻是相信的很。
「呵呵,姑,寒寒是體虛着涼了,睡一覺就好,給您抱着吧……」葉天聞言笑了笑,手指一勾,將小傢伙攥着的銅錢取了出來。
葉天的這枚銅錢可不是一般的風水法器,不敢說諸邪不侵,但驅除些許陰煞之氣還是手到擒來的,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小俊寒眉心的黑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不過受到陰煞之氣的侵蝕,對小孩的身體還是會造成一定影響的,所以剛才葉天又不動聲色的空手佈陣,凝聚起一股生吉之氣,注入到了小傢伙的體內,等到他睡醒之後,又能活蹦亂跳了。
「哎,真是好了,小雲,你看寒寒剛才嘴唇還有些發青呢,現在都沒了……」
接過孫子後,葉冬竹叫了起來,引得雲曦連忙抱過兒子,這一折騰也把小傢伙折騰醒了,不過卻是沒有再哭鬧了。
「姑,你們在這,我去廚房幫幫忙去……」
小傢伙雖然暫時沒事了,但是小孩子的抵抗力比較弱,如果再被外界因素影響的話,恐怕還會被陰氣侵入,要找到病根,才能完全根除掉。
在葉天看來,這病根恐怕就要出在自己那位表哥的身上了。
到了廚房後,剛好見到劉維安將殺掉的雞剁好,葉天連忙說道:「姑父,我來給炒個辣子[他媽的],在家裏經常幹這活的……」
「你行不行啊?」
劉維安有點懷疑的看向葉天,要知道,老葉家那三位姑奶奶,除了葉冬梅會做飯之外,另外兩位可真的都是大小姐出身的。
「咳,姑父,我從小就自己做飯,您放一百個心,保准好吃……」
葉天搶過炒鍋,對在另外一邊洗着菜的陸琛喊道:「琛哥,姜蔥洗好了都拿過來一點……」
往鍋里倒了油,等半熱之後,加入了姜蔥和紅辣椒,稍微用鏟子撥了一下,葉天就將雞塊倒了進去,「嗤啦」一聲,不大的廚房裏充滿了煙氣。
「嘿,還真有一手啊……」別管葉天做出來的菜是否好吃,這動作卻是讓人看得賞心悅目,對葉天的話也是信了幾分。
「琛哥,您工作那麼忙,今兒其實就不用來的……」
葉天一邊炒着鍋里的菜,一邊抬眼往陸琛的臉上看去,這一看不要緊,葉天的提着炒鍋的手猛的一抖,差點沒把菜給顛出來。
和小寒寒臉上的黑氣不同,陸琛的眉心印堂處,卻是一團赤色,即使不用內觀之術,透過皮膚都能發現,有如頭疼時用手捏過血氣聚在一起一般。
這可是真正血光之災的面相,如果說上次衛紅軍是有驚無險,那陸琛此刻就是大凶大險之相,如果嚴重一點,說不定就會危及生命的。
陸琛卻不知道葉天一眼看出了那麼多東西,隨口說道:「昨兒忙活了半夜,感覺有點累,今兒調休一天,這不正好趕上送你嗎……」
聽到陸琛的話後,葉天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開口問道:「琛哥,你們法醫平時接觸的都是大案吧?最近是什麼案子,能給我說說嗎?」
在道家看來,人身是有陰陽二氣存在的,俗話說孤陽不生,獨陰不長,人身死亡後失去了陽氣,自然是陰氣纏繞,這也是一些深山野墳處陰氣森森的主要原因。
像陸琛這種職業,幾乎整天就是和屍體在打交道,所以葉天在聽到雲曦說孩子沒有外出的時候,就斷定是陸琛將煞氣傳給的兒子。
不過葉天也有一些不解,人身死亡後所產生的陰氣,並不足以對活人造成傷害的,更何況是陸琛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壯年漢子,這中間肯定還有別的緣故。
作為一個法醫,陸琛的心思也算慎密,不過那都是對工作而言的,在家裏卻是沒有那麼多的防備,聽到葉天的話後,笑着說道:「我敢說你小子敢聽嗎?這可都是死人的事情啊……」
「琛哥,小看我不是?我從小在農村長大的,野墳場都睡過覺,還怕死人啊?」
葉天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催促道:「琛哥快說,回頭到了屋裏,二姑一準不讓你提這些事……」
「好,說了害怕別怪我啊」
陸琛聞言笑了笑,除了和同事之外,他倒是真的很少和外人談及工作,難得葉天感興趣,當下說道:「昨天就辦了個很古怪的案子,密雲的一個老闆死掉了,葉天,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死的?」葉天一邊說着話,一邊抄起了鍋,將裏面已經炒熟了的辣子雞盛到了盤子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