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十年代末的時候,香港電影就在大陸十分的流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香港電影裏面人物的穿着,幾乎都成為內地流行時尚的風向標了。
像周潤髮飾演小馬哥的《英雄本色》一放映,頓時使得內地很多城市的大街上,一夜之間多出無數個穿着風衣戴着墨鏡,還故意將風衣用煙頭燙出幾個洞的年輕人。
而在九十年代,對這些年輕人影響最大的香港電影,無疑就是古惑仔了。
由於取消了頂替父母工作接班的制度,在九十年代的末期,社會上也多了很多無所事事的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正處於熱血沸騰的年齡,被一些人有意識的一引導,頓時都學着電影裏面的那些英雄好漢們斬雞頭拜老大,一個個把自己的頭髮染的稀奇古怪。
見到這些年輕人之後,衛紅軍頓時激動了起來,因為裏面有兩個就是拿刀砍他的,撐起雙臂做起身體,大聲喊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
只不過被包的像粽子一樣的衛紅軍,此刻真的是沒有什麼震懾力,那群年輕人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領頭的一個黃毛笑嘻嘻的說道:「衛老闆,您那閨女呢?嘿,聽說還是大學生呢,長得真是水靈啊!」
「你……你們敢動我女兒一下子,老子我盪盡家產也要廢掉你們幾個!」
衛蓉蓉可是衛紅軍的逆鱗,聽到幾個混混的話後,差點就要下床和他們拼命了,卻是被葉天一把按在了床上。
「衛叔,稍安勿躁,看看他們來幹什麼的。」葉天臉上帶着笑容,不過要是注意看他眼睛的話,就會察覺到那一絲讓人冷入骨髓的寒意。
「這就對了嘛,衛老闆,你說你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一點禮貌都不懂,老子好歹也是來慰問你的啊!」見到葉天勸住了衛紅軍,那個黃毛愈發囂張了起來。
葉天眉頭皺了皺,淡淡的說道:「有什麼事,請說,衛叔身體不太好,需要休息的!」
「小子,你算是哪根蔥?信不信老子我砍死你?!」黃毛不屑的瞪了葉天一眼,右手把腰間的衣服抬起,一把西瓜刀赫然插在他的腰間。
「你對誰稱老子呢?」
葉天沒說話,周嘯天倒是不樂意了,他是葉天的徒弟,這黃毛要是當上葉天的老子,那豈不是自己又多了個師公了?
再說了,別看這四五個小混混身上都帶着刀,但腳步虛浮,身上一點功夫都沒有,周嘯天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不用師父出手,自己一個人就全能給收拾了。
「嘿,小子,叫板不是?」
黃毛眼睛一瞪,一手抓在了刀柄上,衝着周嘯天走了過去了,他前幾天把衛紅軍砍成這模樣了自己都沒事,現在不是一般的囂張。
「得,哥們,有事你還是說事吧。」葉天不動聲色的橫跨了一步,擋在了黃毛和周嘯天的中間。
「媽的,回頭再收拾你小子!」不知道為何,在與葉天對視的時候,黃毛那心裏竟然沒來由的顫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放棄了要教訓周嘯天的想法。
黃毛今兒是帶着任務來的,當下走到了衛紅軍的面色,用手摸了摸衛紅軍頭上的紗布,冷笑道:「衛老闆,我們老大說了,你要是識相的話,拿出一千萬作為前面幾個工程的賠償,另外把下面的拆遷交給我們公司,這事兒就算是一筆勾銷,否則的話,哼哼……」
按照黃毛老大的想法,他這次算是把衛紅軍給整治服了,不怕他不接受自己的這個方案,否則自己每天派人去工地搗亂,衛紅軍的損失將會更大。
那幾家拆遷公司的老闆們,也不是沒想過徹底搞垮衛紅軍,但是他們也知道點衛紅軍的底細,萬一要是玩個魚死網破,他們也落不到什麼好處的。
「你們!」衛紅軍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般的侮辱?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葉天輕輕拍了拍衛紅軍的後背,幫他順了口氣,說道:「衛叔,別生氣,別生氣,被這幫子人氣壞身體,那才是真不值得的!」
「小子,你說什麼?找死是不是啊?」黃毛一把推開了葉天,擺出一副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的架勢。
「呵呵,嘯天,這人啊,你跟他講道理,他就會跟你耍流氓,你要是跟他耍流氓呢?他就和你[他媽的]制,咱們惹不起他們呀!」
被那黃毛推攘了一下,葉天倒是笑了起來,而且笑的很開心,右手藏在身後快速划動了幾下,一臉笑容的在黃毛胸口處幫他撣了撣灰,說道:「衛叔會考慮你剛才說的,你們先回去吧……」
被葉天在身上摸了一下,黃毛沒來由的感覺渾身一冷,往後退了一步,用刀指着葉天說道:「媽的,你們不要耍花招,下午我再過來,必須給我個答覆!」
葉天連連點頭,說道:「您放心,我會勸下衛叔的,我們都是老實人,哪裏敢招惹你們啊?」
「算你小子識相,兄弟們,走了,下午再來!」
見到葉天服了軟,黃毛像是打了場勝仗,再加上今兒來的時候老大也交代了,只准恐嚇不准動手,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明兒你怕是來不了了!」
看到黃毛一行人走出了病房,葉天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走到病房的床前將窗簾拉開後,對周嘯天說道:「把門關上,反鎖,誰都不要讓進來!」
「是,師父!」
和衛紅軍的一臉疑惑不同,周嘯天卻是滿臉的興奮,葉天剛才虛空畫符的時候,可是被他瞧的清清楚楚。
這種手段即使是在奇門江湖的傳說中,都不見得有人能使出來,周嘯天沒想到葉天竟然用出了這一招,這年輕師父的形象在心中頓時又高大了不少。
「葉天,剛……剛才那幾個人,就是對我動手的!」
衛紅軍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被這一幫毛孩子痛打了一頓,心裏那憋屈就甭提了,眼瞅着葉天陪着笑臉將幾人送出去,他剛才差點沒當場發作。
「衛叔,請您看場戲,這個只是點利息,您受的委屈,葉天一準全都給您找回來!」
葉天眯縫着眼睛看着住院部的出口,臉上雖然是帶着笑容說話的,但身上卻是殺意四溢,從來沒有人能在他面前稱老子而囫圇完好的。
「看戲?」
衛紅軍聞言愣了一下,繼而想起那次慈善拍賣時發生的事情,頓時激動了起來,拍着床邊說的:「葉天,快,扶我到窗戶邊去!」
葉天這會要盯着下面,他可不能分神,頭也沒回的說道:「嘯天,幫衛叔把床搖起來,然後推過來!」
「知道了,師父。」
周嘯天答應了一聲,手腳麻利的幫衛紅軍搖起了床鋪,然後將床推到窗戶邊上,剛好能看到住院部門口那地方。
「出來了……」葉天忽然目光一冷,因為他看到黃毛那標誌姓的頭髮了。
「給我爆!」
葉天右手拇指小指和無名指屈起,中指和食指掐了個劍訣,遙遙對着樓下的黃毛指去,一股無形的煞氣穿越了這二十多米遠的空間,徑直落在了黃毛的身上。
「媽的,怎麼這麼冷?不都快四月了嗎?」
剛剛走出住院部的黃毛猛的打了個寒顫,繼而腦中忽然一亂,他發現自己偷幫中兄弟二嫂的事情被人揭露了出來,整個幫里的兄弟都在追殺他。
原本好的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此時卻是拿着砍刀往自己頭上砍去,黃毛一聲大喊,從腰間抽出砍刀迎了上去。
而且他發現自己突然像是被關二爺附體了,揮砍之間勇猛無比,往曰比他能打的兄弟都被他砍的抱頭鼠竄,這讓黃毛也愈加興奮起來,舉着刀追殺了下去。
黃毛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裏,但是外人看上去的情形可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個看上去流里流氣的小青年,剛一走出住院部,突然抽出把刀,對着自己身邊的幾個人砍去。
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當場就有兩個人被砍中脖子,一臉驚駭的表情捂住脖子緩緩躺倒在了地上,嘴中不斷往外冒着血沫。
而另外兩個反應快的,則是衝上去搶奪起黃毛手中的刀來,誰知道黃毛反手一刀,那特製的西瓜刀竟然將一人的手腕齊腕砍了下來。
如此一來,剩下的那人頓時被嚇的魂飛魄散,也顧不得在地上哀嚎的兄弟了,轉臉就往外跑去。
不過黃毛像是認準了他一般,死死的追了下去,在跑出二十多米的距離後,終於追到那人身後,對着後腦就是一刀砍了下去。
住院部門口突發的血案,讓一些病人和病人家屬都恐慌了起來,原本安靜的醫院,頓時哭聲震天,那場景倒像是什麼大人物死了一般。
「葉……葉天,你……你這也太狠了吧?」
饒是衛紅軍對那幾個人恨之入骨,但是親眼目睹了這血腥的一幕,也是忍不住心底發寒,冷汗順着脊梁骨就流淌了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