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馳歡已經懵了。
他甚至以為自己眼前出現的是幻覺般,這會兒下意識地用手揉了揉眼睛。
真的是周執。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難不成是聽了自己的告狀才決定回來的?
要知道地下黑市距離這裏可說不上近,如果按照路程來算的話,那豈不是他向周執告完狀以後,他就已經馬不停蹄地坐上飛行器從地下黑市那裏趕回來了。
這可真是……
太不像周執的行事作風了。
難不成他在什麼時候不經意之間學會了降頭術,然後給周執下降頭了?
不應該吧。
他應該沒那麼厲害。
路馳歡正神遊天外,就見周執那雙淺灰色的眼眸依舊緊緊地盯着他,仿佛他不給出個答案便是不肯罷休般。
「是一對兄弟。」
「叫孫豫和孫志。」
「他們帶人欺負我…和我的隊友,現在還大半夜的把我的隊友明盾抓了出去,說是要把他好好教訓一頓,我剛才已經把這棟樓上上下下全找遍了,就是沒找到人。」
擔心周執教訓他觸犯宵禁。
路馳歡故意把自己說得可憐兮兮的,而且還把手上的傷拿給周執看。
周執周身的氣勢一冷。
好似是慵懶趴伏在樹上的花豹驟然睜開那雙金色的雙眼般。
讓人不自覺地有幾分懼怕。
那聲音冰冷得好似一口滲出絲絲縷縷寒意的寒泉般,帶着些許的殺意。
「我記下了。」
一個也不會放過。
路馳歡不自覺地眨了眨眼睛。
他剛準備再度說話,就聽見自己的通訊器突然響了兩聲。
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這回倒是伊頓發來的消息。
【主人。】
【明盾的位置在A區教學樓靠右的天台上,從這裏下去走最近的空中走廊,然後從右邊樓梯上去應該可以看見他們了。】
不得不說。
伊頓這消息來得當真是太及時了。
路馳歡也顧不上和周執對話了,他急急忙忙的就要去對面的天台那邊去找明盾和枝書,畢竟枝書這救人都救半天了,卻是好半天都沒有再傳消息過來。
實在叫人擔心。
因此路馳歡這會兒便是對周執說道:
「周哥我朋友來消息了。」
「說是發現我隊友就在對面那個區教學樓的天台上,我先從這裏下去把人找到,有什麼話我們之後再說吧。」
他說着轉身就走。
然而才走出去兩三步,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便是用力抱住了路馳歡的腰。
把他拉了回來。
路馳歡又驚又怒。
一時之間關於原着里的醬醬釀釀情節再度浮現在腦海里,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烏黑水潤的眼眸不自覺地睜大了幾分。
周執這是想幹什麼?
不會真的是要強制他…幹什麼吧。
他可是直男!
寧死不屈。
正當路馳歡琢磨着自己如果趁周執不備然後狠狠給他一拳,這之後能不能順利逃之夭夭時,周執的聲音又是冰冷而又略帶幾分慵懶的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對面天台是吧?」
「抓緊了。」
路馳歡不明所以。
下一刻周執便是抱着他的腰,腳下輕輕一蹬,無形而又磅礴強大的精神力托舉着他們的身體,一瞬間的功夫路馳歡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周執帶到了半空中。
他往下看過去。
只見教學樓下面種植的花草樹木此時已經縮成了個黑漆漆的小點。
如果從這裏摔下去的話——
肯定會成肉泥的吧。
路馳歡咽了咽口水,幾乎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發出土撥鼠尖叫。
而且。
A區教學樓與B區之間隔着的可有個幾百米,否則的話頓森軍校何必在中間弄上一條空中走廊呢,即便周執的彈跳力再怎麼好,他也不可能一跳跳幾百米吧。
老天爺啊。
即便要他的命也不能給他這種死法吧。
太醜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路馳歡的恐懼,周執伸出手堅定而又溫和的按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讓他把臉埋到自己的肩膀上,那聲音聽起來輕描淡寫的,「害怕的話……」
「就把眼睛閉上。」
「不要看。」
路馳歡雙手緊緊地抓着周執肩膀上的衣服,纖長而又濃密的眼睫毛止不住地簌簌顫抖,像是風雨中的蘭花般。
他的耳邊全是風聲。
不對。
還有周執那沉穩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有節奏並且規律的跳動着。
這反而緩解了路馳歡的恐懼。
他偷偷摸摸睜開眼睛低頭看過去,就見周執的腳下好似有什麼無形之物成為托舉的踏板般,這足以讓他借力,從而在空中躍起並且下落,衝刺個幾十米的距離。
因此半分鐘不到的時間……
他們就到了對面教學樓。
這也太快了。
路馳歡難以置信。
他算是明白剛才周執為什麼不讓他下去走空中走廊了。
不過。
一想到自己剛才差點錯怪了周執,路馳歡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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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一拳沒真的揍出去。
不然不僅不太好收場。
而且他好不容易在周執那裏刷的好感值,估計又要降成負數了。
此時周執抱着路馳歡停留在天台的欄杆處,從這個視角看過去,就見孫豫和孫志兩兄弟此時藏身在天台角落裏,他們的身邊甚至還跟着四五個同夥,而明盾和枝書則是他們被捆住手腳,嘴巴上也貼了膠帶。
此時「唔唔」的說不出什麼話來。
雖然他們身上沒什麼傷。
但頭髮散亂,衣服上還有幾個鞋印,看起來還挺狼狽的。
難怪枝書一直沒發消息。
而且也怪不得他就在對面天台也依舊沒聽到這裏的動靜,A區與B區的教學樓之間距離遠是一回事,還有個原因是孫豫兄弟倆故意把綁人的地方挑選在了視線盲區。
以至於他壓根看不到。
周執輕飄飄地落在天台欄杆扶手上時,刻意地弄出了丁點的動靜,因此很快就吸引來了孫豫以及孫志等人的視線。
雖說現如今天黑。
但路馳歡那張臉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以至於太有辨識度,外加上之前打群架的時候他下黑手格外狠,所以孫豫兩兄弟立刻就把他給認了出來,「是你!」
看着路馳歡被抱住的腰。
以及他身邊那個被帽檐遮住雙眼、並且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兩兄弟有幾分不屑地笑出了聲,「明盾這小子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值得你們一個接着一個的送上門挨打嗎,那邊躺着的小白臉也就罷了,你竟然打架還帶着自己的姘頭?」
聽到這話路馳歡悚然。
他猛地扭頭看向周執,忙不迭的撇清關係道,「周哥那都是他們說的!」
「我可從沒這麼想過。」
周執眉頭不自覺地擰了下。
那雙淺灰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路馳歡,半晌才是嘆了口氣。
他輕扯了下唇角。
眯起眼睛覷了下路馳歡的神色以後,又是故意說道,「無妨。」
「不過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那咱們若是不把這稱呼坐實的話——」
「豈不是顯得怕了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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