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老爺心裏一沉,腳步頓住,看着面前一身清冷的兒子。
他這一生只有一個兒子,可是這一個兒子卻甚得他的心。
「那依你看怎麼辦?」
穆庭曄對上父親的眼睛,沒有躲閃,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了許多,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只有這一條路了。
「分家!」
這兩個字一出口,一個巴掌就揮了下來,穆庭曄並沒有躲,是直直受了這一巴掌。
「老爺!」穆二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兒子的臉,有些埋怨的開口:「是你要讓曄兒說的,怎麼就動手打人了!」
「你說了這麼多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穆二老爺氣的胸膛起伏,鬍子一吹一吹的,顯然是氣得不輕:「你祖父在的時候,你答應過什麼的?這是要將整個家拆散了,你這話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穆庭曄緩緩開口,聲音有些輕,可立場卻很明白:「父親,我們必須和大伯他們劃清界限,他們這是在作死,就算攝政王謀反罪名坐實,我們也會滿門抄斬,可若是攝政王謀反成了,我們一房站在攝政王這邊,有雲回表妹在,這齊伯侯府還愁日後不能重建威望嗎?至少我們這一房還有人,我相信攝政王不會虧待了我們!」
「你是打算將其他的親人拋棄了!」穆二老爺沉聲道,他知道兒子說的厲害關係,可是讓他拋棄兄弟,他做不到。
「不然還有其他的辦法嗎?」穆庭曄反問,「如果有其他的辦法,兒子也不會說這個最不是辦法的辦法了,大伯四叔不知道站到哪一方了,目前知道他們和展少狄來往密切,歷代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大伯四叔這般,不管成不成功,他們都不會落得好下場!」
穆二老爺心裏皺得很緊,看着眼前的兒子。
「老爺,你別再猶豫了,就按兒子的來吧!」穆二夫人也急了,伸手扯了扯穆二老爺的胳膊:「曄兒說得對,大哥和四弟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和你陪着他們死不要緊,可我不能讓我兒子這麼冤枉的死了,這些年我兒子不顧安危出海就是為了養活這個侯府,可是他們不感激就算了,背後那些壞話沒少說,甚至根本瞧不起曄兒,瞧不起我們這一房,他們就是白眼狼,生死關頭,你還在意他們做什麼?」
穆二老爺聽到這話,這些年他不管事,可是大哥四弟那譏諷的話,他沒少聽,平日裏也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不放在心上,知道這兩個兄弟就是這樣的人,可現在被夫人這般說,他看着眼前的兒子,想到他為侯府做的犧牲,心裏還是有些內疚的。
自然這臉色也慢慢放緩和了,沒有了剛才的怒氣:「為父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委屈,可是我們都是齊伯侯府的子孫,他們都是為父和你的叔伯兄弟,為父不能看着他們去死。」
他輕輕嘆了口氣:「這樣吧,為父先去和你大伯四叔探探口風,若是他們執意,我們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