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聽到顧寒的聲音,薛令官目光一沉,看向遠處的那座深坑!
「竟然,還活着?」
他有些意外。
這縷不朽之息,雖然比不上真正的不朽之力,可他自忖,別說是自己,就算是先前的老黃來了,也大概率是接不住的,可顧寒竟然只是傷而不死?
「不奇怪。」
最淡定的,反倒是洛無雙了,他輕嘆道:「他若是這麼容易死,我又何必如此不講究?」
說話間。
兩道人影踉蹌着從那座深坑底部走了出來。
正是顧寒和楊易!
「少尊!」
看到楊易也還活着,岐姓老者一顆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喜出望外道:「您沒事吧?」
「死不了。」
楊易持槍而行,周身染血,踉蹌前行,可依舊是惜字如金。
頓了頓。
他又看向顧寒,雖然神情平淡,可語氣里的關切,任誰都聽得出來。
「沒事吧?」
他很清楚。
慕青玄的攻勢到來之時,顧寒足足承擔了七成的壓力,否則他就算不死,也根本站不起來了。
「命硬」
顧寒吐了兩口血,喘了口氣道:「死不了!」
「恩公!」
見狀。
丹楓連忙跑了過來,將一瓶丹藥小心翼翼拿了出來,遞給顧寒,低聲道:「快服下!這可是好東西!」
顧寒和楊易依言服下。
丹藥入腹。
一股濃郁得幾乎凝結成實質的生機散逸在體內,二人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起來!
「好東西!」
顧寒眼睛一亮,看着空空如也的丹瓶,道:「還有嗎?」
「沒了。」
丹楓呆滯了一瞬,搖頭道:「不瞞恩公,這丹藥是我那位已逝的太太太祖爺爺煉製的,他老人家丹術無雙,這兩顆丹藥,是世間僅存的了,我好不容易才偷咳,才討過來的。」
顧寒無語。
丹楓,果然也不是個安分的性子。
轟!
也在此時。
一道魔焰席捲而來,化作了顧天的身影,持刀立於顧寒和楊易身側。
正是顧天!
他是魔主之身。
自然不會這麼容易被殺死,只是硬生生接下了蘊含不朽之息的一擊,受創也不輕。
不遠處。
薛令官安靜地看着這一幕,也不阻止,畢竟東華凌一行在側,敵友不明,他有些投鼠忌器。
「很意外嗎?」
顧寒看了薛令官一眼,平靜開口。
「沒什麼奇怪的!」
薛令官看着身上那副變形極為嚴重的銀色甲冑,淡淡道:「你這甲冑,絕對不尋常!你的肉身強度,也不一般!難怪能活下來!」
以他的眼力。
自然看得出來。
顧寒正是依靠着這銀甲和強橫得堪比本源境體修的肉身,才能依舊站在他面前!
「廢話!」
聞言,丹楓沒好氣道:「這甲冑可是我玄界先祖嘔心瀝血的傑作!」
「可惜了」
目光一轉。
他又是看了一眼甲冑,傷感道:「玄甲營的先輩一戰盡歿,這制甲之術早已失傳,現在已經沒人修得好了」
經歷神域一戰。
這銀甲本就到了破損的邊緣。
而剛剛擋住了慕青玄一擊,此時變形更加嚴重不說,甲片不再嚴絲合縫,其上的禁制花紋也損毀了盡半,幾乎徹底不能用了。
「無妨。」
傷勢漸愈,顧寒隨手一揮,收起甲冑,冷冷地看嚮慕青玄,淡淡道:「隱族的底蘊,顧某算是見識到了。」
祖龍已死。
始鳳輪迴九世。
除了先天聖族之外,這方天地內,再沒有一個活着的半步不朽,慕青玄靠着這縷不朽之息,便能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有一說一。」
東華凌感慨道:「二叔的命,不是一般的大!」
「大侄子。」
顧寒瞥了他一眼,無語道:「你剛剛在怕什麼?跟神域神君干架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慫!」
「我不慫!」
東華林面無表情道:「我只怕二叔你聲東不擊西,指哪不打哪說好了四打一,變成了一打一!」
顧寒:「」
他看得出來。
東華林對之前的事怨念很大。
也在此時。
遠處慕青玄身體一顫,蒼白的面孔上閃過一絲紅暈之色,身後的虛影瞬間散去!
「青玄!」
薛令官心裏一沉,關切道:「你怎麼樣了?」
「師父放心。」
慕青玄搖搖頭,道:「我並無大礙,以我現在的實力,想要完全掌握這力量,還差了一些。」
說着。
她又是看向洛無雙,歉然道:「抱歉,沒能幫你殺了他。」
「問題不大。」
洛無雙笑道:「來日方長。」
「殺我?」
顧寒淡漠道:「一個連自己力量都掌握不好的人,還是少說這種大話為好,你跟我大師姐比,差遠了!」
以他的眼力。
自然看得出來,慕青玄雖然走的路子跟鳳汐類似,可終究和後者相差甚遠!
「拾人牙慧罷了。」
東華林搖搖頭,道:「始鳳九轉,真靈不滅,這種大魄力,豈是旁人能比得了的?」
「恩?」
顧寒心裏一動,好奇道:「大侄子好像很了解?想來你們東華家,也有類似的手段了?」
「這個麼」
東華林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東華凌一眼。
「自然有。」
東華凌黑眉一挑,大大方方道:「不止我們兩家,其餘三家,也有!這是我們隱族的最後手段,也是最強底蘊!可」
說到這裏。
他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看着顧寒,又道:「終究只是依靠先人遺澤罷了,若是有可能,我倒是想拿這所謂的底蘊,換一個你這樣的後輩!」
「爹。」
東華老臉一紅,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道:「別這麼說,我也不差的。」
「哼!」
東華凌冷笑一聲,懶得廢話。
「可惜了。」
薛令官突然開口道:「他這樣的人,遍數世間,也沒有一兩個不過也幸好,若是他這樣的人很多,那我們這群老傢伙,哪裏還有立足之地?」
「也未必。」
東華凌淡淡道:「大道意志復甦,誰知道未來會出現什麼樣的妖孽?」
「你也說了,那是未來。」
薛令官淡笑道:「離我們還太遠太遠,相較而言,我更關心眼下的事!」
「老弟。」
他直視東華凌,認真道:「你和這個年輕人有什麼交情,我不管,我只要你一個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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