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愕然,反應了好久都沒能反應過來。
「他沒告訴任何人,包括爺爺。」
「他為什麼要這樣?」
「你難道不知道?」季城看着沈瀟瀟,淡淡的道,「他早就已經想好了,這一生都不會有孩子,他說你們失去的兩個孩子就是對他的懲罰。那四年,他都是依靠藥物活下來的。」
「沈瀟瀟,他為你做的,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多。」
沈瀟瀟咬住唇。
季城望着她,眉眼寡淡,「就連為防止你出事,早就給你找了獻血的人,和合適的心臟。」
沈瀟瀟,「」
厲行淵辦好出院手續折返回來,季城已經換好衣服,沈瀟瀟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直到出了醫院,季城上了阿斯頓馬丁往沈家別墅開去。
沈瀟瀟被厲行淵抱着上了邁巴赫,她才回過神,眉心緊蹙。
厲行淵吩咐司機開車去厲氏大廈。
車輛啟動,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出沈瀟瀟情緒並不是很好,於是升起了擋板,萬一老闆和老闆娘吵架,那誤傷了他咋辦?
還是別參與,別看得好。
厲行淵挑了挑眉,「怎麼?季城給你臉色看了?還是因為皇甫凝的事兒,和你吵起來了?」
從剛剛在醫院,他就已經發現沈瀟瀟不對勁了,只是礙於面子,他沒好問。
沈瀟瀟撇撇嘴,側首看他,「有你在,他敢凶我麼?」
厲行淵唇邊的笑意越發深了,嗓音低沉,「既然不是他凶你,你這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是做什麼?不會就因為我沒跟你說,季城回平陽的事兒吧?」
沈瀟瀟無語了,她是那麼八卦的人嗎?
可心裏堵着有點難受,她伸手過去環住他的脖子,又脫了鞋,直接坐在他腿上,低着頭,也不說話,悶悶的。
厲行淵低頭看她,親了親她的額頭,「你想知道,我告訴你還不行麼?季城回平陽受了家法,被老爺子用拐杖打了,背上全是淤青。」他在她耳邊輕聲低喃道,「他應該也處理了季歆,也告訴老爺子會和皇甫凝結婚了事情到這一步,很多事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去解決了,你也別操這麼多心了,順其自然,嗯?」
沈瀟瀟在他懷裏仰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得厲行淵有些不自在。
「我最近可沒惹你生氣。」
「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
厲行淵身體僵了僵,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我答應過你的事很多,你說的是哪件?我記得我都做到了的。」
沈瀟瀟挑眉,「你都做到了?還是你自己忘記了,還有很多事沒有跟我坦白?」
厲行淵盯着她的臉,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後很淡定的開口,「沒有,我發誓,所有的事,我都跟你說了的。」頓了頓,笑道,「要真說騙,大概就是非要把你騙上床?」
沈瀟瀟,「」
這腦袋裏裝都是什麼黃色廢料啊?
厲行淵盯着她的臉,眯了眯眼,「我是個正常男人,對你有這種想法不是很正常?還是說」
不等他說完,沈瀟瀟紅着臉,伸手就去捂住他的嘴。
媽的,司機還在前面開車,他要不要臉的?
這要被聽到了,司機以後還怎麼給她開車?
「你閉嘴。」
厲行淵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喉間溢出低笑聲,很是無奈,卻也哄着她,「那厲太太,你直接說,我猜不到。」
「孩子」
「孩子怎麼了?」
「如果我沒有生下繁星,那你怎麼辦?」
厲行淵挑眉,很是不解。
見他這樣,沈瀟瀟更氣了,「我當年真的狠心,沒有繁星,那你就不會有別的孩子!為什麼?」
厲行淵這才反應過來,季城跟她說了些事,甚至可能連那四年的病情嚴重到什麼地步都說了。
可事情已經過去了。
現在想起來,像是前世的事一般,他無所謂笑了笑,「他是不是有病?自己被女人拋棄,就大嘴巴,說別人的私事兒。」
「厲行淵!!」
厲行淵聽到她有些薄怒的嗓音,伸手握住她的腰,親了親她的唇,才淡淡開口,「已經過去了,當時去做這個手術,只是覺得我不配擁有孩子,第一個孩子沒了,我不知道,但也是因我沒了,第二個孩子,也是我自己作沒的。」
「所以我想的是,或許我跟孩子是真的沒有什麼緣分。」
沈瀟瀟咬唇,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想了很久,將頭靠在他的肩上,「那如果你後悔了」
「不會後悔的。」
「怎麼不會?」她仰頭看他,撇了撇嘴,「你還那麼年輕,厲家又只有你一個,你這麼做,那厲家不是絕後了麼?」
「那無所謂。」
沈瀟瀟睜大眼睛。
厲行淵見她有些內疚,捏了捏眉心,「如果真想要孩子,可以做復通。」
沈瀟瀟淡淡嗯了一聲,「那你做了?」
「沒有。」
「為什麼?」
「我有繁星了。」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況且你的身體不能再懷孕。」
沈瀟瀟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有些悶悶的,「那你沒有兒子繼承,你不會很遺憾嗎?」
沈家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她是沒有這樣觀念的。
可厲家不同。
厲行淵笑了笑,「爸在世的時候,都沒覺得沈氏交給你會覺得遺憾。繁星很好,我相信她以後會是厲氏很棒的繼承人,你要相信我們的女兒。」
沈瀟瀟緊緊抱着他,在他懷裏仰頭忍不住又親了親他,「季城還說,你那四年一直都在吃藥,現在還在吃嗎?」
「沒有了,我說了,你回來之後就沒吃了。」
沈瀟瀟想了想,點了點頭,她趴在他身上,厲行淵也由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司機的聲音在響起,「厲總,已經到了。」
等他低頭看懷裏女人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
可今天着實是有個會議需要開,厲行淵沒有辦法,只能抱着沈瀟瀟下車,直接往厲氏大廈走去,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回頭看。
將沈瀟瀟放在總裁休息室內,吩咐了喬秘書安排人盯着,他才去開會。
冬日的陽光是燦爛的,也是也最舒服的,灑在人臉上暖暖的。
皇甫凝坐在沈宅的搖椅上,安靜享受寧靜的時光。
從出院到現在已經過去差不多半個月了。
原本她想第二天就離開海城,可宋玉卿和她母親說她身體還沒有好,得好好坐月子,不然以後落下病根。又加上,厲行淵說,開了春就會和沈瀟瀟舉行婚禮,想着也就兩三個月的事,省得以後再跑回來。
但關於孩子,她說不見就真的不見。
風緩緩吹過。
她瑟縮了下身子,緩緩打開眼睛,還沒完全睜開,耳邊傳來稚嫩的聲音,「姑姑——」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