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亦睜大了眼睛,瞬間來了精神,「你是?」
「周慎野。」
孟千亦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通,對這個名字沒有半點印象,並不認識。
她怕自己打擾了虞棠的桃花,猶豫了一下才問,「今晚你和虞棠在一起?」
「嗯,」周慎野扭頭看了一眼虞棠,「她喝了酒,我正要送她回去。」
幸好接到了孟千亦的電話,不然都不知道該往哪裏送,剛剛周慎野甚至想到了要不要先把虞棠帶回自己家。
「你知道她家住在哪嗎?」他問。
好傢夥,這都要登堂入室了。
孟千亦琢磨了一下,把地址告訴了周慎野。
這個舉動很危險,但她有種莫名的預感,覺得今晚的虞棠一定是安全的。
「密碼就是她的食指指紋,」掛電話前,孟千亦囑咐了一句,「好好照顧她。」
周慎野確實把這個姐姐照顧得很好。
還是沒想到正常狀態下理智清醒的虞棠,喝醉了之後會這樣脆弱。
像一隻在颱風天裏被狂風暴雨淋濕,急需找一個溫暖的地方把自己清理乾淨的貓。
對,她只需要一個溫暖的地方,接下來會自己把自己舔乾淨,不需要外人幫忙。
就算在最脆弱的時候,仍然有着極強的防備心,隨時可能把接近自己的人抓傷。
進了虞棠的家,周慎野把她抱進臥室,又找來熱毛巾簡單幫她擦了一下臉。
做完這些後,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她。
今天那瓶酒確實有些度數,但還不足以讓虞棠神志不清。
她的「醉」,只是自我麻痹的一種保護機制。
好不容易安穩地睡下,突然皺起眉,伸手抓住了旁邊坐着的周慎野的手腕。
他一愣,抬眼看她。
虞棠緊皺的眉,閉着卻又微微閃動的眼睛,都在表達着她此刻的痛苦和焦慮。
「媽,外婆,你們放心,思棠香水在我手裏只會越來越好,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絕對不會!」
周慎野反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整理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
開口,聲音很沉,「大多數人的人生,是不是都這樣,永遠無法肆意張揚只做自己。」
「姐姐,其實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晚安,姐姐。」
次日一早,虞棠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已經刺眼熱烈的照了進來。
她頭疼得厲害,揉了揉太陽穴坐起來,第一個動作就是拿起手機,看昨晚漏掉的消息。
全是孟千亦發來的。
不禁感慨她真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
想要什麼,她馬上就能找來什麼。
聊天記錄里,是孟千亦發了一晚上的各種資料,主角就是周慎野。
虞棠一個個點開,才發現周慎野的生活和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
外表看起來是個春風得意囂張個性的高人氣賽車手,可從孟千亦發來的這些資料里來看,周慎野的口碑並不好。
他甚至沒有公開的社交媒體,都這樣了,還有很多人找到俱樂部的賬號下邊,辱罵、造謠,每一句留言都不堪入耳。
虞棠光是隨便瀏覽了幾句,都覺得心裏堵得慌。
不敢想像周慎野每天面對這些,該有多崩潰。
虞棠看不下去了,直接給孟千亦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來,但傳過來的卻是一陣不堪入耳的動靜。
虞棠一愣,無語至極。
剛要掛電話,孟千亦開口了,「等我兩分鐘,我換個地方。」
接下來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她走到隔壁的房間,安靜下來後才問,「醒了?」
虞棠沒好氣地說,「你就不能消停點?」
孟千亦咯咯咯笑起來,「沒辦法,男人的滋味太美好,我是一天也停不下來,你」
「打住!」虞棠聽他這麼說,頭疼的更厲害了,「我不想聽你的床上故事,說點正經的。」
「行,說正經的,那麼早給我打電話,是為了周慎野?」
主題進入得太快,虞棠還得反應一下,「你怎麼知道他?」
「昨晚給你打電話,他接的,」孟千亦沒解釋太多,直接問,「他就是你那個『一見鍾情』?」
蛔蟲就是蛔蟲,一下子就猜到了虞棠的困擾。
虞棠沒正面回答,「你從哪找來那麼多資料?」
「國際知名賽車手,怎麼也算個公眾人物,尤其他話題度那麼高,我隨便一搜就搜到了,這人真是個奇人,網上對他的評價幾乎沒有正面的,全是謾罵。」
虞棠蹙眉,「為什麼?」
「因為橫空出世,未成年就戰勝了當時的世界第一車神奪冠,直接踩碎了對方的千萬獎金,當時就惹來一眾粉絲的不滿,後來更是拿獎拿到手軟,只要他上場的比賽,就一定能奪冠。」
孟千亦記憶力很好,昨晚查的資料,今天便如數家珍。
「可這不是好事嗎,為什麼要被罵?」虞棠問。
「你這個商場精英難道還不懂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
孟千亦給了她一個字的評價,「笨!」
「周慎野在賽車場上太耀眼也太囂張,自然容易樹敵,對手、隊友、粉絲、背後的資本,所有鬥爭最後都落到他一個人身上,要我說,這些罵聲都算輕的,他沒被暗殺,還能好好活着,就是上天保佑了。」
「場上的囂張不代表場下的為人,他不是那種人。」
「哎喲,這還沒過門呢,就維護上了?」孟千亦嘲笑。
虞棠「嘖」了一聲。
孟千亦一本正經,接着說,「我發給你的資料看完沒,後邊還有他的身世。」
沒看完,光看了些噁心的言論,虞棠就受不了了。
「周慎野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到五歲,被好心夫妻領養,可養父母在他十歲那年意外身亡,他再次成為孤兒,那些年,是在地下摸爬滾打活下來的。」
虞棠先是屏住了呼吸,聽完後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怪不得總覺得周慎野身上的氣質很複雜,就是這些複雜的人生經歷,才組成了這樣的他。
好半天沒等虞棠說話,孟千亦語帶嘲笑,「怎麼,心疼了?」
「他確實挺不容易的。」
孟千亦大笑起來,「虞棠,你完咯。」
「怎麼?」
「對男人的心疼和憐惜,是產生愛情的開始,你馬上就要墜入愛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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