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羽毛中夾雜着鮮血,神鷹再次發出一聲嘹亮的鷹嘯聲,抽身想要逃離。但蠱雕緊跟不放,死死纏住了神鷹,想要將神鷹殺掉在這裏。
一鷹一雕都不是尋常之物,死了哪個我覺得都很可惜,走到趙山南跟前我說:「主任,我們真等坐收漁翁之利嗎?」。
趙山南眯了眯眼,目光集中在那隻鷹身上,「我們的目標是神鷹,上面對於這隻鷹很關注,可能有什麼特別的價值,不能讓神鷹死掉」。
聽到趙山南的話,我們幾人收起繩子,默默摸出了手槍,等候發令。
兩隻飛禽在空中打鬥激烈,神鷹逃脫不掉,漸漸勢微,和蠱雕一邊打鬥一邊往地面落下來。
落地之後,這隻蠱雕越發的兇猛,仿佛地面才是他的戰場。
神鷹身上鮮血淋漓,嘴裏這時發出一聲特別的鷹嘯聲,聽着讓人頭暈目眩。
蠱雕奇怪的一點也不受影響,攻擊依舊兇猛,讓神鷹越發焦急慌亂。
又打鬥了有五分鐘,神鷹終是堅持不住了,發出一聲鷹嘯後倒在了地上。
「砰砰砰」
在神鷹倒地的剎那,我們幾人迅速打開頭上的礦燈,扳動扣機開槍了。
蠱雕和神鷹大戰一場後也是傷痕累累,本以為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但沒想到蠱雕還有餘力,迅速躲開了我們打出去的子彈。
蠱雕展翅飛到一邊,落到地面的同時嘴裏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這一聲讓人莫名心悸,渾身汗毛到豎。
來不及多想,我們幾人迅速一轉槍口,再次對着蠱雕射擊。
蠱雕移動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但這次我們有了默契,子彈不是集中一點打出去的,幾乎封鎖住蠱雕能移動方位。
「噗噗」
兩道血洞出現,一顆子彈打中蠱雕的翅膀,一顆打中蠱雕的腹部,蠱雕哀叫一聲,掉落在了地面。
正要再補上幾槍,方遠文急促地聲音響起,「小心後面」。
心中當即一驚,迅速轉身看也沒看地便扣動扳機開了幾槍,一陣槍響響起,只聽見幾聲「噗噗」聲。
定眼看去,身後山谷地面上多了十多隻三米多長的暗黃色蜥蜴,正對我們吞吐着血紅舌頭。有兩頭蜥蜴渾身是血,眼睛血紅,躁動不已。
「哪來的這麼多蜥蜴?」
「這蠱雕竟然能調動蜥蜴」
林泳和傅葉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趙山南二話沒說,迅速回身對着身形晃動的蠱雕連開幾槍,打光了槍里的子彈。
蠱雕哀叫幾聲,身上鮮血淋漓,緩緩趴倒在地上。
趙山南這一舉動激怒了十多隻大蜥蜴,像瘋牛一般奔踏着向我們沖了過來。
「砰砰砰」
最後一陣槍響聲,我們所有人都打完了槍里的子彈,只擊斃了五六隻大蜥蜴。
來不及去換子彈,這些大蜥蜴已經衝到跟前,我只看到身下一道黑影閃過,緊接小腿像是被鐵棒抽中一樣,身體控制不住地直接側摔倒在地上,一陣疼痛傳來。
其餘幾人也相繼被蜥蜴攻擊,都倒在地上與蜥蜴纏鬥在一起。
「你娘的,林子,你的手雷呢」
衡秋壓在一隻蜥蜴身上,緊緊勒住蜥蜴的脖子大喊道。
「廢話,這個這個時候…拉響了一起死嗎」。
林子手裏的槍已經換成匕首,插了在蜥蜴的脖子上,隨着蜥蜴在地上翻滾掙扎着,說話聲有些氣喘。
傅葉和佟婭兩人這時相繼痛哼一聲,分別被蜥蜴咬住肩膀和手臂。
除了趙山南被兩隻蜥蜴攻擊,其它人都是和一隻蜥蜴纏鬥中。
「噗」
方遠文這時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翻滾出去。因為佟婭受傷,方遠文情急之下將匕首插進了蜥蜴的一隻眼裏,引起這隻蜥蜴暴走,被一尾巴抽了出去。
我和方遠文離得還算近,這隻蜥蜴的右眼鮮血淋漓,一邊痛苦地嘶吼着,一邊毫無方向地抽擺尾巴。胡亂走動間,正好將壓在我身上的這隻蜥蜴給抽的翻滾到了一邊。
趁着壓在我身上的這隻蜥蜴翻滾到一邊,我趕忙從腰間抽出匕首,飛身撲在了這隻暴走的蜥蜴身上,趁機將匕首插進另一隻眼睛裏。
這隻蜥蜴發出一聲痛苦的吼叫,將我給摔到一邊,然後徹底暴走了,在山谷內橫衝亂撞。
一時間幾處戰團都有波及,情況變得混亂起來,林泳和余玲兩人被暴走的蜥蜴用尾巴抽中,身子翻滾到了一邊。
其它和蜥蜴纏鬥的人也趁亂分開,湊到了一起。
這隻暴走的蜥蜴很快越走越遠,沖向我們下來時的山谷方向,痛苦的嘶吼聲漸漸遠去。
和蜥蜴分開的片刻間,林泳和方遠文兩人快速換好彈夾,對着又沖向自己的蜥蜴連開數槍,打爆了蜥蜴的頭顱。
片刻間解決兩隻,其它蜥蜴似乎有着意識,察覺到形勢的轉變,紛紛往來時的方向逃跑而去。
「淬,大爺的,老子炸死你們」
林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從褲腿摸出手雷想要炸死剩下的六七隻蜥蜴。
「別扔」
趙山南嚇了一跳,瘸着腿衝到林子跟前一把抓住了林子,「這山谷狹窄,弄不好會震下碎石」。
林子瞪着眼睛看着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蜥蜴,不停喘着粗氣,緩緩收起了手雷。
趙山南的左腿鮮血淋漓,幾道深深的血口,這是被蜥蜴給咬的。
傅葉和佟婭兩人身上也是幾道血口,鮮血淋漓。
我和衡秋,林子兩人趕忙撿起地上的手槍換上彈夾,警戒着四周;林泳和余玲,方遠文兩人則為受傷的三人清理包紮傷口。
弄好之後,我們走到了倒在地上的神鷹跟前,這神鷹身上血跡斑斑,羽毛凌亂,一雙夜裏也綻放精光的眼睛半閉着,看上去十分虛弱。
衡秋查看過神鷹的情況,給神鷹清理了一下傷口,倒上白藥包紮了一下。
「能行嗎?」
瞅着衡秋治人的手法,我問了一句。
「不知道,試試看吧,它的生命力還挺旺盛的,只是有些失血過多,再加上精力虛弱,可能與它之前那聲特殊鷹嘯聲有關,那一聲對它應該挺消耗的」。
趙山南鬆了口氣,看着神鷹說:「用繩子捆住他的腳和翅膀,我們得帶它回去」。
我們幾人互看了看,遲疑了一下後,傅葉和林子兩人拿出繩子捆住了神鷹。
弄好之後,我們圍着神鷹坐了下來。看着不遠處的蜥蜴屍體,還有蠱雕屍體,傅葉說:「主任,這些屍體怎麼處置?」。
趙山南看了眼蜥蜴的屍體,又看了看蠱雕的屍體,沉吟片刻說:「局裏可能不需要,但蠱雕的屍體還是一起帶回去,蜥蜴的屍體就讓它腐爛在這裏,回歸自然」。
突然想起洞內的事情,我說:「對了,蠱雕洞內還有一副大的金色龜殼」。
趙山南頓了一下,「龜殼也得帶走,差點忘了」。
商量完後事,我看了下手錶,才夜裏一點多,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頓時一陣濃濃的疲憊感蔓延上來。
趙山南也看出我們的睏乏,說道:「我和衡秋,文遠值夜,你們先睡一會,有事叫你們」。
將槍和匕首都放好在身邊,我們幾人這才敢閉上眼睛睡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有些冷意,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發現趙山南,衡秋,文遠三個竟然睡着。心裏頓時一陣後怕,同時有些無語,他娘的守夜還敢睡覺,這不是拿自己和大傢伙的生命開玩笑嗎。
沒想到趙山南也幹這種粗心大意的事情,我長吐了一口氣,怕驚動其它人,輕聲叫了三人一聲,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睡得跟死豬一樣。
正打算移動過去推醒三人,餘光看到景象讓我吃驚地轉過頭去,被捆住的神鷹竟然不見了。
顧不得再給趙山南三人留面無,我蹭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踢着左右的林子和傅葉,一邊急聲說:「快醒醒,神鷹不見了,餵」。
喊到一半,我這才發現不對勁,心裏頓時有些驚慌,趕忙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林子和傅葉的情況,兩人都還活着,不禁鬆了口氣。
難道又被人給截胡了?
我移動趙山南跟前試着叫醒了一下,怎麼也叫不醒,幾人像是被人給迷暈了,但心中又有些疑惑,為什麼我沒事?
「可以放了我嗎?」
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給我嚇了一跳。
聞聲看去,黑暗一個模糊不清白影,身形佝僂,看着就像是個老頭。
「你是誰?」
「我沒有名字,你可以稱呼我為「鷹」」,老頭的聲音透着幾分無奈和迷茫。
「你你是神鷹?」,我驚的有些合不攏嘴。
「可以放了我嗎?求求你,我沒有害過人」,老頭有些祈求地說道。
「這個我也只是個為人民服務的」。
說到一半,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老混蛋,你耍我呢,你他媽的都已經跑掉了,我放你個屁啊」。
「我沒有跑掉,只是進了你的夢境」,老頭慌忙解釋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想起了當初遇到的那隻何首烏,這一幕是多麼相似,難道我看着是很善良的人嗎?
猶豫半響,我說:「你什麼來歷?還有什麼親戚朋友嗎?」。
黑暗中的白影老頭沉默了一會,語氣低沉說道:「我不知道,我沒有以前的記憶,我只記得我好像從東邊飛過來的,路過黃河的時候看到了一隻惡龜,我就將他給抓來吃掉了」。
「東邊?」
說道東邊,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日本,這神鷹不會島國的鷹吧?
收起心裏雜亂的想法,搖了搖頭,我說:「為什要放你?你覺得我看着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