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水野廣介看着眼前這一幕,大聲疾呼。
噠!
他的肚子驟然一痛,那疼如潮水般擴散到全身。
他雙手本能地伸向那裏,感覺溫溫的、滑溜溜的那是自己的血。
下一刻,他疼得全身痙攣,發出慘叫。
但是高檔公寓,隔音功能百分百。
若葉關上窗戶後,他的慘叫無人能聽見。
他踉蹌地倒在地上,滿臉驚恐和痛苦地看向走向自己的若葉。
她臉上戴着狐狸面具,手中的消聲手槍冒着淡淡的硝煙
從領導那裏得到地址後,她沒想到竟然會是水野家。
自己可是給他種下心理陰影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會報復自己。
她本着不報隔夜仇的原則,當即趕來這裏。
沒想到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聽說你還有一個妹妹,是涉川市教育局裏某位大人物的小妾?」若葉來到他面前,「說說看,她叫什麼名字,在哪裏?」
「你、你是白鳥淨?」水野廣介聽見這如夢魘一般的聲音,難以置信地抬頭瞪向若葉。
「回答正確。怎麼樣,沒想到吧,你下單的公司,我就是其中的員工?」若葉道。
「怎麼可能你、你是殺手!」水野廣介感覺世界給他開了一個最惡劣的玩笑,「不,不可能,你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怎麼可能是殺手?」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而若葉已經不打算跟他廢話,開始審問他妹妹的下落。
「他妹妹會因為是她哥哥先買兇殺人,就息事寧人?」
「怎麼想都不可能。」
「或者,我像鴕鳥一樣,將腦袋埋在沙子裏,一廂情願地認為:他們不會查到是我做的?」
「他妹妹可是大人物的小妾,大人物肯定能查到自己身上。到時候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甚至本體都可能暴露!」
「不行,我站在原地等死!」
「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
若葉目光堅定起來。
在她一根根踩斷水野廣介手指的審問中,很快就得到了他妹妹的所有信息,包括那個所謂的大人物。
若葉見他沒了價值,給了他一發子彈。
房間裏安靜下來。
她坐在座位上,看着滿桌子的名貴食補菜餚,想到自己還沒有吃晚飯,本着「粒粒皆辛苦」的原則,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感嘆:「哎~~,我若葉,一個溫柔善良的好女孩,白天累死累活上課,晚上拼死拼活掙錢,結果每天吃泡麵,住的地方一年後就要被收走?
這家人心腸歹毒,獻媚權貴,卻住大房子,頓頓上千元的美食。
好人難當啊!
不過,我若葉依舊要做一個好女孩,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好女孩。」
吃飽喝足後,她起身搜颳了一番,只找到兩萬現金。
隨即毀掉屋裏的電路,在三具屍體上和房間各個角落,灑上烈性固體燃料,引燃了這裏。
噗!
大火吞沒了客廳和所有房間,掀起的氣浪崩碎一圈的玻璃窗戶,噴涌的火舌朝外蔓延三四米
而若葉早已藉助銀絲,在牆壁上立體移動,離開了這裏。
她並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奔向那個大人物家裏,消滅壞人!
涉川市中心區。
繁華聳立的城市某座大樓里。
千早紗央走進一間巨大寬敞的房間,裏面燈光昏暗,伴隨着滋滋的電流聲,許多全息投影相繼出現。
這些全息投影經過專門的技術遮蓋,只能看到只有大致輪廓,看不起面容和長相。
他們按照順序入座在巨大的電子會議廳內。
「怎麼樣?」最前方,坐在理事座位上的人影,發出低沉的電子音。
千早紗央跪在房間中間,匍匐在地:「啟稟理事大人,常態下,屬下不是他的對手。」
這話讓屋內的眾人微微皺眉。
「你是組織本部的裁決者,從小就經歷殘酷的訓練,即使常態下,那也是人體極限,竟然打不過一個只訓練了一年的高中生?」前面一位幹事發出質疑。
「屬下願意以死謝罪。」千早紗央清聲道。
「你是組織本部的精英,即使要死也要為了組織去死,知道嗎?」理事的話帶着些許責備。
「屬下知道了!」千早紗央連忙磕頭感謝。
另一個幹事道:「裁決者都打不贏那小子,那安森集團的事,莫非正是那小子做的?」
安森集團覆滅的事他們也知道,而且還得到了第一手情報,比如現場那諸多爆炸痕跡
那分明就是單兵爆破裝備才有的威力。
他們經過調查,注意到了若葉身上,於是派出千早紗央去試探。
「等等,不能這麼武斷。」後面的D組組長——豐,開口道。
他就是一直跟若葉接頭的風衣男人。
他看向千早紗央,問道:「你和他交過手,可曾發現他身上受了傷?」
千早紗央沉思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沒有。」
得到肯定回答後,豐連忙道:「諸位,安森集團雖然只是一代公司,但也是擁有初級的核腦和保衛部,組織的裁決者開啟狂化態可以覆滅它,卻也做不到無傷吧?」
這話一出,不少人點頭。
「不能排除他背後有高級醫療隊,以高級的醫療技術治好了他身上的傷。」G組的組長反駁道。
「有那種技術的勢力,至於派人安插到我們組織?」豐看向那人,眼睛微眯。
對方跟自己有過節,自然看不得自己這邊出了一個人才。
那人語噎,咬牙道:「雖然安森集團的事不是他,但是,他的力量明顯超過了外圍C級殺手的水平。
這樣的人有了力量後,第一個想的就是脫離組織,甚至是覆滅組織。」
這話一出,眾人都贊同的點點頭。
這麼多年,這些作為炮灰的C級暗殺者,雖然不乏好苗子,但完全沒有忠誠度。
要麼想着逃離組織,要麼就是想要覆滅組織報仇雖然全部都失敗就是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
C級的炮灰,本來就是在組織的設計下,欠下高利貸,然後被迫走向這條路。
每天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得到的報酬還被抽取九成多。
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對組織有什麼忠誠度。
G組組長趁機對理事大人恭敬道:「大人,屬下提議,對待那個白鳥淨,就按照以往的先例,除掉他!」
「等等,那白鳥淨家世清白,未嘗不能收入本部?」豐連忙道,「而且,只要通過考驗」
「呵呵~,考驗~,你以為考驗是什麼人都能通過的?」G組組長譏諷道,隨即話鋒一轉,「這五十年來,組織除了理事大人,還有誰通過考驗?」
豐聞言被噎住。
那考驗太殺人誅心了,哪怕是組織從小培養的裁決者,估計都有無法通過的。
一個外圍的C級殺手,又怎麼可能通過?
現場討論了一會兒,前面的理事發話了:「都不要吵了,現在局勢動盪,正是用人之際,不能放過任何力量。」
說罷,他看向千早紗央:「你負責去考驗他的忠誠度,看他有沒有納入組織的可能。如果沒有,就殺了他。」
「是,屬下領命。」千早紗央恭敬道,語氣透着自信。
這種事她們裁決者輕車熟路。
「那麼,商討下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