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怎麼還揭短啊!」
一旁的小不點給了那人肩膀一拳,聽聲音下手應該還蠻重的,直疼的那人齜牙咧嘴,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那副欠欠的笑容。
「現在!宴會開始!」
席面上推杯換盞,木質啤酒杯撞擊的聲音不算清脆,混合着眾人的笑聲倒是相得益彰。
雲閒鶴一邊跟旁邊人笑着談話,一邊還不忘替弘樹夾菜。
被左右兩邊人投餵的弘樹吃的腮幫子鼓鼓的,手裏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廚師大山塞了一杯果汁。
鮮榨果汁的清新在滿是酒香的船艙里特別突兀。
這可是稀罕物。
「小孩子不能喝酒。」
大山看着不怎麼愛笑,不過能從眉眼中看出對方現在的表情的放鬆的狀態。
「等你到你哥的那個年紀就行。」
「喝!喝!喝!喝!」×N
當、
啤酒杯落在桌面的脆響落下,海盜們的歡呼聲更大了。
對面那個要跟雲閒鶴拼酒的人,在看到他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嘴的時候,非常不服氣。
這船上的人還沒有幾個能喝過他!
「再來!」
「你剛才輸了,按照約定要自罰三杯。」
「什麼?!可惡!等我喝完我們再來!」
瞧着給自己猛灌了三大杯的壯漢,少年笑得狡黠。
他單手撐着泛着淺紅的臉頰,另一隻手拿着的餐叉上還插着半塊肉排,隨着他手腕的動作輕晃着:
「光喝酒對胃不好,記得吃東西。」
「聽聽!小北極星還關心你呢!快點多吃點!」
「嘿!就我這海量,兩三杯怎麼可能傷到我?」
「你還別不信,你記得那傢伙嗎?」
那邊的海盜們就着這個話頭又聊了起來。
見弘樹看過來,雲閒鶴順手捏了捏對方的臉:
「別想了,等你長大了才能喝。」
「你也還沒長大。」
「哼哼,在這艘船上,我就已經算是一個大人了。」
啤酒杯跟果汁杯相碰,勇者悄悄朝着弘樹眨了下眼,壓低聲音說:
「盡情享受宴會吧,等我們出去你會發現,外面那些人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真的?!」
「哼——勇者從來不會在這種事上騙自己的夥伴。」
「夥伴、你是說?!」
小傢伙的眼底似乎有星星點點的光亮起。
雲閒鶴隨手插了一塊煙熏魚肉塞進弘樹嘴裏:
「冒險家要多多補充體力,為了下一場旅途。」
「唔唔?!」
「哇!這個香腸味道也好好!這個也好吃!Lucky你太瘦了,多吃一點。」
「唔、」
「晚餐真棒!大廚!向你致敬!」
隨着雲閒鶴舉起酒杯,周圍的人也紛紛朝不遠處的廚師大山舉杯:
「敬我們的大山廚師!」×N
「哈哈哈小北極星我跟你說,大山還沒上船之前,好幾個傢伙因為受不了船長做的飯跑了!」
「真的假的?」
「斯爾克!」
「哈哈哈哈!我不建議你嘗試,船長的菜真的能吃死人的!」
海盜們笑着看着對方挨揍。
酒過三巡,角落裏有人彈響了那架老舊的鋼琴,海盜們敲着桌子和聲。
雲閒鶴起身拿起一旁台子上的小提琴,拉響狂歡的序章。
有人起身跳舞,奇怪的動作讓人捧腹大笑,而後紛紛加入。
身上的毛毯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弘樹被裹挾着融入這場奇怪的舞會,看着周圍的海盜。
不是同類人、幾乎沒有多少共同語言、各類習慣都不一樣……
這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聚集在一起,如今又誠心實意的歡迎他跟雲閒鶴的加入。
弘樹覺得可能是因為這裏的酒精含量過高,不然他模擬心臟的數據怎麼跳動的這麼厲害,腦袋也暈乎乎的。
嘴角還帶着這樣、開心的笑容?
「喜歡這場歡迎會嗎?」
旁邊不知道是誰在問。
感受着自身由內而外的輕鬆感,弘樹毫不吝嗇的揚起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喜歡!」
「哈哈哈哈!小幸運笑了!我們成功了!」
「哦哦哦!大成功!」×N
有人雙手穿過弘樹的腋下將其拎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奇怪的舞蹈還在繼續着,鋼琴師跟小提琴手正在拼實力,相得益彰的樂章愈發歡快。
坐在旁人肩膀上的弘樹身形被動跟着晃悠,笑得有些停不下來。
好久、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笑過了!
·
宴席散場已經是將近凌晨的事情了。
弘樹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迷茫的。
空蕩蕩的房間裏只剩下對面床鋪上留着一條熟悉的毛毯——昨天晚上被雲閒鶴披在肩膀上當披風的那條。
他記得自己沒有給這副身體模擬休息、啊,一定是那傢伙乾的。
「早啊!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嗎?」
「早、你讓我睡着了?」
「沒啊,只是安裝了正常的疲勞感知,玩了那麼久,困了睡着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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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閒鶴隨意說着,手上端着的餐盤裏放着一個三明治還有一杯牛奶。
「給,可惜你起來晚了,廚房就剩這些了。」
「謝謝。」
「早安摸頭!」
「??」
突然又被摸腦袋的弘樹抬頭看着笑容燦爛的雲閒鶴,頗有些哭笑不得:
「你好像很喜歡摸頭。」
「嗯——這種事情我也是挑人的。」
「哎——」
見弘樹調整好身體數值的數據,雲閒鶴收回手,坐在床邊一邊等對方吃完,一邊透過窗戶看向遠方的大海。
過了一會兒,雲閒鶴看着追隨船隻飛行的海鷗,頭也沒回的問:
「你想釣魚嗎?」
正在吃三明治的弘樹頓了頓,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我沒釣過魚。」
「嘛,說得也是,那麼……今晚晚上的晚飯就取決於你能釣上來什麼了!」
「?你說真的?不過我們在這裏其實不用吃飯、」
「重在參與,放心,我會教你怎麼釣魚的!」
「?」他是這個意思嗎?
十分鐘後。
弘樹手裏拎着小水桶、肩上扛着釣竿,跟着雲閒鶴站在船尾邊往海里看。
「鯊魚不好吃,所以我們釣點正常的魚。」
「…魚竿能釣上鯊魚嗎?」
跟着對方學怎麼綁魚鈎的弘樹問了一句。
正在演示的勇者聳了聳肩:
「當然,只要力氣夠大,什麼都能拽上來。甚至,還可能釣到沉船的寶藏哦。」
聽着雲閒鶴神秘兮兮的聲音,弘樹開始有些期待了。
「下餌,拋鈎,然後坐在這裏等就行了!」
「是嗎?」
弘樹掃了一眼剛才諾亞方舟查到的資料,只覺得雲閒鶴釣魚的方式跟網上說的不太一樣。
身為資深釣魚佬,雲閒鶴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放心,你有新手保護期,今天晚上怎麼也有一條魚吃。」
「新手保護期?」
「就是說如果是新手的話,一定能釣上魚。」
「哎?真的假的?」
在弘樹的注視下,雲閒鶴從懷裏拿出一個羅盤,看了看天、瞧了瞧海,嘴裏振振有詞。
弘樹靜靜的看着,總覺得像是網上說的種花術法。
原來釣魚這麼複雜嗎??
「釣魚講究的就是虔誠。」
「啊?」
「需要向天地禱告,說出自己的訴求,然後大喊一聲!」
「喊、喊什麼?」
弘樹呆呆的眨眼。
網上好像、沒說過還需要這樣的操作吧?
就見雲閒鶴收起羅盤,掐指念咒,氣沉丹田,大喝一聲:
「釣魚佬永不空軍!」
「??」
喊完這一嗓子的雲閒鶴一甩杆,魚鈎以一個非常優美的弧度噗通一聲下水,隨着船的前進一點點被拖動着。
弘樹有樣學樣的甩干,倒是沒喊那一嗓子。
主要是他看到船長他們好像正躲在上層甲板上偷看。
一整個早上。
樹枝、海草、爛船槳,
酒瓶、罐頭、破鐵鍋。
弘樹桶里是兩條『新手保護禮品』,
雲閒鶴桶里是『釣魚佬永不妥協套餐』。
眼睜睜看到雲閒鶴拽上來一個骷髏頭的弘樹沉默的看了看自己的小桶子,又看了看正在拿海草給骷髏頭裝飾、說要做假髮的雲閒鶴。
「你、你還好吧?」
「沒事,這都是大海的恩賜。」
「??」
喜歡柯南: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