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在被接回去前昏倒在路邊,
他收起滑板,在路邊挑了一塊石頭坐下,順帶拿出一張紙擦了擦眼鏡。
嗯,肯定不是他眼花,一定是眼鏡的問題。
不願意承認自己頭暈的勇者單手撐着下巴,望着遠處渾濁的水面,有些嫌棄。
一會兒回去一定要先洗澡。
【叮,因為宿主的干預,成功避免了柯南的受傷。】
【救贖值增加,目前累積至19%.】
瞥了一眼輔助系統的實時通知。
雲閒鶴看了一眼旁邊整片都是灰黑色的『當前世界人物介紹面板』,抬手在下面那些個顯示『暫時封鎖』的卡片上挨個點了一遍。
面板震動了一下,沒有更多的反應。
雖然早知如此,但還是有些不爽。
嘖,就剩6天失憶就結束了,讓他提前看一眼怎麼了?
小孩脾氣上頭的勇者不斷用意識化作的小手點點點,成功觸發了輔助系統的互動玩耍機制。
透明的淡藍色屏幕傳出細碎的咔嚓聲,隨後裂開一個大洞。
智能機械人客服掛着一張哭泣的臉,帶着電流音奶聲奶氣的控訴道:
【輔助系統也會痛的。】
「是嗎?我不信。」
【(;へ:)】
「你們後台的智能互動該升級了。」
【叮,系統已收到您的意見反饋。目前輔助系統智能程序還在二次開發階段,歡迎各位用戶提供寶貴意見。】
相當官方的說辭讓雲閒鶴輕嘖了一聲。
隨手關掉這個面板後,轉手又拉開『已完成任務』面板。
看着上面那四條標註『已完成』的救贖任務,雲閒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原來……他在這個世界拿的是救世主劇本?!
不知道毀滅了幾次世界的勇者指尖神經質的抽搐了一下,緩緩將面板關上。
嗯,只是救了幾個任務目標,不算是救世主。
怪不得那幾個人對自己這麼好,原來是有救命之恩。
感覺好像是想明白了的雲閒鶴打了個噴嚏,面無表情的抬手摸了把自己的額頭。
很好,大概一成熟。
發動機的咆哮聲逐漸逼近。
順着聲音轉頭的雲閒鶴一眼就看到了那幾乎要飛起來的麵包車。
「……厲害。」
麵包車以一個急剎穩穩噹噹(?)停在了雲閒鶴的面前。
從未見過這種開車手法的勇者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看到從駕駛座上下來的諸伏景光時,眼神都稍顯熱切了幾分。
在諸伏景光眼裏,
就是自家養的漂亮貓貓此刻渾身髒兮兮又濕漉漉,眼含熱淚(困得)可憐巴巴的縮在那裏(坐着的石頭比較小),仰着頭看向他們。
孩子肯定受了非常多的委屈!受傷的傷口肯定很痛!
「閒鶴!你有沒有受傷?!身上哪裏痛?」
男媽媽剛要上線,就被後下車的小偵探搶了問候語。
雲閒鶴抬手微微屈指,用還算乾淨的指關節抵住了柯南的腦門,阻止了對方繼續靠近的念頭。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小偵探。
確認對方沒受傷後,嘴角帶起了一點弧度,語氣平淡的一點也不像是劫後餘生的人:
「柯南,你該去換一身衣服。」
「啊???」
前不久跌進水坑裏的小偵探身上還帶着些許泥沙。
臉頰也髒兮兮的,看起來比渾身破破爛爛的勇者沒幹淨到哪裏去。
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的小偵探愣了。
心底原本由愧疚、擔憂、急切等等交織在一起的繁雜的情緒,在聽到對方平靜的聲音後全部沉澱了下來。
看着一本正經還有閒心跟自己討論這一點的雲閒鶴,愣神過後的柯南神情有些擰巴。
原本因焦急而皺着的眉頭還沒鬆開,又混合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你有沒有受傷?」
「幾乎沒有。我想回去洗澡,再換一身衣服。」
勇者用態度表達了自己對這場『大亂燉』漂流的嫌棄。
眼看對方還有精力開玩笑,一旁沒插上話的諸伏景光也是鬆了一口氣,伸手直接拉開後座車門:
「先上車回去再說,毛利先生他們已經通知醫生了。」
原本打算起身上車的雲閒鶴頓了頓。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諸伏景光又補充了一句:
「我們不去醫院。」
聽到這話的雲閒鶴不由得多看了諸伏景光一眼,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
一直跟在雲閒鶴身邊的柯南一眼就看到了對方腦後沾着的血跡。
熟悉的位置讓小偵探非常懷疑,對方前段時間剛好的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
坐在車座上的雲閒鶴精準預判了柯南打算要開口這件事,墊了一張帕子的手直接捂住了對方的嘴。
感覺像是要遭遇綁架的柯南:??
「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好好洗個澡,柯南你覺得呢?」
半闔着的異色瞳靜靜的望了過來。
從裏面讀出『威脅』兩個字的小偵探泄了力,慢吞吞打着手語表示自己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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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兒的雲閒鶴滿意的點了點頭。
收了手帕後,滿是劃痕的手掌虛攥着拳揣進兜里,身體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旁邊的柯南多看了兩眼雲閒鶴放在兜里的手。
直覺告訴他,對方的手肯定受傷了。
回程的車子又快又穩。
諸伏景光一個漂移將車停在了停車位里,剛準備回頭跟雲閒鶴說話,對方就先一步拉開車門竄了出去,並且快步朝着旅館走去。
那樣子像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車外,帶着醫療團隊在這裏等着的毛利等人還沒等靠近,就見一陣風從他們面前颳走。
「???」
原本還有些擔心的小蘭跟園子豆豆眼的看着對方離去的身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閒鶴君那個樣子、應該是沒有受傷吧?」
「…大概?」
然而事實證明,某人受傷了,還不少。
舒服的洗了澡換了衣服的勇者好脾氣的坐在床邊,半垂着眸子不去看眼前晃過來晃過去的白大褂。
腦後的皮外傷與遍佈掌心的傷口皆是被水泡的發白。
大大小小的淤青遍佈瓷白的脊背,混合着那些陳年的傷疤看起來很是駭人。
最後替對方腳踝纏好紗布的醫生提着藥箱出門,看着等在外面的幾個面色焦急的病人家屬,上來就嘆了一口氣。
諸伏景光、柯南:?!
什麼意思?!醫生你嘆氣是什麼意思?!
情況很嚴重嗎?!
沒等他們把這句話問出口,身後的房門打開。
頭上包着紗布、腦門上還有退燒貼的勇者頂着一張蒼白的臉,神色平靜,聲音微啞:
「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嗎?」
「……」
喜歡柯南: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