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小老頭的單手洗牌,過程行雲流水,撲克牌整整齊齊,分毫不差。
很明顯,這一手把黑熊精給震住了!
「咳咳,沒想到老先生深藏不漏,感情剛才是哄着我玩兒呢?」
「牛大老闆這說哪裏的話?我是看這個年輕人洗牌不方便,幫他一下而已。」
單手洗牌真的是少見,而且小老頭的手不大,能做到這一點絕對不是一般人。
當小老頭洗完牌後,把整副牌整整齊齊放在了我的面前。
「牛大老闆,你來切牌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黑熊精伸出手,他的手背上有一塊圓鼓鼓的凸起的肉。
五根手指肥嘟嘟的,胖的就跟棒槌一樣,緊緊的擠在一起。
活動手指的時候,都感覺他的手指之間都在互相擠壓摩擦。
他拿起牌隨便切開牌,放在旁邊,示意我來發牌。
可就在這時突然『嘎嘣』一聲,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聲音來自於黑熊精的手心,他立刻雙手捂着嘴巴,裝模作樣打了兩個噴嚏。
於此同時,他的手摸向剛才切牌之後放在旁邊的撲克,山羊鬍搶先一步按住撲克牌!
黑熊精的手沒有摸到撲克牌,反而是摸到了山羊鬍的手。
「牛大老闆,拿出來吧,剛才牌斷了,大家可都聽到了。」
「這是什麼話?」
黑熊精想把手縮回去,山羊鬍另外一隻手猛的抓住他的手腕。
緊接着力哥起身飛出一拳,從上往下,狠狠砸在他肥厚的手背上。
這一拳頭下去,從黑熊精的手心裏砸出一張牌。
這張牌中間有一條非常明顯的摺痕,看起來像是斷成兩截,還能連在一起。
力哥這邊突然抓住了黑熊精的出千,人贓並獲。
「哈哈,沒想到你們竟然在撲克牌上做手腳,這一招真是厲害!」
眼看着事情敗露,黑熊精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牛大老闆,這個手腳做的不礙事,要是沒有人藏牌,是沒什麼影響的。」
「高手做局,我沒看出來,是我技不如人。」
黑熊精服了軟,這一刻我才看出來,力哥他們是聯手給黑熊精下了一個套!
一般來說撲克牌是有彈性,可以彎折弧度的,放在手裏也是軟的。
但不知道怎麼搞的,在小老頭洗牌之後,把最上面的一張牌做出了替換。
從背面上看,花色點數一模一樣沒什麼問題,但是用力彎折立刻就斷了。
這張撲克牌,很明顯是做過手腳!
一般來說這種牌都是先整齊的折斷,折斷之後用塑料熱封機重新定型封起來。
不能彎折弧度太大,一旦超過了塑封定型的極限,立刻會再次會折斷。
這樣的製作撲克手段我以前只聽說過,但是從來沒有見過。
今天算是開了眼界,那接下來這個黑熊精,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牛大老闆,我想牌局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吧?」
「哈哈,力老闆挖這麼深的一個坑,在這裏等着我往裏跳,而且不傷和氣,是高手。」
「大家都是朋友,又怎麼好傷了和氣呢?」
力哥出人意料的平靜,沒有招呼人進來,也沒有要把事情鬧大的意思。
「哎呀,真是沒想到今天我帶兩個朋友過來,剛開始還沒玩的盡興,還沒讓這小子有發揮的餘地,就這麼結束了。」
黑熊精話鋒一轉,目光看向了我。
我明明一直在旁邊看熱鬧,可突然怎麼把矛頭話題轉移到我的身上,這是怎麼個情況?
「力老闆,這小子是你們的人吧?」
「這話怎麼說的?」
「這些年我在江湖上見得多了,是人還是鬼我能分得清楚,不過這小子什麼都不會呀!」
此話一出,我瞬間老臉一紅,心說萬幸啊!
原本我以為是臨時讓我過來發牌,沒想到人家提前就看出來了,做了個局,故意讓我過來的。
要是剛才我沒忍住或者是心裏有別的想法,毫無疑問,當場就得被人給抓包。
到時候可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有嘴說不清了。
「牛大老闆,我們到旁邊喝茶,邊喝邊聊?」
「好啊,盛情難卻,我就不客氣了、」
這場牌局來的快,去的也快。
力哥招呼着黑熊精和兩個小瘦子去旁邊喝茶,山羊鬍和小老頭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山羊鬍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他什麼都沒說,但好像又什麼都說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露出來的破綻,讓黑熊精看出來我是場子裏的人,他還特意挑選我來給他們發牌。
說白了,原本黑熊精就打算要是在牌局上占不到便宜,就把我拉出來說事。
即使我不搞鬼,也是有嘴說不清!
好在小老頭用一張牌提前抓住對方藏牌,還是在剛剛切牌還沒發牌的時候……
要是在牌局進行當中發現藏牌,讓人抓到,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在賭桌上偷牌被發現,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小事。
不過現在他們坐在旁邊喝茶,有說有笑,絲毫沒有針對相對的意思。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奇怪的過江龍來踩場,力哥這邊的應對方式也讓我大開眼界!
此刻他們絕口不提剛才賭桌上發生的一切,給雙方留有餘地和面子。
「小弟,在這愣着幹什麼?」
「柳姐,我剛才看了一會兒,還以為他們要打起來呢……」
「怎麼會呢?開門做生意不是打打殺殺。」
「可他們偷牌出老千啊!」
「出老千也能和和氣氣的解決,絕對不會輕易的動刀動槍,先搞清楚他們的來路!」
「別忘了咱們的生意在這裏,不會長腿跑了,人家的腿可在自己身上。」
「一旦把關係弄僵了,誰能知道他們哪天回來,朝咱們場子扔雷管炸藥?」
「哪怕是花點錢,找當地的關係來給我們找點麻煩,也受不了。」
一聽這話我明白了,會所這邊是有所顧忌和顧慮,不敢輕易的下手。
就算要下手,那也得先摸清楚對方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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