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天就靜靜站在成辛元身後,輕輕揚起嘴角,勾勒出一個溫柔的笑。
儘管我依舊把他當弟弟並且會永遠把他當弟弟,但當知道他對我有別樣的感情後還是會表現出一股不自然。
這種自然而然生出的莫名的「尷尬感」讓我現在面對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一瞬間,我的心態就轉變過來,他是我當弟弟的人,其他的,我裝不知道就好。
「哎呀~看到我的弟弟們可真好!」我蹦着來到秦洛天跟前,「弟啊,想姐沒!」
他羞澀的點點頭,壓根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什麼情況?這才多久不見就跟姐生分了?」我扭頭問成辛元,「孩子咋變這麼內向?」
「想你想的唄~」成辛元嘻嘻哈哈的,去廚房拿了筷子,「牛排,還得用筷子吃啊!」
他用胳膊肘杵着秦洛天,「趕緊過來吃,剛才不還說餓死了嗎?看見咱姐就飽了?」
吃東西是消除一切尷尬,兩口牛肉下肚,秦洛天就恢復到了平常我認識他的樣子。
藺女士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自己華麗的床上溫暖入睡,我感覺到她進了我的屋子,摸了摸我的臉,親了親我的額頭,相信這一刻她和我一樣是幸福的。
寒假第一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不是我賴床,牛奶絨的褥子和被套緊緊包裹着我,實在是太舒服了~
床邊的榻上有一套衣服,不用猜就知道是藺女士放的。我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有個做服裝生意的媽媽真的太好了,永遠不用愁穿什麼衣服,還省了一大筆開銷。
我咬了一口水煎包,裏頭的湯燙的我「嘶哈嘶哈」的,一旁的顧客笑着對藺女士說:「你閨女可真可愛。」
藺女士驕傲地笑着,「她就跟個小孩兒一樣。」
在一旁熨衣服的二姨也附和,「有個這麼個姑娘天天看着心裏都好受的不得了。」
因為二姨在,藺女士暫時不考慮招聘店員的事,一個二姨能擋好幾個人用,二姨也樂得自在,她自己都說比在鄉下老家待着更舒坦。
我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起床就有二姨做好的美味早午飯,下午就在店裏給藺女士當模特,和她們聊天。
這麼不動腦子的舒坦日子過了四五天,成辛元終於忍不住抗議,「菜呢!菜呢!我朝思暮想的水煮牛肉紅燒肉呢!」
真行,我的好弟弟見不得我閒一點。
這天特意起了個大早,去熟悉的菜市場買菜,再不給他們做頓飯哪,家裏的天就要被他們掀翻了。
沒有化妝,我穿着厚厚的睡衣戴着厚厚的毛絨帽,裹得像只粉嘟嘟的熊。
是的,藺女士把我的睡衣都換成了粉色,她說,美麗的公主都是這個顏色的。
小半年過去,我以為肉攤的老闆早就已經忘了我,再說我裹成這個樣子也很難被人認出來。沒成想一開口…
「誒呦!你這丫頭可老長時間沒來了,看看,今天要點什麼?」老闆很熱情,記性也相當好。
「嗯…五花肉…來兩斤…」成辛元說中午還會帶一個同學過來,加上秦洛天和姚源,四個相當能吃的男孩子,這個量應該差不多。
不一會兒手上就拎滿了東西,走到魚攤前準備挑魚的時候,隔壁攤位站着兩個女人,她們的說話聲就那麼輕飄飄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你說你這麼突然就結婚了,我連個準備都沒有!」稍顯年長的女人抱怨着說。
站在她對面的女人更年輕些,聲音聽着格外熟悉,還帶着些嬌羞。
「就是有些匆忙了,什麼都是簡單着辦的,親朋好友都沒怎麼通知,你不知道也正常。」
買魚的人很多,我前面的大哥要了二十條魚,得等好一會兒,正好不耽誤我吃旁邊兩個女人的瓜。
我偷瞄着年輕女人的臉,幾個月不見,陳如月肉眼可見「蒼老」了不少,不是真的蒼老,畢竟她也才二十八。就是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對,怎麼形容呢?嗯…疲憊…對!就是疲憊!
這種狀態我在曾經的藺女士身上見到過,操持不完的家務,永遠不夠的睡眠,不被理解的勞累…
只要和成興民沾了邊兒,就不會有什麼好狀態。
至今不理解,她圖成興民什麼?
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
陳如月化着大濃妝,再沒有之前她模仿我的樣子,這麼看着,和秦知巧還真是像。
「你瞧瞧你這小臉精緻的~我那妹夫肯定對你很好吧?」稍年長的女人眨巴的眼睛羨慕地說。她穿着一個滿是污漬的外罩衣,是隔壁攤位的老闆娘。我曾在這個攤位買過魷魚,對她的印象很不好,因為她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往我的袋子裏注水用以稱重,被我發現後狂懟了她一頓,再不在這個攤位買一次。
看樣子她和陳如月是老相識了,嗯,對她的印象更是打了一個巨大的叉叉。
還妹夫…這女人看着也不過三十出頭,要是知道陳如月的老公是個能當她爹還沒什麼錢的人,不知道怎麼笑話她呢?我看的出來,哪有什麼真心祝福,非常塑料的姐妹情。
「哪有~」陳如月害羞的摸着臉,「不過他對我確實很好,知道疼人~」
我聽的五官亂飛,成興民疼人?這是什麼地獄笑話?
陳如月狀似無意地「炫耀」着她美好的婚後幸福生活,描述的她的老公有多麼的高大帥氣,總是是一切和成興民不挨邊兒的美好詞彙和優秀品質…
我越來越看不懂,陳如月在這場荒唐的婚姻里,到底扮演什麼角色。
我買好魚的時候,陳如月和那個女人還沒說完話,陳如月依舊眉飛色舞的講述着她美好如童話般的婚姻,並且不動聲色的露出手腕上的「金」鐲子;而對面的女人再沒有之前的羨慕,精明的眼神迸出嫉妒的光。
越是沒有什麼,就越是想要炫耀什麼。這句話在陳如月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濃郁的香水味直擊我的天靈蓋。我嘲諷地彎起嘴角,改變的不止陳如月,還有成興民。
藺女士也是愛打扮的人,也喜歡噴點香水作點綴,成興民發現後怎麼做的呢?哦~打了藺女士一耳光,然後把一整瓶香水倒在了我身上,對,我的身上。他說既然藺女士喜歡聞,那就聞個夠。
他羞辱不了藺女士,就羞辱藺女士在乎的人。那是高二的某一天,藺女士最在乎我的一個階段,那之後,藺女士再沒噴過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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