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盈懶洋洋的半躺在沙發上,長長的黑緞子一樣的頭髮半垂下來,眼睛半眯着,看起來極慵懶自在:「事情都辦好了嗎?」
在可盈對面恭敬的站着一個小女孩子,娃娃臉,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來是極天真的:「王后,都辦妥了,您是不知道,那個老太太得了信兒,一個勁的發脾氣,這會兒怕是已經在路上了,不時便會來的,到時候……」
可盈聽了,眯眼笑了笑,長長的打個呵欠:「真真的無聊啊,小玉,你去瞧瞧,王爺回來沒有,若是回來了,便讓他來。看小說首發推薦去眼快看書」
小玉應了一聲,笑嘻嘻的下去,滿臉的歡快表情。
不過一會兒功夫,弘晝就推門而入,看到可盈那個樣子,忍不住過去,捉了可盈的手笑問:「怎麼就這樣懶了,快點起來,我帶你出去溜溜。」
敢情這位是溜狗還是溜貓?可盈坐起來,狠瞪了弘晝一眼,伸個懶腰,把頭靠在他肩上,還是一副憊懶之極的樣子,弄的弘晝哭笑不得,自家的這位老婆大人,似乎是年紀越大,越發的跟個孩子一樣了。
實在沒辦法,弘晝只好半摟半抱着可盈回房,親自伺侯她換了衣服,梳洗打扮,當然,其間吃了多少嫩豆腐咱就不知道了,八過,等到這兩位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可都是一副滿足的不得了的樣子。
等到上了馬車,可盈這才精神起來,睜了眼睛看着弘晝,嘴裏含着半絲笑容:「弘晝,咱們去舜娟家,這生活過的真無聊,沒個電影電視的,瞧瞧腦殘,全當打發時間了。」
弘晝會意的笑了笑,很明白可盈這話啥意思,可盈前幾天就已經安排下人手到鄉下去見了汪展鵬的母親,把汪展鵬找小三,拋妻棄女的事情透露給了汪母還有汪展鵬的幾個兄弟。
話說,汪展鵬父親前兩年剛去世,現在家裏是汪母的一言堂,再加上幾個兄弟都孝順,汪母可謂是志德意滿,卻哪知道汪展鵬竟然弄出了這種事情,倒是讓老人家氣憤不已,當場暴走,直接就要去找汪展鵬,非得把這個不孝子毒打一頓才好。
那汪家是莊戶人家,只出了汪展鵬一個讀書人,被全家當寶一樣供着,其他的兄弟也全都讓着他,誰知道,就是這麼唯一的讀書人,把全家的臉都丟盡了。
人家別的兄弟雖然不怎麼識字,只是在鄉下種地牧羊,可是,倒還全都是實誠人物,沒有什麼花花腸子,心性也是耿直的,看不得汪展鵬這樣陳世美的作派。
當下,汪家開會做出決定,由汪展鵬的小兄弟汪展飛和汪母去春城,別的兄弟留守在家,若是汪展鵬聽話還好,要是不聽話,汪家人一起上,非得把他打個滿頭包。
當然,這些全都是別人向可盈反潰回來的,倒是讓可盈大吃了一驚,沒想到,汪家大多數的人還都挺正常的,這樣一來,怕汪展鵬和沈隨心要倒霉了吧,要知道,這裏可是澳洲,人們最見不得就是拋妻棄女還有對父母不孝的人,像汪展鵬這樣的,若是傳開了,怕是被人唾棄痛罵的。
可盈在馬車上,靠着弘晝,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了出來,弄的弘晝笑的那個歡喲:「這事情,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吧,這段時間你也很閒,就當給自己找點樂趣。」
敢情,這兩口子把汪展鵬這些人當猴戲給耍着玩了。
等車子到了舜娟家門口,可盈讓人停下馬車,和弘晝下來,讓人通報了一聲,就站在門口等着,沒過一會兒功夫,就見院門大開,舜娟帶着綠萍親自迎了出來:「您二位來了,也不先通知一聲,倒是讓我們沒個準備。」
可盈笑了笑:「我不放心你,便來瞧瞧,正巧爺也沒什麼要緊事,便陪我一起來了。」
可盈這話講的,讓弘晝差點笑悶,什麼不放心,她純粹是來看好戲的。
進了舜娟家的屋子,可盈四處瞧了瞧,見汪展鵬已經搬走,大抵是弄的銀錢不少,汪展鵬乾脆沒要這宅子,連這屋裏的家居擺設都沒動一絲一毫。
弘晝也四處看了看,就見好些東西都有挪動的跡象,忍不住就問:「你們這是要搬家嗎?」
綠萍正巧端了茶水來,聽弘晝問話,趕緊回道:「是啊,媽說不想再住在這裏了,我們在外公家附近尋了宅子,再過幾日就要住進去了。」
可盈接過茶來喝了一口,點頭道:「這樣也好,省的住在這裏煩悶,住在李家附近,也有個照應。」
正說話間,就聽到下人回報說汪母找上門來了。
「奶奶來了?」綠萍一愣,不知道她家奶奶怎麼會來的,按理說不年不節的……再者,就是年節,也應該是他們回家看望老人家的。
舜娟也呆住了,沒想到她的前任婆婆會來,要說吧,汪展鵬這人雖然不咋滴,可他的家人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她這位前任婆婆,對舜娟可是極好的,絲毫沒有嫌棄過舜娟只生了兩個女兒,沒有生出兒子來,鄉下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東西,隔三岔五的也會給舜娟還有綠萍紫菱捎來,逢年節回去的時候,老太太也是一臉的喜意,對綠萍和紫菱這兩個孫女和孫子也是一視同仁。
對於這樣深明大義的婆婆,舜娟是很敬愛的,現在聽到老太太來了,趕緊和可盈弘晝告個罪,出門迎了老太太進來。
汪母別年歲數大了,可常年在鄉下生活,身體倒是很健壯的,一進門,可盈就覺得這老太太是個人物,和當年的劉姥姥有一比了,忍不住對着老太太笑了笑。
汪母和她身後的汪展飛沒想到家裏有客人,全都一愣,倒是綠萍乖巧,小聲的把可盈和弘晝的身份講了出來,唬的老太太趕緊就要跪下行禮。
可盈趕緊伸手扶了老太太起來:「老人家,這裏可不是大清,跪拜那一套也不時興了,您啊,還是趕緊起來,趕了一路了,好好的歇息一會兒吧。」
汪母站了起來,因為沒見過弘晝和可盈這樣的尊貴人物,倒是有些扭捏起來,可盈一見,知道他們在這裏,汪母是放不開心思講話的,就和弘晝起身告辭。
不過,這兩個人人精一樣,哪裏會真走,等出門之後,就讓人把車子停在偏僻處,悠閒的等着老太太出來。
果然,沒過一會兒的功夫,老太太就怒氣沖沖的帶着汪展飛走了出來,出門之後,攔下一輛出租的馬車,講了一個地址,就上了馬車,催着趕車人走了。
弘晝一瞧,也趕緊催着車夫去追,遠遠的綴着,過了幾條馬路,這路越走越僻靜,沒過一會兒功夫,就見前面的馬車停在一排小洋房前,弘晝和可盈瞧了,就知道,這就是汪展鵬的新居了。
很不意外的,老太太從馬車上下來,讓汪展飛叫門,結果,出來那個看門的一瞧老太太和汪展飛一身的土氣,就知道是鄉下來的,根本就待答不理的,不讓這兩個人進門,可盈遠遠瞧着,大概那看門的還辱罵了老太太幾句,直氣的汪展飛臉都紅了,挽了袖子要和看門的拼命呢。
可盈讓馬車靠近,就聽到了兩邊的對話。
就聽那看門的冷笑一聲:「汪先生,我可沒聽汪先生說過家裏還有什麼母親兄弟的,我說,你們也別妄想攀親帶故了,趁着這會兒汪先生不在家,趕緊走吧,不然,我可報衙門抓人了。」
汪母聽了這話,氣的渾身發抖:「好,真好啊,好好的媳婦不要了,現在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要了,汪展鵬還真好,今兒我倒要等在這裏瞧瞧,他是怎麼不認親母的。」
汪展飛也來了勁頭:「母親我陪你,我倒要看看大哥變成什麼樣子了,怕這樣全是那個狐狸精教唆的。」
那個看門的是極勢利的人,只嘴裏嘟囔着:「汪先生多時髦的人,怎麼會有這種土氣親戚,哼……」說着話,怦的把門給關上了,讓汪母二人着着實實的吃了一次閉門羹。
可盈見這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呵呵,這下子,我倒要看看汪展鵬怎麼上場,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下人,像汪展鵬和沈隨心這樣的,也就能調教出這樣的下人來。」
弘晝也點頭啊,想想舜娟家的那些下人的氣度,再看看汪展鵬家的這個看門的,這差距啊,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汪母和汪展飛坐在門口等汪展鵬,兩個人都是一路風塵,再加上全都是鄉下人黑漆漆的面孔,衣着也不怎麼樣,倒是讓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還有那些富貴的心腸也不錯的路人,直接過去扔給汪母幾個錢,倒是把老太太給氣的,差點沒吐血。
人家可不窮啊,鄉下可不見得就比城裏人窮,人家老太太帶着幾個兒子開着大牧場,養的牛羊成千上萬的,也算是富的流油了,不過是莊戶人家儉僕慣了,不太會花錢,有點土老冒,倒是去了一次兒子家,非但門沒進了,還被人當叫花子了,汪母那極要面子的人,怎麼受得住。
馬車裏,弘晝和可盈看的,兩個人心裏偷笑不已,極盼着汪展鵬和沈隨心能夠快點回來,他們倒要瞧瞧,這兩個人該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