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寧家的大管家,就算是滬州的一把手見了,都得對他笑臉相迎。
而且身為化勁宗師,一般的武者見了,也都對他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
哪怕退一萬步來講,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也還有寧家替他頂着。
可現在,他卻被一個年輕人給逼得走投無路,必須得靠磕頭道歉才能換一條生路,這對福伯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難以讓人接受。
所以他沒有跪,而是從地上站起身來,試圖把寧槐天拉起來:「大少爺,慌什麼,你可是堂堂寧家大少爺,這小子再厲害,我就不信他敢對你下死手!」
寧槐天剛剛是被凌毅的手段給嚇傻了,一時間不知怎麼,就磕頭道歉起來。
現在聽到福伯的話,他頓時反應過來,對啊,老子是寧家的大少爺,這小子他再牛逼,難道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成?
於是他借着福伯的力,就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只是此時的他,額頭冒血,頭髮凌亂,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而福伯,把寧槐天拉起來之後,就眯着眼睛,看着凌毅道:「我承認,你這般年紀,就有如此修為,確實不一般。
但即便如此,在寧家面前,你依舊不夠看。我說過,就算凌大師親至,你也得給我家少爺磕頭道歉!」
聽到這話,凌毅點了點頭:「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只可惜,用錯了地方。」
話音落,凌毅的身形就猛然一閃,剎那間就到了福伯的身側,只見他一摁着福伯的肩膀,抬起一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後踹到福伯的兩隻膝蓋上。
只聽見『咔咔』兩聲,身為化勁宗師的福伯,兩條腿瞬間就被踢斷,成反方向向前彎曲,以小腿在身前的方式跪了下來。
「……」福伯先是一愣,隨即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啊!!!我的腿!!!王八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福伯一邊大喊着,一邊雙手並指成訣,朝着凌毅瘋狂的施展化勁。
一道道無形勁氣如同連綿不斷的激光炮一樣,朝着凌毅的身體四周疾馳射去。
但不管這些『激光炮』的攻勢如何猛烈,落在凌毅身上的時候,就像是傾盆大雨落在了湖面上一樣,頃刻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對『湖泊』造成任何傷害。
而凌毅這個湖泊,只是順手拍了拍福伯的肩膀,後者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瞬間就蔫了下去,身上再沒有最初的精氣神,就只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而已。
「你…你……你怎敢碎我丹田?!」福伯雙瞳巨震,滿臉驚駭的看着凌毅,眼睛裏似乎都能噴出火來。
「怪我咯?」凌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早就說了,讓你磕頭道歉,你不聽也就算了,還搬出寧家來壓我,我不廢你丹田我廢誰的?」
福伯聽到這話,頓時心如死灰,一股濃濃的悔意,瞬間襲遍全身。
對於武者而言,丹田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甚至比他們的生命還要重要。如今丹田被毀,福伯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早知道會是這麼個結局的話,別說是磕頭道歉了,就是從凌毅的襠下鑽過去也沒關係啊!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修復丹田的靈丹妙藥,感受着從腿上傳來的痛苦,福伯當真是連腸子都快悔斷了。
「你看你,遲早都是要跪的,早點選擇磕頭道歉多好,何必受這些皮肉之苦?」凌毅用福伯之前說過的話回嗆道,刺激的福伯差點口吐鮮血。
「不過你現在跪是跪了,這頭還沒磕,要不要我再幫幫你?」凌毅笑呵呵的說道,言語依舊和煦,可落在眾人的耳朵里,卻如同惡魔一般。
知道了凌毅手段的福伯,哪裏還敢讓凌毅幫忙,當即就磕頭如搗蒜一般,對着宋輕雨連連磕頭不止。
雖然他丹田被毀,已是生不如死,可真要他去死,他還是捨不得的。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螻蟻尚且偷生,他堂堂寧家的大管家,難道就不能苟活了?
再說了,這小子敢如此對待自己,他不相信家主會放過這小子。所以他要好好的活着,然後親眼看到家主弄死這小子!
只是他的小腿在前面,所以他每一次磕頭,都能看到自己的雙腳,那詭異的姿勢,讓他感到無盡的屈辱和痛苦。
而一旁的寧槐天,看見凌毅的雷霆手段,和福伯都開始磕頭道歉後,雙腿頓時一軟,又開始給宋輕雨磕頭求饒起來。
福伯忍着劇痛給宋輕雨磕了十幾個頭後,便直起身子,看着凌毅道:「頭也磕了,歉也道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他急着回去請家主為他們做主,再晚,怕這小子連夜逃離滬州了。
然而,凌毅卻搖了搖頭,反問道:「走?誰說你們可以走了?」
「你什麼意思?」福伯皺眉問道:「不是你說,要麼磕頭道歉,要麼死嗎?我們已經磕頭道歉了,你還想幹什麼?難道你想言而無信不成?」
「你是不是忘了,我說我想到了你們的第三種選擇?」凌毅笑問道,那神情,哪裏像是在面對敵人,反倒像是在跟老朋友敘舊聊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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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自然沒忘記,可凌毅一直沒說這第三種選擇是什麼,所以他並不清楚,更何況……
「就算有第三種選擇又怎樣,我們已經選了第一種,你難道不該信守承諾?」
凌毅搖頭:「可惜了,我給過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中用,遲遲不肯選擇,所以我就替你們做主,給你們選了第三種方案。」
「什……什麼方案?」福伯和寧槐天異口同聲道,臉上都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驚恐模樣。
凌毅聞言,忍不住笑了笑,隨即對二人道:「不必這麼驚慌,這第三種方案,跟前兩種其實沒啥區別,也不過就是先道歉,再去死罷了。」
「……!!!」聽到這話,兩人頓時嚇得面如死灰,整個身體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特別是福伯,還想着親眼見證這小子被家主弄死的場面,結果現在對方就要先弄死自己?
這怎麼可以?你這樣我死都不會瞑目!
「我們可是寧家的人,你要是敢殺我們,你想過後果嗎?」福伯忍着劇痛,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這話說的,我還是江北凌大師的人呢,你們得罪我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後果?」凌毅冷聲譏諷道,言語裏滿是鄙夷。
說話間,凌毅就準備對福伯動手,結果被喬安諾制止:「你不能殺他們,那位正在往這邊趕來,你要是殺了他,到時候就當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凌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得罪了我朋友,這事本身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此言一出,宋輕雨等人,當即感動的一塌糊塗。
「可對方是接近神境的超級強者!」喬安諾焦急道。
凌毅笑道:「別說只是接近神境,就是神境,我凌毅又有何懼?」
他話音剛落,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就從窗外的漆黑夜空裏幽幽傳來:「連神境都不怕,當真是好大的口氣!還敢讓我寧家人先道歉,再去死,小子,你真當我寧家沒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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