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益州城外那片廣闊的莊園上,宛如一層金色的紗幔,輕柔地覆蓋着這方土地。
莊園四周張燈結綵,紅燈籠如繁星點點,沿着曲折的迴廊和精緻的亭台樓閣高掛,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夜幕即將降臨,而這裏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這座莊園佔地極廣,其規模之大令人嘆為觀止。從遠處眺望,它就像是一座宏偉的宮殿群落,坐落在蔥鬱的山林之間。
主建築以朱紅色的牆垣為主色調,屋頂則是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耀着迷人的光澤。
飛檐斗拱間雕刻着精美的花紋,有龍鳳呈祥、松鶴延年等傳統圖案,每一處細節都彰顯着主人的尊貴與富有。
庭院內,假山怪石嶙峋,花木扶疏,各種奇花異草競相開放,散發着醉人的香氣。小徑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綠籬,仿佛一條綠色的絲帶蜿蜒穿梭於園林之中。
莊園後院的那片巨大人工湖,名為「碧池」,無疑是整個莊園最引人注目的景觀。
湖水清澈見底,微風拂過時,泛起層層漣漪。
湖中點綴着數個小島,它們如同鑲嵌在碧玉盤中的明珠。
有的小島上堆砌着形態各異的假山,那些假山仿若自然天成,洞穴幽深,石縫間還生長着青苔和不知名的野花。
另一些小島上則建有典雅的水榭,木質結構的水榭雕樑畫棟,四角翹起,仿佛展翅欲飛的仙鶴。水榭內擺放着古色古香的桌椅,周圍環繞着一圈垂柳,細長的柳枝輕輕觸碰水面,為這片寧靜增添了幾分靈動之美。
此時此刻,莊園內數千名僕人正忙得不可開交。他們身着統一的服飾,步伐輕快而又不失莊重。
有的僕人手持長長的竹竿,小心翼翼地調整着燈籠的位置,確保每一盞燈籠都能均勻地照亮周圍的環境;有的僕人抱着色彩斑斕的綢緞,在各個廳堂之間穿梭,將這些綢緞精心佈置在門窗之上,營造出喜慶的氛圍;還有的僕人端着托盤,上面放滿了新鮮的水果、糕點和美酒,他們要將這些美食送到各個待客的地方,以備即將到來的賓客享用。
這些僕人們的面龐上,皆不約而同地綻放出欣喜的笑容來。
而之所以會如此,緣由便是今日乃這座莊園主人家的「老祖宗」——李老太太的八十大壽之喜日。
然而僕人們這般開心的原由,卻並非單純地只為老太太的壽辰感到喜悅,更多的則是由於老太太今日心情極佳,想來他們這群下人應當能夠倖免於遭受責罵乃至杖殺的悽慘命運了。
須知,這可是老太太自去年其最為疼愛的孫子,排行第八的李思林驟然逃離益州之後,整整一年時間裏首度展露出笑顏啊!
自從那位備受寵愛的李老八離府而去後,老太太的心境便每況愈下,時常會因着些許微不足道的瑣事,對身旁侍奉的僕人和丫鬟們大發雷霆,輕則厲聲斥責,重則更是直接命人將其活活打死。
如今李少爺終于歸來,想必日後老太太應是不會再像先前那般胡亂動怒了吧。
此時,在那座被稱為「碧池」的湖泊之中面積最大的島嶼之上,有一間裝潢極為奢華的屋宇矗立其中。
屋內站着李家現今的家主,只見他此刻正以一種畢恭畢敬且謙卑無比的姿態,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茶杯恭敬地遞至身前的那位老太太跟前。
畢竟,眼前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是他的生身母親,李家「老祖宗」。
「娘啊,我真心覺着讓老八回來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兇險啦。您也是知道的,過去的一年來,那鎮魔司簡直就是把咱李家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一樣,時時刻刻都在盯着咱們呢。而且我這邊剛剛得到一個消息,梁、何兩位供奉,他們為了躲避鎮魔司的追捕,特意跑到了交州那麼老遠的地方去藏身。可結果呢?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鎮魔司的手掌心,照樣被人家給找着並且抓走了。」李伯松壓低聲音,一臉憂慮地向李老太太稟報着這些情況。
聽完李伯松這番話之後,只見李老太太原本還算平和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緊接着,她猛地抬起手來用力一揮,便將剛剛接到手中的那個精緻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只聽得「嘩啦」一聲脆響,那茶杯瞬間四分五裂,碎瓷片散落一地。
李老太太怒氣沖沖地瞪着李伯松,大聲呵斥道:「哼!你這個不中用的窩囊廢,做事情總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真不知道留着你到底有啥用處!要不是看在你二弟一直在京城,還有你好歹也給我生下了兩個乖孫兒的份上,老娘早就叫你乖乖地把這家主之位給讓出來了!不就是個小小的鎮魔司嘛,能有多可怕?尤其是前段時間,你外公的那位師弟『八臂劍猿』,到咱們山莊出任首席供奉。就算是那鎮魔司的周千陽親自找上門來,咱們也有高手可以抵擋得住。到時候再安排我的寶貝孫子悄悄地離開這裏也就是了。我可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心肝寶貝了,你倒好,還在這裏囉里囉嗦、推三阻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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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松深知自己母親自小就性格驕縱跋扈,只因有那位曾貴為益州第一高手的外公對其百般寵愛呵護有加,即便後來嫁入李家之後,依舊是家中說一不二的女主人,這幾十年來橫行霸道無人敢管。就連自己成為家主以後,也成天遭受她的斥責與謾罵,但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為常了。
此刻聽到母親如此這般說道,李伯松心裏估摸着想:憑着二弟身為戶部侍郎的人脈關係網,想來那鎮魔司在尚未掌握確鑿關鍵證據之前,應該不至於真把李家怎樣。
念及此處,他便不再多言半句,恭恭敬敬地向母親躬身行禮然後告辭離去。
待到壽宴正式開場之時,整個莊園的前院裏已然是喧鬧非凡、人聲鼎沸,處處張燈結綵、燈火輝煌宛如白晝一般。
偌大的院子當中整整齊齊擺放着好幾百桌豐盛的酒席,每張桌子旁都滿滿當當坐着前來祝壽的各路賓朋好友。
還有一些不請自來的閒散漢子,則通通被安排到了莊子外面去享用些許簡單的酒食和肉食。
而在前院正中央高高搭建起的一座寬闊平台之上,李老太太端坐在一張用虎妖皮毛精心製成墊子的太師椅里,左右兩邊則分別坐着她最為疼惜喜愛的兩個親孫子。
尤其是那個已經整整一年未曾謀面的李思林,嘴巴就像抹了蜜似的一個勁兒說着討巧話兒,直把李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喜笑顏開。
台下不斷地有客人前來敬酒,老太太也只是敷衍着點頭,自有李伯松應付着。
就在場內賓客酒酣耳熱之際,突然不知道哪裏飛來兩個球形物件,有個醉酒賓客懵松着眼,走過去撿起一個,湊到眼前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是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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