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靜穩重的左筠心,難得像個小姑娘一樣,一回家直接把鞋踢到一邊,哐哐哐就踩着樓梯上了樓。
保姆端着粥從廚房出來:「誒?怎麼了?」
「沒事兒沒事兒。」程惜弱笑着擺擺手,「讓她自己待會兒就行了。粥先溫着吧,待會兒我叫她。」
「誒,好嘞。」
回到屋裏,左筠心連衣服都來不及脫,整個人撲倒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裏。露出來的耳朵都已經紅透了。
她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麼了,突然心裏就湧起一股衝動。
親他。
一定要親任久一下,一定要。
她想了,她就做了,但是也會害臊,所以立馬就跑了。
難道那就是喜歡一個人嗎?會……不由自主想要親他。
會因為他的觸碰臉紅心跳,會因為他的表白不知所措卻又歡欣雀躍。
這就是……喜歡嗎?
那她就不需要再懷疑自己了。
她是真的喜歡任久,好喜歡,好喜歡。
好想再去親他一下。
咚咚——
「筠心。」程惜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筠心,該吃飯了,阿姨熬的熱粥,多少吃點吧。」
「啊,來了!」左筠心抬起頭,應了一聲,起身換了衣服,下了樓,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輕盈腳步。
看着家裏的姑娘下來,臉上還有點紅,嘴角帶點笑,走路還蹦蹦跳跳的,程惜弱和季尋抿唇一笑,都沒有拆穿她,只招呼她過來吃飯。
吃過飯後,左筠心把自己的想法和對未來的打算都告訴了季尋和程惜弱。
夫妻倆對視一眼,季尋說道:「要不先休息休息,啊,先休息一年,休息一年再回去。」
左筠心搖頭:「我可以休息一年只做文案工作不去一線,但我不能一年都待在家裏什麼都不干。」
見左筠心態度堅決,程惜弱嘆了口氣,季尋揉揉眉毛:「你這個,你可以先去雲南。但是你這個未來的打算,你先別急,跟你爸那邊兒再商量商量。」
「我們不是不尊重你的想法,你想做什麼我們是肯定支持的。但是……」季尋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道,「但是,筠心,你也要知道,我們找到你的時候有多高興,就有多害怕失去你。」
世上最高興的事莫過於失而復得,最痛苦的事情,也少不了得而復失的一席之地。
左筠心沉默下來,低着頭摳手,良久,她點點頭:「抱歉,我……」
「不需要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
季尋打斷她,拍拍她的肩膀:「明天周末,我跟你舅媽也沒事,明天帶你去你大伯家,我們好好商量商量,嗯?」
左筠心點頭:「嗯。謝謝。」
「一家人說什麼謝謝。好啦,吃飽喝足,回屋吧,今天跑了一天,好好休息一下。」
回屋後,左筠心把事情和任久一說,任久發來消息:那就不着急,你們明天商量一下再決定也來得及。
【[愛心]】:嗯,謝謝。
【任久】:和我還說謝謝啊
【任久】:那好吧
【任久】:謝謝你剛剛親我,我很喜歡,很高興
左筠心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瞬間又竄上來了。
【任久】:為表感謝,下次我也親你一下
【任久】:【撒花.jpg】
左筠心:「…………………………」
左筠心把手機丟到一邊,整個人鑽進了被窩裏,拿被子蒙着頭。
對面良久不回消息,任久把手機放在手邊,低頭笑出了聲。
「笑什麼呢?」喬愛玲拿着幾件衣服進來,隨手丟到任久的床上,「自己放衣櫃吧。」
「嗯。行。」任久的笑意不減,隨口應了一聲。
喬愛玲站在門口,又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小子,不准欺負筠心啊。」
任久抗議:「沒有!哪捨得欺負!」
「看你那樣兒我就知道,八成在筠心那兒佔了什麼口頭便宜了。」喬愛玲指指他,「跟你爹一個德行!」
任久撓撓頭髮,吐了吐舌頭,死皮賴臉的樣子氣得喬愛玲又回來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才走,回到客廳之後還不忘把任孝初罵一頓:「你那什麼破基因!」
正在看報紙的任孝初:「?」
翌日,項家。
項易之頭疼地揉着眉:「你要回警隊啊……這個也……不是不行……但是……」
項易之話沒說完,但是左筠心知道他後半句想說什麼:「我不能保證我只待在幕後,我隨時都有可能會上前線。」
或者說,她大部分時間都會用來上前線。
所有人嘆了口氣,項亦寒抱住左筠心的胳膊:「那……那好歹歇一段時間啊……」
「養傷的時間,足夠了。」
眾人:「………………」
項文州蹙眉:「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又沒有辦法公開你的身世了?」
左筠心:「……」
左筠心心虛地別開眼,咳了幾聲。
何錦和佟悠悠頭疼地捂住自己的臉,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做錯,安安分分生活,怎麼到頭來,藏頭藏尾的是他們,那幫罪犯在外頭倒是挺逍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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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販是一群毫無底線的人。」左筠心微微閉眼,繼續說,「其實我從一開始,沒想着認親的,哪怕任久和我說了很多線索,我都沒想着回來,因為我當時是有目的的,我不想拉無辜的人進來。」
「但是當時的一切都太過於順理成章,我不同意反而會起疑,所以我才同意去做DNA鑑定的。」
「而且……我當時,一開始的時候沒想着活着回來。我是想和罪犯同歸於盡的。所以,也沒必要認親,平添痛苦罷了。」
「但最後還是認了,大概就是,骨子裏的落葉歸根作祟吧,在知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還是忍不住想要見一下。」
左筠心雙手交疊,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仿佛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說道:「如果,你們不介意今後會有什麼危險的話,可以公開。」
「我們能有什麼危險。」季尋一攤手,「你當你舅我那幾年兵白當的?」
項蒙:「從小到大的防身術也不是白練的。我只是沒去參軍,我要是當兵了,我那格鬥術跟槍法不比項黎那小子差……啊!」
項文州一巴掌拍項蒙腦袋上:「叫哥!」
左筠心無奈地笑了一下:「毒販的手段比你們想的要兇殘很多……不過,應該不至於有人會傻到直接對你們動手。」
她嘆了口氣:「但是,以後出門要小心,最好別一個人出去,能多帶幾個人就多帶幾個人。家裏不缺錢,那就多雇點保鏢之類的吧。」
「要是不知道怎麼選的話,我可以給推薦,我認識不少剛剛從部隊退伍復員的,完全可以無條件相信。」
「……」項易之摸摸下巴,「要不是這件事茲事體大,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為了給你戰友找工作故意給我們下套了。」
「不會。」左筠心笑着搖頭,「我要下套那也是給我覺得有問題的人下套,我覺得有問題的一般都是多少沾點兒毒品生意的。」
項易之點點頭:「那行,你考慮好了就行,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只要你不後悔,我們也就不會多說什麼。」
頓了頓,他又說:「就算後悔了也沒關係,家就在這兒,想回來了隨時回來。家裏不缺錢,你再能折騰也養得起你。」
左筠心鼻頭一酸,點頭:「好。」
喜歡緝毒警當演員?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