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開始,陳知策的心裏就沒有舒坦過,現在聽到自己期待已久的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他的心裏迅速捲起了一層波浪。
「娘,您先回去吧,兒子這邊已經夠亂了。」
老夫人看着兒子黑沉的臉色,她的心裏也有了害怕之意:
「那行,兒子,娘先回去了。」
府里出了事,老夫人直接免了今天的請安,月皎皎舒服地睡到了自然醒。
可是,當她再次吃到重口味的飯菜時,她的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
「春和,你沒有告訴廚房,我的飯要清淡嗎?」
看到夫人發脾氣,春和趕緊解釋道:
「夫人,奴婢說過了,但是,張大廚說他的手藝是經過老侯爺和侯爺一致好評的,不能亂改。」
「好啊,看來本夫人還是殺的人少了,要不然,一個小小的廚子,怎麼敢這樣說話?春和,端着桌子上的飯菜,咱們一起去廚房。」
月皎皎邁着大闊步,氣勢洶洶跨過好幾處院落,然後一路來到了東北角的大廚房。
一路上,月皎皎的氣勢直接嚇退了許多下去,昨天她殺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府里,現在看到她殺氣騰騰的樣子,大家都離得遠遠的,就怕出什麼事。
半上午,廚房裏正是不忙的時候,張大廚正坐在院子裏,享受着徒弟的伺候,那悠哉悠哉的樣子看起來比大老爺還自在。
「喲,張大廚,你還挺會享受的。」
張大廚睜開眼睛,輕輕看了一眼月皎皎,然後慢騰騰的站了起來:
「夫人,有事您吩咐一聲就行,哪能勞累您親自過來呢?」
「好啊,張大廚,這是你的手藝吧,來,當着我的面把它們全吃完。」
「夫人,飯菜有什麼問題嗎?我在府里伺候了快三十年,主子們對我的手藝都是認可的。」
看着張大廚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月皎皎懶得和他廢話,她一隻腳就把人踹了出去,胖胖的張大廚像個蛤蟆一樣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春和,你親自伺候張大廚,一定要把他做的飯菜全部餵進去。」
「好嘞,夫人,奴婢一定會讓張大廚吃得飽飽的。」春和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在兩個小廝的幫助下,張大廚安安穩穩的坐了起來,春和一筷子一筷子地把飯菜都餵給了他。
那齁鹹的口感,吃得張大廚直想吐,但是,在兩個小廝的鉗制下,他根本動不了,他也不敢吐。
好不容易一頓飯菜灌了進去,沒等月皎皎說話,張大廚就跑到後面吐了出來。
廚房裏鴉雀無聲,沒人敢說話,大家都低着頭等月皎皎吩咐。
「誰會做清淡的飯菜?」月皎皎問了一句。
大家互相看了看,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廚房裏的人也是分派系的,有老夫人的人,也有崔婉瑩的人,還有二房的人,誰都不敢亂站隊。
就在月皎皎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人站了出來:
「夫人容稟,奴婢趙九娘,之前一直隨着家夫開酒樓,會做各種小菜和點心。」
「哦?不錯,今日的午飯你先做一頓試試,做得好的話以後你就來本夫人的院子當差。」
「是,奴婢一定會盡力的。」趙九娘高興地應答道。
月皎皎說完就離開了,臨走前,她對其他人警告了一番:
「誰要再敢給我耍心眼,我會管家通通拉出去賣掉。」
中午,月皎皎如願以償的吃到了自己心儀的飯菜,不管是素菜三絲豆腐,芹菜百合,還是肉菜醬鴨片,涼拌雞絲,都是一等的的美味。
最好吃的要屬最後那道牛肉羹,鮮香可口,直到靈魂。
當場,月皎皎就決定讓趙九娘來她的院子裏當廚師。
飯後,月皎皎讓春和把管家叫了過來,讓他在自己的院子裏建一個小廚房,她以後要自己開火。
管家辦事很快,一個星期不到,小廚房就準備好了,裏面的東西一應俱全,趙九娘也正式開始了上工。
這幾天,月皎皎過得特別好,沒人打擾,她也不用請安,每天只要在自己的院子裏吃吃喝喝就好。
她院子裏的下人,也重新換了一批,這次來的新人都是剛進府的,底子比較乾淨。
月皎皎又收了兩個丫鬟春美和春芳,春美長得好看,也心靈手巧,特別會梳妝打扮,春芳長得五大三粗,吃得多,力氣大,會簡單的拳腳功夫。
春和一直跟着她,是最穩重,也是月皎皎最信任的人,春麗是個直脾氣,嘴巴也會說,對外的事情一般都交給她。
人手充足,月皎皎每天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沒事的時候就看看話本,日子簡單又歡樂。
就在她過得舒服的時候,當天晚上,榮輝堂的小丫鬟就過來通知她明天一早恢復請安。
第二天,月皎皎吃了早飯,又收拾了一番才溜達到老夫人的院子。
她來的時候已經辰時過半了,平時請安的時辰一般都是辰時正,原主每次都會提前半小時來伺候老夫人洗漱,她可幹不了這事。
八點能過來,她就已經犧牲了自己兩小時的睡眠時間了。
「月氏,你是越來越放肆了,請安都能遲到。」老夫人再一次對着月皎皎發起了攻擊。
月皎皎可沒給她面子,那話是「叭叭叭」隨口就來:
「哎呀,老夫人,您的身體還好吧,崔氏的孩子保住了嗎?老侯爺的外室解決了嗎?怎麼一天天就盯着我了呢?」
老夫人被她氣得大口喘氣,差點又暈了過去,其他人都了解月皎皎的戰鬥力,沒人敢說話,甚至,連平日裏一直欺負她的二房夫人都閉緊了嘴巴。
這時,有人直接走了進來,沒等通報就敢往裏闖的,除了這家的姑奶奶陳知知,沒有第二個人。
陳知知今年21歲,嫁給了翰林院學士齊詹事家的二兒子,兩家算是門當戶對,不過,她一直看不上只會之乎者也的齊軒,覺得他沒有男子氣概。
所以,陳知知經常有事沒事往娘家跑,她最喜歡欺負打壓原主,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那個沒用的丈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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