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蕭謹言對我的考驗,起碼是高端商務局的談判,沒想到他會帶我到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我實在無法忍受。
沒等蕭謹言回來就中途找藉口退場了。
出包廂的時候還遭到那些對我上下其手的商人們的嘲笑。
這無疑是把我拼命保護的自尊按在地上摩擦。
摔了包廂門,我憤懣地往前走。
抬頭,就看見蕭謹言就在走廊對面的休息區,悠閒地坐着喝茶。
一點都不像是中途藉口出去上廁所的樣子。
我與蕭謹言對視上的那一刻,我就想對他發飆。
無奈蕭謹言先發制人。
用主考官一樣的眼神打量着我,喚我過去。
我咬着嘴唇,踢着腳,心不甘情不願地,到他對面,直直坐下,心裏還窩着一股氣。
蕭謹言還靜靜地喝茶,這令我很是不爽。
我將負面情緒倒給蕭謹言,說:「他們都用噁心的眼光看我!」
蕭謹言反問我:「哪種噁心的眼光?」
我立即解釋說:「就是那種,那種。」卻發現自己從小接受的良好素質教育讓自己無法用言語將那種噁心說出口。
在我還羞於啟齒時,看見蕭謹言並不是很想聽的樣子,我的脾氣更大了。
我又加重罪狀說:「他們還對我動手動腳的!」
蕭謹言立即糾正我,說:「哪種算動手動腳?他們親你了?和你發生關係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這種邏輯話術。
滿腹的憤恨瞬間變成了滿腹的委屈。
我跟蕭謹言說:「總之,他們看我,又碰我的身體,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蕭謹言又糾正我說:「人生出來,走出來就是給人看的,給人摸的。如果你連這點都忍受不了。那你就回去,拿着你爸媽的遺產,宅在家,一輩子都不要出門。你連這點都忍受不了,你還想學什麼人際交往,學什麼從商做生意?你連雷龍的朋友圈都擠不進去,你怎麼找他報仇?!」
「你!」我被蕭謹言的話說中要害,單喊出一個字,就看見蕭謹言步步緊逼的眼神中帶着失望,我頓感到自己的無能和失敗,雙肩下沉着坐在凳子上,捂着臉哭起來。
內心多麼渴望蕭謹言能給我一點安慰。
至少說一點好聽的話都行。
可是他不僅沒有一句好聽的話,也不出聲安慰我。
這讓倔強的我感覺到憤怒。
我立即抹乾了眼淚跟蕭謹言說:「我不會認輸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不管是遇到什麼人和事,我都能處理好的。」
蕭謹言思索一番,試探地問我:「真的不論什麼人和事?」
我堅決地點頭:「嗯,不論什麼人和事,我都不會再害怕了。」
目光堅定。
蕭謹言的雙眸動了動,果斷回答「好」,把茶杯放下,抬頭看我,作出了某種決定。
而後帶我去酒店換洗一套包臀短裙後。
把我帶進一家KTV門前。
聽着震天的音樂,我不適地想伸手捂住耳朵。
立即感受到了蕭謹言的審視:「現在退出的話,還來得及。」
我放下雙手,挺直了腰板,對蕭遞言說:「我不會認輸的。你能走的路,我也可以的。遲早有一天,我會變得跟你一樣強,我會讓雷龍痛不欲生。」
「好。」蕭謹言不加掩飾地誇獎了我,然後徑直走進KTV,又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再次追上去。
卻沒想到這次,給我帶來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沉重的屈辱感。
KTV包廂里坐的不是別人。
是我爸媽昔日生意上的夥伴。王鵬。
他一看見是我,就立即叫退了那些趴在他身上搔首弄姿的女人。
對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把蕭謹言拉到一邊,說起悄悄話。
聲音雖小,但我依稀能聽得見。
只聽見王鵬在蕭謹言耳邊說:「蕭老弟,這就是你說的鮮貨?」
蕭謹言站直了身子,點頭說:「是。」
王鵬又把蕭謹言往他身邊拽,說:「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蕭謹言沒回答,只是側頭看向我。
我沖他抿了抿嘴唇,兩隻手緊緊地摸着裙子。
蕭謹言從嘴角揚起一抹笑,轉臉過去面對着王鵬。
王鵬立即拽着蕭謹言說:「她可是已故七星實業董事長海向東的獨女林海月明。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對話中,我能清晰感覺到王鵬的緊張和擔憂。
蕭謹言也不掩飾,大方承認道:「我知道。」
王鵬立即吊着膽子跟蕭謹言說:「那你還把她帶來我這裏。雖說他爸媽是死了,圈裏多少都還給他們家一點面子。你,你這不是存心要害我嗎?」
蕭謹言果斷回答道:「是她自己要來的。不信你問她?」
說完,側臉過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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