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結界破碎的那一剎那間,仿佛一道驚雷劃破長空,壓抑已久的恐懼和絕望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地衝破了人們內心最後的防線。其中一名學生,他那原本就緊繃到極致的神經終於在此刻斷裂開來,再也無法承受這幾日來無盡的折磨與恐怖。
只見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獸般,瘋狂地從藏身之處狂奔而出。他的腳步踉蹌不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但他依然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他那早已疲憊不堪的身軀此刻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雙手緊緊握住劍柄,由於過度用力,手指關節都泛白了起來。
而他手中的劍也隨着他的動作劇烈地顫抖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凌亂的弧線。儘管如此,這名學生還是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朝着那個身披黑羽斗篷的神秘人狠狠揮去,似乎想要將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和恐懼都通過這一劍發泄出去。
劍刃還未靠近,那學生的頭顱便應聲而落,鮮血如噴泉般湧出,瞬間將周圍的地面和山洞的牆壁染成了刺眼的紅色。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宛如一根導火索,瞬間引爆了人們內心深處的恐懼與驚慌。剎那間,四周響起了一連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的驚叫聲,這些尖叫聲猶如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尖刀,直刺人的耳膜,讓人不寒而慄。那尖銳刺耳的喊叫聲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交響曲。
而譜寫這首可怕交響曲的「作曲家」,正是那兩個身披黑羽斗篷和身着墨色衣袍的神秘人物。對於他們而言,眼前的場景絕非一場公平的戰鬥,而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可言的血腥屠殺。
琺琳塔目光敏銳地察覺到,如今的局勢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毫不猶豫地伸手入懷,以極快的速度掏出了一條璀璨奪目的手鍊。這條手鍊上鑲嵌着一顆顆鮮艷欲滴的紅寶石,閃爍着迷人的光芒。琺琳塔用盡全力將手鍊強行套在了菲琪芋纖細的手腕之上,並緊緊地握住了菲琪芋柔弱的肩膀。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悲痛與焦急,聲音低沉卻又異常急切:「菲琪芋,你一定要想盡辦法逃離這裏!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並且把這個重要的消息傳遞迴去!記住,這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只見空氣之中突然閃過一道令人心悸的冰冷光芒,猶如閃電劃破夜空一般。剎那之間,那道寒光直直朝着琺琳塔疾馳而去。
就在下一瞬,只聽得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琺琳塔的身軀竟然就這樣毫無徵兆地被一個身着墨色衣袍之人攔腰斬斷!剎那間,鮮血如泉涌般四處飛濺,猩紅的血雨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其中有不少濺落在了菲琪芋那張蒼白如雪的臉龐之上。
一時間,整個世界似乎都凝固住了,所有的聲音、動作乃至思維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菲琪芋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雙眼直勾勾地望着眼前愛人那已然支離破碎的身體緩緩倒在了那片觸目驚心的血泊之中。
此時此刻,菲琪芋的腦海之中已然是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她就那樣怔怔地愣着,甚至忘記了眨眼,只是死死地盯着琺琳塔那具殘破不堪的軀體,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起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猛然從她的胸口處炸裂開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巨手正無情地撕扯着她的心肝脾肺腎。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迅速模糊了她的視線,讓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不清。
她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些什麼,試圖留住那正在消逝的生命,但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是徒勞無功,周圍只有無盡的虛空和絕望。
終於,菲琪芋再也無法抑制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她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響徹雲霄、撕心裂肺的怒吼:「不!不要不!!!」那吼聲之中充滿了痛苦、哀傷與不甘。
她的淚水如決堤之洪般洶湧而下,大顆大顆的淚珠不斷地滴落於地面之上,與那血跡斑斑的泥土相互交融。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朦朧不清,但即便如此,她仍然無法停止哭泣,因為內心深處的痛苦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燃燒着她的靈魂。
儘管身體因恐懼和悲傷而劇烈顫抖着,她還是艱難地彎下腰,伸出那雙早已沾滿鮮血、顫抖不已的手,緊緊握住了琺琳塔的劍柄。她咬碎口中丹藥,爆發出生命最後的火花,眼中閃爍着絕望與憤怒交織,仿佛要將眼前的敵人焚燒殆盡。然後,她用盡全身力氣,猛然起身,不顧一切地朝着那兩個人猛撲過去。
她的動作顯得異常僵硬,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背負着千斤重擔,但其中所蘊含的決絕之意卻是那般堅定,沒有絲毫猶豫。這一刻,她已經忘卻了所有的恐懼和顧慮,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為心愛的人報仇雪恨!哪怕她深知自己面對的這兩個敵人強大無比,自己的力量在他們面前猶如螳臂當車,可她依然毫不畏懼地揮舞起手中的長劍,向着死亡發起最後的衝鋒。
隨着她一步步逼近目標,周圍的世界開始分崩離析,天塌地陷。但她對此視若無睹,只是全神貫注地盯着前方那兩張猙獰可惡的面孔。終於,她拼盡全力刺出了那一擊,然而等待她的並非利劍刺入肉體時那種熟悉的觸感,反而是自己的視線開始緩緩下降。
她驚愕地看着自己的身軀逐漸失去支撐,慢慢地倒在了血泊之中。緊接着,一陣劇痛襲來,她看到自己的頭顱與身體竟然分離開來,生命之火瞬間熄滅。在意識徹底消散之前,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轉頭望向那個躺在不遠處的愛人。
「原來死了是這樣的感覺啊,好痛不過沒關係,親愛的,我們很快就會再次相見了」她喃喃自語道,聲音越來越微弱,最終完全消失在了這片死寂的戰場上。
在經歷了一段仿佛永恆般漫長的意識空白之後,菲琪艼終於緩緩地睜開了她那沉重的眼皮。起初,視線模糊不清,但隨着時間一秒秒過去,周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她發現自己正身處在熟悉無比的宿舍床上,柔軟的床鋪和淡淡的香氣讓她感到一絲安心。
然而,當她的目光轉向床邊時,一個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賀長榮正站在那裏,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關切與疑惑。顯然,他對於菲琪艼此刻的狀態還未能完全理解。只見他輕聲問道:「怎麼了?所以你打算去哪裏?」
聽到這詢問,菲琪艼的大腦仍處於混沌之中,她只是呆呆地望着賀長榮,目光毫無焦點地在這個熟悉的場景中游移着。房間裏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陌生而又遙遠,只有那顆心,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忽而快速跳動,忽而又緩慢下來,仿佛尚未從某個可怕的噩夢中徹底掙脫出來。
她努力地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他們之間的那次交談,思緒逐漸清晰起來,這時才恍然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或許正該踏上前往帕卡森林的征程。於是,她竭力模仿着當時說話的口吻輕聲說道:「我被派回老家執行一項重要任務去了......」然而,她的嗓音卻顯得異常乾澀,就好像每吐出一個字都會耗盡全身所有的力量一般。
緊接着,她稍稍頓了一頓,繼續補充道:「這次的任務是會尋找到一些極為珍稀的草藥,這些草藥能夠對周亓州的傷勢起到很好的治療作用,助他早日康復。」說完這句話後,略微停歇了片刻,菲琪艼已經無心思考自己說的是否正確,原本明亮的目光也隨之變得黯淡無光。
稍作調整之後,她又緩緩開口,但語氣明顯比剛才還要低沉許多:「另外啊,估計何青田那傢伙大概率也已經打消跟你一較高下、發起挑戰的念頭了吧。」
話音剛落,菲琪艼便動作遲緩地站起身來,再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身後之人,而是徑直朝着門外走去。當她終於跨出門檻,來到室外時,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然後放眼望去,只見眼前的學院依舊如往日那般寧靜祥和。溫暖而明媚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廣袤的大地之上,似乎這裏的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任何變化。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下意識地伸向了自己的脖子。當指尖觸碰到被砍斷的地方,一陣隱痛瞬間傳遍全身,清晰而又真實。這痛感就像一道閃電,劃破了她腦海中的迷霧,讓她猛然意識到,眼前所經歷的這一切絕非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她緩緩低下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那條紅寶石手鍊上。此刻,燦爛的陽光正好灑落在那顆顆晶瑩剔透的寶石之上,折射出一道道耀眼而又熟悉的光芒。那光芒似乎帶着某種神秘的力量,將她的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了過去的時光里。
突然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像是被壓抑已久的洪流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她的眼眶漸漸濕潤起來,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地從眼角滑落。大滴大滴的淚珠順着臉頰滾落,掉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這一刻,她心中百感交集——所有人竟然都還好好地活着!那些曾經令她膽戰心驚、夜不能寐的危險也都尚未真正降臨。這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慶幸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無比強烈的情感衝擊,讓她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深處洶湧澎湃的感情。
只覺得雙腿發軟無力,她的身體慢慢向下滑去,最終蹲坐在了宿舍門口。淚水依舊不停地流淌着,仿佛要將這些日子以來所承受的恐懼、焦慮和痛苦全部宣洩出來。此時此刻,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個人,以及那如決堤洪水般奔涌不息的淚水她的雙肩不住顫抖,雙手緊緊握着那條手鍊,泣不成聲。
突然間,她的身體微微一顫,像是有一道閃電划過腦海,讓她瞬間明白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只見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急切和驚恐之色,這種表情就好像世界末日即將來臨一樣。
緊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一躍而起,那速度快得讓人咋舌。她的雙腳似乎都失去了控制,只是憑着本能瘋狂地奔跑着,目標直指愛人所在的寢室。
一路上,她的腳步踉踉蹌蹌、雜亂無章,仿佛隨時都會摔倒在地,但她卻毫不在意。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儘快見到自己心愛的人!而她那顆劇烈跳動的心,仿佛已經不受胸腔的束縛,就要直接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似的。
終於,她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寢室門口。然而,她甚至連一秒鐘的停頓都沒有,便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用力猛推房門。隨着「砰」的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開。
「哎呀,我們的小天使怎麼跑得這麼急呀?」琺琳塔聽到響動後,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原本洋溢着的笑容還未來得及褪去,就被眼前突然闖入的菲琪芋給驚得呆住了。
可是此時的菲琪芋哪裏還有心思跟琺琳塔解釋,她整個人就如同一隻失控的野獸一般,徑直朝琺琳塔撲了過去。然後,她用盡全力緊緊地抱住琺琳塔,那擁抱之緊,仿佛這輩子都再也不願意鬆開手。
菲琪芋的手指也在不停地顫抖着,她輕輕地撫摸着琺琳塔的臉頰,感受着愛人肌膚傳來的溫度。與此同時,晶瑩剔透的淚水宛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從她的眼眶中滾落下來,一滴接着一滴地砸落在琺琳塔的肩膀上,浸濕了一大片衣裳。
而在菲琪芋的腦海之中,則不斷地重複播放着那個令她永生難忘的可怕瞬間——愛人的鮮血如噴泉般噴灑在她的臉上,帶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灼熱感。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狠狠地撕開,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再度洶湧而來,幾乎快要將她徹底淹沒,讓她無法呼吸「你還活着,」她的聲音哽咽,幾乎聽不清,「太好了你還活着所有人都還活着」,琺琳塔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溫柔地抱住她,輕輕拍着她的背,「我在呢,一直都在,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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