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夏凝攏了攏外套,淡淡地說道:「時墨不會做這樣的決定,他還沒傻到這個程度。」
「你怎麼敢確定?」
葉曉柔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要知道,獨屬於你們的小木屋,我也是去住過的,就在你們的那張床上,我還和時墨……」
說着,她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夏凝不為所動:「你這樣一說,我反而覺得你之所以知道小木屋的地址,是因為跟蹤我,而選擇那個點去,也就是為了挑撥我和時墨之間的關係。」
「而且,你和時墨如果睡在一張床上的話,他沒有告訴你,我這個月就會離開,以後都不會再回來麼?」
隨即,她轉身坐到沙發上:「離婚協議我也簽好了,等我走的那天我就會給他,他簽不簽是他的事,如果你着急,你應該直接找他。」
葉曉柔一怔,定在原地愣愣地看了她半晌,沒有說話。
見她還杵在門口,夏凝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你現在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和結果了,可以出去了麼?」
「憑什麼你這樣說,我就要相信?」
夏凝抬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嗤笑一聲:「所以呢?意思是,我應該給一個破壞我家庭的人保障?保證她可以成功替代我?你不覺得很荒謬麼?」
「夏凝,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啊……
夏凝勾了勾唇,這話還真沒說錯,但傅時墨愛不愛葉曉柔她卻不清楚,她只知道現在的傅時墨並不想和葉曉柔還有什麼瓜葛。
於是,她當着葉曉柔的面撥通了傅時墨的電話。
但他卻沒有接。
她又打了一遍,還是沒有接。
「你找時墨?我說過了,是他讓我來的,他現在沒空搭理你,也不想搭理你,這些天他哄你都哄的厭煩了。」
葉曉柔踩着高跟鞋走進來:「他說你實在太噁心了,像個公主一樣要求這個要求那個,可他一點都不想伺候你,要不是想你趕快滾,他根本懶得哄你。」
夏凝手指蜷縮起來,心裏莫名一抽,可她只是淡淡地瞥了葉曉柔一眼,緩緩說道:「你剛剛編的?」
「什麼?」
「首先,我沒要求過時墨什麼,其次,是我主動要離開,而他不想我離開,最後……哄我?是他自願的,我反而是讓他不要搭理我。」
夏凝靠在沙發上,目光冷峻從容地望着葉曉柔,那姿態儼然就是上流社會女主人的模樣,和葉曉柔的假把式全然不一樣。
「我對他唯一的要求是……讓你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可這一點他也沒做到,所以剩下這幾天,我不打算再讓他回房睡覺,也不會再陪他吃飯。」
「至於你……葉曉柔,你想要傅太太這個位置,恐怕沒那麼容易,且不說現在你連傅時墨斗搞不定,就算搞定了,傅家可還有兩個人大人呢,你先想想怎麼搞定他們吧。」
她這話可不是瞎說的。
畢竟,傅老太爺和向明月都不喜歡葉曉柔,要是傅時墨真的要娶她,恐怕這兩位也會出手的。
葉曉柔見她完全不上當,心裏又急又氣,之前明明都上當了,為什麼這一次不上當了?
「你就這麼相信時墨?男人可是會騙人的。」
「對啊,男人會騙人的,你又為什麼認為,他會為了你放棄現在看起來更般配的婚姻?」
「般配?你們夏家到底哪一點配得上傅家?你和你爸就好像吸血鬼一樣,一直需要時墨幫你們,你們的婚姻根本就不般配!」
夏凝忍不住笑了一聲:「那你呢?一個小村子裏的村民,甚至是家裏最不受寵的女兒,高中都沒讀完,你又哪一點配?」
說着,她頓了頓:「我很欣賞你向上爬的心,也很欣賞你的勇氣,海市想要攀上傅時墨的人太多了,但你是唯一一個不論真假除我之外和傅時墨粘上邊的女人,已經很了不起了。
如果你能利用這樣的機會,好好提升自己的身價,找一份合適的工作,或者去進修一下學業,我想比你現在滿腦子的歪門邪道要好。」
「你!」
「女人以色侍人,能待幾時?你也只是比我年輕個幾歲罷了,如果傅時墨喜新厭舊,你也過不了幾年。」
夏凝泡了一壺茶:「我不論如何都是傅時墨的青梅竹馬,是共患難的人,就算變了心,他對我依然有責任,需要照顧我,給我錢,你呢?他對你可不需要這些,你又能得到什麼呢?難道你打算以小三上位的身份,和新的小三撕麼?」
葉曉柔被她說破防了,面目猙獰地衝到她的面前,氣呼呼地扇了夏凝一巴掌:「閉嘴!閉嘴!」
「我就是恨透了你們這些所謂出身好的名門貴族,根本不把普通人當人,滿口都是高低貴賤,目中無人,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你這樣的人憑什麼得到這一切?」
夏凝臉上挨了一下,火辣辣的,她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抬手輕輕地摸了摸臉蛋,然後笑了起來。
「出身好?你剛剛不是還諷刺我出身不行麼?」
「和我比起來,你出身還不夠好?好歹也是有錢人家,獨生女,萬千寵愛在一身,還能遇到時墨這樣的青梅竹馬,簡直就是八輩子修來的服氣。」
葉曉柔拽着她的衣領:「這樣你還不滿足?夏凝,你別太囂張,做人也應該知足!你可以唾手可得的東西,我卻需要去爭,就連時墨和你結婚,卻沒有給我一個承諾一樣。」
夏凝任由她搖晃,沒有開口。
她自己什麼出身,她清楚,萬千寵愛於一身?
可笑。
韓夕家比夏家更有錢,可韓夕又是什麼地位?在父兄的眼裏不過是一個聯姻的工具,人權都沒有。
至於傅時墨自己……
傅家那麼有權有勢,還不是將一個爛攤子丟到他的手上,讓年僅十七歲的他去接手,去背鍋?
更別說傅家那些破事……
豪門權貴的家庭從來都不是一句出身好久能概括的,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但在外人眼裏,他們卻像是擁有了一切還不知足。
喜歡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