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芬和張高義直接把野豬抬到了水邊,這樣方便待會兒把野豬清理出來。
看着跟過來的四個人,葉子芬對他們說:「翠兒和子芳先把粥熬出來。承嗣和高武在這裏給我們兩個遞工具。」
趙翠兒和葉子芳聽葉子芬這樣說,便老老實實地去了火堆旁,張高義已經把米放進了鍋里,現在只剩下看着火就行了。
葉子芬讓她們兩個離開,就是害怕兩個女孩子看到殺豬的血腥場面會害怕。
葉子芳明白。
坐到火堆旁之後就和趙翠兒說:「我五姐是害怕咱們兩個看到殺豬的害怕,所以才把咱們支開的,你不要多想。」
趙翠兒笑着點點頭,「我明白的,七小姐不用擔心。」
她不知道葉家的這些小姐少爺們是怎麼教育的,都是這麼善解人意又聰慧過人。
她早就被五小姐折服了,現在看看七小姐,她也自嘆不如。
而留在原地觀看殺野豬的兩個男孩子卻興奮得不行,感覺這是一個特別了不起的事情。
似乎能參與進來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尤其是張高武,因為年紀小,每年村里殺豬的時候,小傢伙兒往往都是被擠在孩子們的最外圍。
所以高武沒有真正觀看過殺豬的全過程。
張高義不屑於和村裏的那些小孩子們一樣,他沒有哥哥帶着自然擠不過別的孩子。
至於張夏月,她覺得帶着一個張秋月已經是累贅了,何況是再加一個更小的張高武呢!
再說了,張秋月知道張高武是張老漢和張王氏的心頭寶,所以從來不主動招惹這個臭小子。
至於葉承嗣,他還小,齊嬤嬤和馮婆子是不會帶他看這些的。
看見站在一旁興致勃勃觀看的兩個男孩子,葉子芬提醒他們。
「還不趕緊去準備工具,難道還要我們自己去拿?記得拿一個乾淨大盆來,待會咱們接豬血。」
回過神來的兩個男孩子,急急忙忙就去準備她剛才說的那些東西。
當兩個男孩子離開之後,葉子芬挑了挑脖子。
問張高義:「他們到這就都睡下了,昨天晚上那些濕了的被子沒有拿出來曬一曬?」
張高義正在檢查野豬的情況,發現一直在被迷暈的狀態中。
他覺得十分奇怪,直到看到豬鼻子裏面放了一個小小的藥丸,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聽到葉子芬這樣問,他抬起頭來,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她,然後說了一句令那些人聽了汗顏的話。
「你以為他們多麼聰明啊!」
葉子芬鼻子一皺,「你沒提醒他們?」
張高義反而說道:「到晚上,他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別老為他們操心,不吃點苦,他們是長不了記性的,什麼時候自己感受到了才知道下一次要怎麼做!」
葉子芬認真反省了一下,覺得張高義說得有道理。
這不僅讓她想到了他們這些人,還有她在對待弟弟妹妹的事情上。
「你說得有道理,既然想要訓練他們,那麼就要給他們試錯的機會。」葉子芬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張高義安慰葉子芬:「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他們即便睡也睡不了一會兒,到晚上咱們還要再行動一次,他們也不會因為這點濕度就生病了。」
葉子芬看着遠處那排成好幾排曬在陽光下睡覺的男孩子們,覺得這樣都能睡着,更別說濕被子了。
就在這時候,兩個小傢伙終於抬着一個大木盆過來了,手裏還一人還抓了一把刀。
也不怕劃傷,連刀鞘都沒帶。
「五姐,你讓我們準備的東西我們準備好了。」
葉承嗣說得非常興奮,不過遠遠地就能看出,其實那木盆的重量大多是在張高武的身上。
「你弟弟還可以呀!挺有擔當的。」
葉子芬對張高義說,當然她也是故意在張高武能聽到的情況下誇讚的。
果然,兩人放下木盆之後,那個小男孩就站在旁邊,臉上表現出了一絲絲不好意思。
還有些不知所措。
葉承嗣跑到葉子芬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姐姐……姐姐,我呢,我呢?」
葉子芬有些好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你也有擔當,你也有!行了,離我們遠一點,我和你高義哥哥要殺豬了,小心血濺出來噴你一身。」
小傢伙一聽立即站得遠遠的,表示他絕對聽話。
此時張高義已經準備好了,把野豬放到了一個木頭之上,豬頭歪在外面。
張高義的腿壓在豬身上,一手壓住野豬頭,一手拿刀。
然後用力把刀深深地插到野豬脖子上。
位置非常準確,正是野豬的動脈。
由於野豬還是處於昏迷的狀態,身體只做了輕微的本能掙扎。
他的另一隻手來到豬脖子處,把豬脖子往下壓,刀一拔出一股子鮮血便噴射而出,正好都噴到了下面的木盆裏面。
張高義壓着豬脖子,豬還是一動不動。
葉子芬也趁機把豬鼻孔內的那個藥丸摳了出來。
隨便在身上摸出一個空的瓶子,把藥丸塞了進去。然後把這個藥瓶單獨放在一邊。
張高義問葉子芬:「現在拿出來不礙事嗎?會不會待會兒就醒了。」
葉子芬反問張高義:「你是不相信上官大夫的製藥水平,還是不相信我的判斷能力?」
張高義心想:『得了,都上升到這個高度了,他還敢說什麼?』
不過手上還是多了幾分小心,用力地壓了壓野豬脖子。
就是防止待會野豬真正清醒了,再讓它跑了,傷到人怎麼辦?
旁邊可是還有兩個小傢伙,正目不轉睛地盯着這邊。
果然那野豬的腿開始慢慢地動了動。
後來漸漸地蹬的次數多了,但是由於野豬還是處於無力的狀態,所以沒有什麼威力。
好在此時野豬體內的鮮血也放得差不多了。
然後野豬做出了瀕臨死亡的最後掙扎,發出了一聲無力的悲鳴。
連那些熟睡的人們都沒有吵醒。
葉子芬聳了聳肩,對着張高義得意地仰了仰頭。
張高義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眼前的盤子裏面已經是半盆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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