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萱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決定說真心話。
「說實話,你們確實對不起子芬,你們捫心自問,有給過子芬一絲關心嗎?姑奶奶死前沒有,姑奶奶死後,更沒有。」
「但是子芬呢?在奶奶欺負你們時她到處奔波,讓你們有了安穩的生活環境。再然後子芬扛起了葉家這杆大旗。」
葉子萱說到這兒,也自責了。
葉子芬不僅照顧他們,還有自家呢!時不時的過去看望自己,哪一次也沒有空着手去。
「娘懷身孕以後,也是子芬忙着給你增加營養,帶你一次一次的去看大夫,娘還需要問我嗎?」
葉子萱思考了一下,還是把那次子芬和她說的話說了出來。
「姑奶奶活着的時候,怕你們對子芬不好,給子芬準備好了嫁妝。但是娘做過什麼,你想替子芬保管縣令夫人給她的首飾對嗎?」
王聽荷聽到大女兒這樣的質問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許多。
「您是想替子芬保管,還是想要子芬的東西,你清楚,子芬清楚,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葉子萱把這話說出來,她的心裏舒服了很多。
她替妹妹憋屈。
當她從妹妹的口中得知了母親的所作所為以後,就想替妹妹出頭。
但是考慮到母親懷有身孕,她才把心底的怒火壓下。
可是母親提起了這個話題,那她就要好好說說,不能總是讓妹妹保護着自己,自己卻什麼也不為妹妹做吧!
「我……我當時……」
王聽荷想解釋,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
當時她感覺除了肚子裏面是個男孩,就想着要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他。
正好子芬拿着一匣子首飾回來,她就直接開口要了。
正是因為她下意識的行為,出賣了她的內心。
其實家裏的人們都可以看出問題的所在。
當年葉子芬出生後,王聽荷給她取的小名叫待弟,就是希望她能帶個弟弟回來。
但是陸雲朵不同意,才沒有人敢叫。
也是因為陸子薇是個女兒,王聽荷就責怪葉子芬為什麼不能叫那個名字,叫了那個名字說不定就能帶來弟弟呢!
但是從起名字就可以看出,如果陸雲朵不把葉子芬帶在身邊,她的處境只會比葉子菲更差。
葉子萱看的清楚明白,只要母親不再裝傻充愣,她就可以就此揭過。
王聽荷也是個聰明人,她看着大女兒眼裏的警告,不再作死,沉默了。
葉子芬已把午飯做好,正要進來叫母親和大姐。
感覺出了室內不尋常的氣氛,「吃飯了,有話吃完飯再說吧!」
她雖然好奇,但是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衝動。
而後就開始去喊葉永旺和章懷玉去飯堂吃飯。
因為都是一家人,並沒有分桌子吃飯,一家人聚在一起熱鬧。
葉子薇看着桌子上扣着的碗,滿臉期待。
當葉子芬把上面的碗蓋打開以後,大家都是吃驚的表情。
「你這是和哪個大廚學的,竟然還會做些,這可都是人家大廚的看家本領啊!」
章懷玉一邊誇獎,一邊問葉子芬。
「姑奶奶教的,你們想學,我可以教給你們!」
葉子芬嘚瑟地說。
章懷玉看向自家媳婦,結果自家媳婦也在看着自己,馬上認慫。
『還是算了吧!媳婦敢做,他也不敢吃啊!』章懷玉心裏很複雜。
但是會快他就把自己勸服了。
「來,大家別看着了,動筷子吃飯,」
葉永旺說着就給章懷玉夾了一筷子菜,而後是葉子芬。
葉子芬夾起葉永旺給她夾得菜,放在嘴裏,吃了以後。說道:「都自己吃,趁着熱,一會涼了就不一定好吃了。」
然後就看見葉子薇直接站了起來,拿起筷子,一頓忙活。
一會兒她的小碗就冒了尖,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埋頭吃了起來。
大家看到小丫頭好吃的樣子,都笑看着她,只有王聽荷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葉子芬也發現了母親的臉色變化。
笑着對葉子萱和章懷玉說:「姐姐,姐夫,趕緊吃,小六的味覺最靈敏,看看她着急的小模樣,就知道我這次做的挺成功的。」
「那是,咱們子薇最聰明了!」章懷玉邊吃菜邊誇獎道。
王聽荷最終沒有爆發,也許是看在章懷玉的面子上吧!
但是葉子芬這件事肯定沒完,但是她並不擔心。
小六雖然看着笨拙,但是她很純淨,對別人的情緒非常靈敏。
*
陸家老宅聽村裏的人說,今天葉子萱回來送年禮了。
陸大山和陸李氏就坐在正屋裏面等着葉子萱的到來。
可是等到了中午葉子萱都沒有上門.
「看來人家官太太今天是不會上咱家來了,咱們兩個老不死的還是不要再等了。」
陸李氏終於坐不住了,站起身,陰陽怪氣的說。
陸大山也非常失望,他拿出自己的煙袋,給自己裝了一鍋煙。
然後又放下了,背着手,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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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家了葉家煙筒裏面冒出的炊煙,他掉頭回家。
*
吃過飯大家說了一會兒話後。
葉子芬發現葉子萱往外看了好幾次。
她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姐姐這是擔心家裏的成業。
「姐姐,姐夫今天還是早些回去吧!初二我會去接你們的,到時候咱們再多聊會兒,把成業一個人留在家裏,孩子該想母親了!」
葉子芬這話說完,葉子萱笑着站了起來。
「那行,我初二在家等你,今天我們就回去了。」
葉子萱說完,看了章懷玉一眼。
章懷玉會意,對着葉永旺作揖,提出了告辭。
等看着葉子萱的馬車走遠以後,王聽荷抱怨道:「我和你姐姐還沒說幾句話呢!這麼着急讓你姐姐走幹嘛!」
「姐姐不似母親,姐姐現在心裏都是自己的孩子,一刻看不到孩子就擔心的不行。」
葉子芬刺了王聽荷一句之後轉身回家。
王聽荷一下子楞在了原地。
葉子菲也趕緊拉着葉子薇跟着葉子芬回家。
葉永旺也看到了葉子萱的着急,這也是他沒有留他們夫妻的原因。
「好了,進去吧!看看小七睡醒了嗎?」
葉永旺的聲音讓王聽荷回了神,低着頭,邁過了門檻。
但是她並沒有去看小七,而是進了葉子芬他們的房間,進去之後就走向了葉子薇。
葉子芬看到了母親臉色不善的進來,就知道,她這是來出氣的。
伸手就把小六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王聽荷一看葉子芬的動作,更加的生氣了。
「你真的覺得那是對她好嗎?」王聽荷站住之後,看着葉子芬。
「好不好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也許你覺得不好,但是她卻覺得開心呢?」
葉子菲一看母親和妹妹對峙起來,趕緊拉了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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