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紅舟到達豐縣,沒有停留,直接來到了縣衙。
章懷玉見到她後拱了拱手,「穆師傅可是有什麼事?」
穆紅舟把手裏的信遞給章懷玉,上面赫然是妻子葉子萱的筆跡。
他看了穆紅舟一眼,趕緊把信打開了。
章懷玉看過信之後,立即回了後宅,找到葉子萱的大丫鬟,讓她把葉子芬名下的契約找出來。
大丫鬟卻說:「夫人走的時候沒有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奴婢保管。」
章懷玉一聽,眉頭緊皺,不悅的甩袖出門。
急忙去衙門找人重新書寫契約,還好他是縣令,原契約又在葉子萱手中,否則還真不好辦。
他又找人把要賣鋪子的消息放了出去。
那幾間鋪子的盈利早就讓好多人眼饞不已,聽說要賣,既吃驚又驚喜,都爭先恐後的來衙門打聽。
章懷玉也是人才,等到他們着急的時候,便讓他們當眾報價,最後竟賣出了五千兩銀子。
當銀票放到穆紅舟的手裏後,她都震驚了。
不知道葉子芬在信上寫了什麼內容,竟能如此順利的拿到錢。
穆紅舟冷着臉和章懷玉告辭,又快馬加鞭的趕回去。
*
葉子芬和張高義見沒什麼事,打算去福客來看看,「有幾天沒看到龐晁,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呢!」
張高義聽到葉子芬的話,笑着說:「你還真把龐晁當知己,龐晁對你說得事也上心,真好!」
葉子芬突然俏皮地問:「什麼感覺?」
張高義撇着嘴說:「龐晁都快成了你哥了!」
葉子芬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你評價的很準確。」
兩人有說有笑來到福客來的大門口。
「客人裏面請!」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來。
葉子芬和張高義都齊齊朝聲源望去。
一隻鸚鵡正歪着頭看他們,見他們久久不動,又叫道:「咯咯咯!看啥!沒見過鳥啊!」
葉子芬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山上迷暈的那隻鸚鵡,竟然會說話了!只是怎麼感覺這鳥說話的神情和態度那麼像龐晁呢!
一隻搞笑的鳥。
葉子芬的玩心大起,笑着說:「沒見過禿毛鳥,要不你給我表演一個看看?」
那鸚鵡仿佛感覺到了危險,立即撲騰着翅膀,開始在福客來上下亂飛:「救命!救命……」
這時候二樓一個包間的門打開了,龐晁快速從裏面走了出來。
喊了一聲「過來!」
那鸚鵡就像找到家一樣,立即飛到了龐晁的肩膀上。
「你說你一來就弄得我着雞飛狗跳。」龐晁看到葉子芬,立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好氣地對她說。
「切,明明就是一直鸚鵡在抱頭鼠竄,哪來的雞飛狗跳。」葉子芬不甘示弱回擊道。
這時,子包廂內走出一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子萱。
葉子芬看到她之後,臉上露出一點嘲諷,隨後表情裏面恢復了原來嫻靜的模樣。
龐晁看了身後的女人一眼,眼底有掩飾不掉的輕蔑,然後帶着鸚鵡下樓。
沒有說話,先把鸚鵡放在門口的籠子上,給它幾粒葵花籽,才罷手。
「兩位東家,既然來了,正好有人想要同咱們福客來談合作,不如上去聽聽?」龐晁悄悄地對着葉子芬眨了眨眼,小聲說道。
葉子芬歪了歪頭,看向葉子萱,又看了看龐晁。
也小聲地說出了兩個字:「免談!」
樓上的葉子萱看到龐晁和葉子芬的熟稔程度,怒氣爬上臉龐。
「你竟然……」葉子萱快步走下來,吃驚的問葉子芬。
葉子芬仍然笑着點了點頭。
一臉『很明顯,就是你想像的那樣』地表情。
葉子萱想到了昨天那本筆記說道:「你給了我一本假的筆記本!」
葉子芬搖了搖頭,「你和爹爹不是都檢驗過了嗎 ?那上面就是奶奶的筆跡,怎麼又是假的了?」
「娘親說,上面記錄的是各種菜方,和一起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你給我的那本居然是……」
葉子芬恍然大悟,「嗷!你說的是那本啊!唉!那是我的筆記,不是奶奶的,你看你都沒有說明白,我以為你……」
葉子萱一聽確實有一本那樣的筆記,立即說道:「那把那本筆記給我。」
葉子芬卻突然笑了,「都說了,那是我的筆記,不是奶奶的,我不想給你。」
葉子萱氣急語塞,「你……」
張高義站在一旁,始終沒有插嘴,他現在終於知道葉子芬的情緒為什麼不高了。
偷偷地看向葉子芬,之間那微笑沒達眼底,眼角的那抹悲傷刺痛了他的心。
他怎麼會不知道葉子芬對她大姐有多麼的上心,卻不想如今又給了她狠狠地一擊。
張高義站了出來,說道:「我是福客來的東家,我們福客來不想與你合作,請自便吧!」
龐晁也很配合的歉意地說道:「你也聽到我們東家的話了,既然東家不同意,那咱們就不便合作了!」
葉子萱看着眼前的窮小子,冷哼一聲,「你是東家?」
龐晁立即說道:「是的,他是東家之一。」
葉子萱問:「小五,你也是東家吧!」
葉子芬點了點頭,「是!我也是福客來的東家,你與我們合作,條件不符合,所以沒有合作的必要。」
葉子萱立即問道:「什麼條件?」
葉子芬知道如果她說出真正的原因,葉子萱會多想。
但是她還是實事求是地說:「豐縣的經濟實力支撐不起一個福客來,我們不會把精力放在那個地方。」
果然葉子萱的表情變了,責備的說:「因為豐縣不夠繁華,可是誰不想在繁華的地方……」
葉子芬知道她想說什麼,冷下了臉,「一縣之長,不就是讓那裏變得更加繁榮,縣下的人生活得更好嗎?如果你沒有一點善意和仁愛,那還說什麼做官。做官是讓你擁有了權利,那責任呢?」
葉子萱的臉色並沒有變得更好,眼前的葉子芬和奶奶是如此的想像。
她不過是一個女子,為什麼要有那『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胸懷。
好像只有她們偉大,對比着其他人什麼都不是。
「你沒有在那個位置上,有些事不是你該考慮的。」葉子萱說完,立即到頭離開。
葉子芬看着她那倉皇的身影,只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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