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斥候望歐陽淳面色不善,急忙支支吾吾道,「總……總兵,西岐……西岐軍尚未出行岐山……」
「什麼!還……還未出岐山!噗!」歐陽淳一聽來報,心中頓時血氣翻湧,這便將一口心血吐出,「好……好個姬發!好個虛情假意西平侯!說什麼平分天下,說什麼共治成湯,如今我大難臨頭,卻無一人來救,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歐陽淳大呼三聲,只覺心血上涌,眼前一片烏青,頓時暈了過去……
此番軍前大勝,又解孟津病疫,大商軍自是歡喜非常,黃飛虎、楊任兩人怕軍情有變,各領一隊人馬巡城,張帝辛換做本來模樣,端坐大帳之中:「勞煩青霄道友,將呂岳一門釋出。」
今日軍前,張帝辛見呂岳為人正派,不似奸佞之人,又念楊任只名,解毒孟津眾人,這才生了惻隱之心,將其性命暫饒,反正青霄童兒在此,亦不怕此人翻出什麼浪花。
呂岳一出,見張帝辛甚是陌生,又見一旁青霄童兒,頓時大怒:「你這小兒,如何使妖法偷襲與我!」
「我若有心殺你,你此時焉有話說?」青霄童兒眉角一挑,自是不甚在意,「今日若非天子求情,你呂岳焉有命在?」
「你……你……」呂岳修為不如青霄童兒,自是被駁得啞口無言,又聞天子之名,但見帳前端坐張帝辛,心道自己與此人並無交集,如何為自己求情,這便打了稽首,「九龍島練氣士呂岳,見過陛下。」
「青霄童兒乃火雲洞門人,說話多有冒犯,還請呂道長勿怪。」張帝辛言言道,「呂道長相貌清奇。道術過人,寡人亦仰名久矣,不想在此處得見道長,真乃天賜福緣。」
三皇乃聖人一流。其下門人青霄,自是遠非常人,呂岳敗與此人之手,亦未有什麼丟面之處,張帝辛此言。全為呂岳開解,至於另外一層意思,卻也有狐假虎威之嫌,借三皇名氣,唬一下這後世瘟神,讓其不敢造次。
「原是玄岳山火雲洞門人,貧失禮了。」呂岳聞言頓時生了一層冷汗,不想此番大意,竟惹了三皇門人,此番保住性命。已是不錯。
「來人,賜座。」張帝辛見呂岳其形,自知心意達成,這便言道,「道長此來,可是為其徒李奇、周信二人尋仇?」
呂岳不想天子亦知如此,也不好辯駁,只能點頭,張帝辛卻是眉角一挑:「既是如此,那道長便是要害寡人性命?」
「陛下為何如此言語?我之一出。只為徒兒公道,貧道雖是方外之人,也知陛下恩賢四海,德匯八方。如何能生此不臣之心?」呂岳聽張帝辛言語,頓時心中一驚,天子何等地位,如何能輕易暗害,莫說情理不合,便是天道。也難允其行,這莫大因果,誰人能承受得起!
「道長只知李奇、周信外出,卻不知其兩人受天界金德、銀元二人驅使,往朝歌投毒,險害了寡人性命!」張帝辛在一旁嘆息道,「若非楊任、青霄兩位道友在此,寡人焉有命在。」
「這……」呂岳聽之,更將眉角皺起,李奇、周信兩人暗害天子,此事若成,莫說兩人沾染莫大因果,便是自己,也難逃天理循環,「可……可……陛下,李奇、周信雖然不肖,卻尚遵循師命,略知天道,怎會做出如此惡事!」
張帝辛見呂岳對此事似不知情,不由眉角一條:「道長若是不信,可將楊文、朱天麟兩人詢問。」
青霄童兒依言,便將楊文、朱天麟兩人釋出,呂岳將眉角一皺:「你兩人可知李奇、周信往朝歌投毒,意圖暗害陛下?」
「弟……弟子不知!」楊文、朱天麟一聽此時,俱是面露驚色,急忙跪拜俯禮,張帝辛見兩人面色微變,自知兩人搗鬼,這便起身:「朱天麟,你道見過銀元之事,寡人不知!」
「未……未曾見過,小道一向在九龍島清修,如何見過那人。」朱天麟面色微紅,嘴角輕顫,手角更不知何處施放。
張帝辛嘴角輕笑,心道不知審理過多少此等凡人,這便言道:「既是如此,或是寡人弄錯,可先前銀元道友至此,言曾往九龍島一行,不知是否尋見呂道長。」
呂岳不知張帝辛何意,卻不由點頭,朱天麟更是一臉驚色:「不可能!銀元早已命喪,如何尋得師尊!」
「你既不識得銀元,如何知其已喪?」張帝辛亦不想朱天麟心理承受能力如此之差,這便反問一句,一旁呂岳見此,自是面色一皺:「楊文,還不將事道來!」
楊文見東窗事發,亦是不好隱瞞,只好說起九龍島之事,朱天麟雖為九龍島修士,卻極好名利,與天界之人,更多有交往,那日銀元、金德二人往聲名山,言有有事相求。
朱天麟聽聞朝歌之事,本不予理會,可銀元言此事若成,便許天界之位,更將之介紹與西岐姬發,要其成西岐國師,大享天下富貴更應不在話下!
朱天麟聽之心動,卻知暗算天子必染因果,這便將李奇、周信二人誆去,不想這兩人連同銀元、金德一同殞命,後又值臨潼軍反,姬發又求之前來相助。
朝歌之事未成,朱天麟便心存愧疚,姬發相求,自是不可推辭,這便來孟津助歐陽淳,奪了張鳳關侯之位,又大興瘟煌傘、頭疼馨,以成臨潼之事。
不想呂岳尋兩人至此,才有戰前之事,呂岳聽之大怒,一掌將朱天麟打飛:「混賬!如何不肖,妄染如此災禍!你若事成,這天下豈不大亂!都怪貧道管教無方,險些讓孽徒犯下如此大禍!」
「哈哈哈……過錯?何種過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何錯之有!」朱天麟見事情破敗,卻是大笑,「天道要變,豈在我一人之為?那苦寒之地,我早已受夠,如何不能尋人間繁華!」
「孽障!」呂岳聞言更是大怒,直將腰間長劍撥出,便見一道血起,朱天麟頓時消了姓名,「陛下恕罪,都是貧道之錯,此徒愛財忘義,謀反罪大,真是死有餘辜!」
楊文見呂岳如此大怒,更是一身冷寒直下,全身抖如糠顫:「陛……陛下饒……」
卻不料楊文話未說完,又被呂岳一掌打了出去,一團血霧升起,登時便去了性命,張帝辛亦不想呂岳如此大怒,想攔已是晚矣,只好說道:「道長休怒,此事亦非令徒之罪,若非銀元、金德二人蠱惑,怎會出如此禍患。」
呂岳手刃二徒,心中自是難受非常,自己膝下不過四徒,朝歌隕了兩人,如今自己又殺兩人,現今九龍島聲名山只剩其孤家寡人,一念如此,不由悲從心生,頓感淒涼大起,自是難受非常。
張帝辛見其呂岳如此,心中亦是不忍,這便言道:「道長教徒不嚴,可願受罰?」
呂岳心想雖是座下四徒之禍,自己亦難免罪過,自是苦笑一聲,接受懲處,卻見張帝辛一拍手,大營中走出五人,來人俱是二十年歲,眉宇見頗有相似:「此乃臨潼關余化龍之子,分名達、兆、光、先、德,此五人甚喜瘟術,亦久聞呂道長大名,想拜道長為師,不知道長意下如何?」
原書中,余化龍及他五子:達、兆、光、先、德乃潼關守軍主將,當年姜子牙率周兵伐商紂,進兵在潼關安營,兩軍列陣交鋒,余化龍率其長子達出戰,受傷敗走,為報仇雪恨,五兒子余德暗用妖術,乘夜深人靜之時潛入周營,將五斗毒痘四處撒播,令周軍元氣大傷,百日難得尺進。
後姜子牙克商興周之後,封余化龍為主痘之君,其子達為東方主痘正神,兆為西方主痘正神,光為南方主痘正神,先為北方主痘正神,德為中央主痘正神。
早在瘟疫爆發之時,張帝辛心想所謂瘟疫病痘皆屬一理,便將潼關五人召至軍中,不想治病未好,反而用到此處,呂岳見五人容貌俊美,根骨亦是極佳,只是修行尚淺,修為不佳,可若得時日,定可承其衣缽,自是心中大喜:「陛下真乃仁義之人,我之犯錯,不想陛下非但不怪,還薦此良徒,此番恩德,我聲名島定感激不盡!」
達、兆、光、先、德五人甚喜學道,奈何難遇到名師,只能自行研習,如今遇到呂岳如此仙長,自是高興非常,齊齊跪下拜謝。
一旁青霄童兒亦是佩服張帝辛手段,一夜之間,不但解了呂岳之禍,又與其接下善緣,可謂一舉兩得。
張帝辛亦是暗中歡喜,心道此番事成,除了呂岳一禍,還得其培育殷商五人,自是獲益匪淺:「呂道長何謝之有,應是寡人勞煩道長才是。」
是夜,達、兆、光、先、德五人便往九龍島修行,呂岳一行,自覺收穫頗豐,特別留下一壺丹藥,言有療傷解毒之效,另說,若有差遣,只管聲名山知會一聲,到時自來相助。
送走呂岳,臨潼關此事算了,青霄童兒完成使命,這便告辭回火雲洞中,張帝辛親送其出轅門之外,終是鬆了一口大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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