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方盒裏的蘇沫,他突然睜開眼睛。
「外面有人說話?這黑霧的外面有人?不,有鬼?」蘇沫大喜,他馬上又去拉扯已經成淡墨色的霧牆。
但,很遺憾,無論蘇沫如何努力,哪怕這霧變淡,功能還是一樣。
拉不動,扯不開,出不去。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能聽到霧外的聲音。
這時,又聽到:「殺了她。」
「有一個老女人要殺人,她要殺誰?人死為鬼,鬼死為魙。大家都已為鬼,何苦相殺。壽海又是誰?」蘇沫驚訝,他無頭無尾,只聽到一句「壽海,殺了她。」
善心作怪。
雖然不認識那些人,雖然無法擊破黑霧,蘇沫還是拼盡全力去撞擊黑霧,試圖可以衝破黑霧,去救那黑霧外的鬼。
皇宮,乾清宮寢殿內。
「是,娘娘。」壽海將衣袖拉高。
走到龍床前。
看見昏睡的蘇沫的容顏,心裏嘆一聲:如此美人,難怪君王,夜夜寵,時時抱,可惜啊!紅顏薄命,馬上就要香消玉殞了。
他伸手,往蘇沫的脖子去。
抓住了蘇沫的脖頸正要用力時,手感不對,他又放開手,將蘇沫垂在脖子處的頭髮拔開,頸部衣領鬆開。
露出了一截白玉般的脖頸,還有那一顆非常明顯的男性的象徵——喉結。
壽海愣住了,這君王,夜夜入洞房當新郎,寵的不是紅裝美女,而是一名男子?
男子與男子,天天干那啥?
壽海馬上腦補了蕭逸軒與蘇沫兩人,男男洞房的場面,不自覺的菊花一緊。
手停在蘇沫的面前,不動了。
太后原本想看一下這替代品在自己面前被處死,誰知,平時辦事利索的壽海,卻如被人點了穴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賤人面前。
「壽海,你怎麼了,怎麼還不動手?」太后聲音拔高,明顯已經生氣。
「娘娘,這人,這人……」壽海轉身,大着舌頭說。
「這人?這一個狐狸精,你別看她長得美,專勾男人神魂,你呀!根都沒了,還被她勾住,所以啊!這人,留不得,快動手,別等一下,皇帝折回來,就麻煩了。」太后嘆氣的說。
「沒有的事,奴才都沒那玩意,怎會想這些,只是,娘娘,這人是個男子。」
「還殺嗎?」壽海問。
「男子?讓開,哀家看看。」太后不信的向前一大步。
「娘娘,您看,這喉結,這胸如此平。」壽海將蘇沫的被子拉下一半,露出了那有肌肉胸部。
「男的?長得與十幾年前的蘇妃一模一樣。天啊!皇帝他,居然真有龍陽之好?不是假的。」
「難怪,難怪他十幾年不進後宮……還封那蘇妃為後,以為他是跟哀家作對,也就順了他的意,反正,有名無實。卻不想……」太后直搖頭,手在抖。
黑霧裏的蘇沫,被迫聽了牆角,因為這聲音,就如同在自己的面前說的,他原本不想聽,可是,無論他躺在那個角,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外面不是鬼,是人麼?」
「等等,娘娘,這是蕭逸軒的妻妾?」
「不對,這哀家自稱,這不是太后的自稱嗎?這人是太后?我被困的地方,在南昭皇宮,蕭逸軒的地方?」
「他們要掐死一個長得跟我一樣的,男子?蕭逸軒的新寵?」
「唉……他有新寵也好,這樣,就不會到處找我了。」
「我又傻了,我都已經成鬼了,被困這個地方,他還怎麼找得到我?扯遠了。」
「可我出不去,無法救那人,唉……」蘇沫嘆氣。
「壽海,動手吧!男人,更不能留,這皇帝,不能讓他留下當污點。」太后也就愣了一刻鐘後,表情變得狠毒,便又下令。
「奴才遵旨。」壽海伸手,對着蘇沫的咽喉處,一用力。
黑霧裏的蘇沫感受到自己的咽喉處一緊,非常難受。
「這,呃……他要掐死人,關我什麼事?為什麼……感覺是在掐我?好難受……」蘇沫想自救,可是,他抓不到壽海的手。
他無法出黑霧與壽海面對面。
就在蘇沫感覺自己又要變魙時,咽喉處一松。
蘇沫摸了摸自己的咽喉處,沒什麼事,好像剛才的感覺,是幻覺?
突然聽到一個暴怒的聲音伴隨着掌風:「狗奴才,滾開,你敢弒主,朕要殺了你。」
「皇上饒命啊!」壽海顫抖的聲音,還有一個撞擊東西的聲音。
龍床前。
壽海一個翻滾,肩膀被蕭逸軒的掌風傷到,撞倒了床前的一個黃花梨雙龍大衣架,拉開與蕭逸軒的距離。
「你,你怎麼回來了。壽海,到哀家身後來。」太后將壽海藏於身後。
「朕若不回來,朕的皇后,就讓你們給殺了,母后,您指使下人殺自己的兒媳,傳出去,天下會怎麼看您」蕭逸軒暴怒,他馬上去查看蘇沫。
「沫兒,醒醒,求求你了,太醫,衛東慶啊!快……」蕭逸軒去探蘇沫的鼻下,呼吸似有似無。
他嚇得馬上給蘇沫的肉身狂注入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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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胡說些什麼?」太后生氣的問。
「他,便是朕下旨封的蘇後,母后,您可別忘了,這蘇後封后的聖旨上,也有您蓋的鳳印。」蕭逸軒看着太后,那雙眼神,讓太后害怕。
「可,可,他,他……」太后本來就心虛,被蕭逸軒這麼一說,她倒也,不知該如何說。
當初,蘇妃投湖死,封個死人而已,自己當然不反對,但現在,面前這個活死人,可不一樣,雖然昏睡不醒,但,始終,是個人。
「臣等叩見皇上,太后娘娘」衛東慶等人趕到。
「衛東慶,快,快,給皇后看看,他的脖子。」蕭逸軒依舊將人抱在懷裏。
「這,非常嚴重,頸部充血嚴重,喉骨移位,已經壓住氣道,再慢上一會,可就回天乏力了,皇上,您托住娘娘的頸部,臣要將喉骨復位。」衛東馬上查看後,一邊說,一邊上手。
「好,快」蕭逸軒小心托着蘇沫的後頸部。
衛東慶的速度非常快,只見他右手向上推,左手一抹。
只聽到「咔咔」兩聲響。
黑霧中的蘇沫,這麼多天來,第二次感覺到痛。
第一次是剛才,被壽海掐住脖子,咽喉處傳來的窒息的痛。
「黑霧外的人,看不見我,聽不見我的聲音,但這黑霧變淡後,我能聽到外面的聲音,還有感覺,難不成,我還不是鬼,只是靈魂被困,與肉身分離,現在,聽他們的對話,我的肉身被蕭逸軒撿回皇宮了?」蘇沫嘆氣,搖頭。
「唉……蕭逸軒,你這又是何苦,錯過了,便是無緣,執着這些,又有何用?」蘇沫搖了搖頭,又盤坐下來。
經過這些時間的摸索,他發現,念地藏經效果最好。
於是,儘量不去聽外面的對話,認認真真的念經。
……
寢殿內,太后見蕭逸軒這麼在乎如同死人的蘇沫,氣得帶着壽海便要走。
「母后,讓那奴才,把命,給朕留下。」蕭逸軒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
「不可能,徐福因他被你踢死,壽海只是奉哀家的命令而為,哀家生你,養你,命在這,你親手來拿。」太后指着蘇沫,身體擋在壽海的面前。
「母后……」蕭逸軒大叫一聲。
「你放過壽海,哀家不再管你與他的事,承認他中宮之位,若你一定要取壽海的命,那,哀家現在就去撞死在金鑾殿上,二選一,你選吧!」太后被氣哭了。
乾脆,與蕭逸軒硬碰硬起來。
「母后,為了一個奴才,您想好了麼?」蕭逸軒手中握拳,咬着牙問。
喜歡愛上你的代價讓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