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絕提前一天回來的,明落為了做戲做全套,在家休養了幾天。
萬徑聽說被偷家了,急忙請假回來。
他還是戴着那個破爛的眼鏡,用膠帶纏了一下。
楚昂見他回來,就皺着眉:「不是讓你換一副眼鏡?怎麼還沒換啊。」
萬徑無所謂地說:「沒關係,還能用,等高考完了再換。」
「不行,今天就跟我去換,你弟我有錢。」
萬徑不在乎這些,他長相儒雅,說話也斯文,力氣也沒萬徑大,被楚昂拉着往外走。
楚昂掏出口袋裏一百塊錢:「不騙你,我有錢。」
萬徑扒着他的手臂:「不用,真不用,老弟,你攢着自己花,一百塊錢我也有的。」
「不差錢那你不換?怎麼你初戀送的眼鏡?你捨不得換啊?」楚昂刻意用言語刺激他。
萬徑紅了臉,連連打他:「攢點錢,給家裏買大彩電洗衣機。」
兩人打鬧間,葉絕挎着單肩背包從大門口風塵僕僕走進來。
「五姐。」
「五姐。」
兩人異口同聲叫了一聲。
「嗯。」
葉絕腳步頓了一下,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她輕掀眼皮,看着兩個幼稚鬼。
在經過他們兩之間時,拿一沓藍藍的東西甩在兩人纏鬥的身體之間。
掀唇:「零花錢。」
萬徑和楚昂兩個人木訥地看着回來的五姐,然後目光同時落在兩人之間。
那是五姐剛剛甩給他們的東西。
一沓……一沓鈔票!
錢,好多錢。
零花錢!
竟然都是零花錢!
楚昂倒抽了一口氣。
萬徑眼睛都亮了。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五姐牛逼!
楚昂看着五姐背影,興致盎然地問:「五姐,在哪發財了?」
葉絕腳步沒停,頭也沒回地回答:「死人堆。」
楚昂撇撇唇角:「……」
萬徑同情地看着楚昂:「你別難過,我一般都不和五姐說話。」
楚昂揮揮手:「習慣了,現在有錢了,走,去把眼鏡店盤迴來。」
萬徑:「這樣不太好吧。」
楚昂氣了:「你到底換不換,五姐贊助你還不要?」
萬徑猶豫之間,葉絕出來,半依在門上,風輕雲淡地叫他:「進來。」
萬徑頓時緊張,跟個小學生一樣進去,嘿嘿笑:「五姐,你有髒衣服嘛,我正好要洗,順帶給你洗了。」
「沒有。」葉絕表情淡淡的,從包里拿出一個眼球,兩個眼球,三個眼球,四個眼球,五個眼球……十個眼球!
萬徑深深吞咽了一口唾沫,隨着她掏出來越來越多的人體組織,身體越來越感覺發麻。
葉絕抬眸,波瀾不驚問:「喜歡哪個?」
萬徑根本沒理解她什麼意思,這麼多人的眼球,問他喜歡哪個?他哪個也不喜歡啊!
他唇快咬爛了,萬徑和楚昂最害怕這個姐姐,因為小時候,看到他姐姐半夜在外面解剖豬,血流了一地,她的衣服上,臉上都是血。
萬徑半夜上廁所看到血淋淋一個人,嚇死了。
連忙把楚昂叫出來,他和楚昂兩個人一臉驚恐地盯着五姐,「五姐,你在做什麼?」
五姐卻波瀾不驚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沒事,冷嗎?」
他們兩下意識道:「冷。」
五姐送上來一個東西,熱乎乎的,血淋淋的,還怦怦跳動。
「拿着,熱熱手。」
「我剝一塊豬皮回家蓋着,就不冷了。」
他和楚昂看着這個東西,腿都在發顫:「五姐,這、這是什麼?」
葉絕漂亮的臉上沒有溫度:「豬心。」
兩人直接嚇傻了。
那個時候葉絕才十五歲。
他們兩個也只是十來歲的小孩,被嚇的好幾天都做噩夢。
孤兒院連夜把豬賣了,從此不敢再養活物。
此刻看着這麼多…眼球,萬徑沒出息的腿發抖,喉嚨乾的好像要跑出來一個人。
他壓抑這乾嘔的衝動,看着五姐波瀾不驚的臉,壓制着內心的恐懼,問:「五姐,這都是人的眼睛嗎?」
五姐點頭,「喜歡哪個,姐給你換上。」
「轟」地一聲,萬徑整個人全身血液冷冰冰的,汗毛直立,頭髮都豎起來了,磕磕巴巴地說:「不、不用,五姐,你的、你的好意我心、心領了。
葉絕雙手環胸,眉色冷淡清雋:「一個都不喜歡?」
「你出外邊看看喜歡誰的眼睛,五姐給你挖出來換上。」
「真、真的不用了,姐。」
「那還不去換眼鏡?」葉絕美目瞪着他,「是不喜歡黑色眼珠子,我去找幾個藍色眼珠子給你?」
萬徑倒抽了幾口涼氣:「換!我現在就去換!」
葉絕叫住他:「不是新來了一個妹妹?在哪裏?」
萬徑說:「跟、跟她朋友出去玩了。」
葉絕「哦」了一聲。
萬徑一溜煙就跑了。
內心的恐懼讓他感覺十個鬼在身後追。
他只是視力不好,不是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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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徑跑出去,拉着楚昂:「走,跟我去配眼鏡。」
楚昂慢條斯理看着他:「呦,現在想去換眼鏡了,五姐怎麼跟你說的,讓你改變主意的。」
萬徑想,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憶十個眼珠子盯着他的畫面。
李杏梅和葛平騎摩托回來了。
「老五,這次回來待幾天啊?」葛平問。
葉絕說:「兩三天。」
「怎麼不多待幾天?」
葉絕:「實驗室需要我。」
她看着外邊的牛圈:「家裏養牛了?」
李杏梅聽見,急忙跑出來說:「沒有沒有,那是別人家暫放在咱們家的,前幾天拉走了。」
葉絕「哦」了一聲。
「媽,我幫你做飯。」
李杏梅:「不用不用,好好休息,一會落落和朋友來了,你招待一下。」
「好。」
葉絕拿出一個袋子,給了葛平,葛平還以為是什麼好玩意,邊打開邊說:「老五這是帶回來什麼好玩意了?」
他一打開,看清是一堆眼珠子之後,驀地乾嘔。
葉絕一副抱歉的眼神看着葛平:「不好意思。」
「給錯了,這個才是。」
兩個一模一樣的膠袋。
一個是一堆眼珠子。
一個是一堆錢。
葛平忍着難受:「閨女,你到底在哪裏就業啊,爸爸聽說緬甸那邊賺錢多,你不會在那邊干吧?」
葉絕想了想,「不止。」
她全國各地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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